其實,本先生是極力推崇放屁的。有道是人有三寶,出汗,放屁,打噴嚏。這三件事都是將體內的廢物垃圾排泄出去,和每天的排便同樣是須臾不可缺的。缺少了其中一件,人的健康就不完全。因此,本先生為了兩全其美,也只得將屁留到晚上回家,才肆無忌憚起來。夫人雖然曾經責怪「醜陋」,但經我說服,並送上醫學雜誌閱讀,也就寬容了起來。所以放屁也有個內外有別的問題。在公眾場合和回到家中放屁,應該屬於兩類不同性質的矛盾,是不應該公諸於世的。
不過這都不會讓筆者將放屁和國家機密掛起鉤來。令筆者想入非非的導因是最近看到一則報導,叫「天下奇批」,其實我看叫「天下奇屁」也行。說的是前河北省人大主任,曾經擔任河北省委書記、省長的程維高先生在其任內的一則批示。批示是在河北省建委的一份反映建築界情況的一份材料上作出的。材料的內容沒有披露,所以估計當屬於蓋有戳記的什麼「內參」、「大、小參考」之類的國家機密。究其讓這位程書記大為惱火,要作出「天下奇批」的原因,從字裡行間看來好像這份內參揭露了建築界內的種種違法、違規問題,如假招標、人情標等可能觸及到官商勾結、從中獲利的醜惡事情。材料不是那位後來被勞教兩年的大名鼎鼎的郭光允寫的,郭是石家莊市的建委幹部。但是和這份材料有關的省建委負責人和招標辦主任此後都被免了職。什麼奇批有如此大的殺傷力呢?看官聽來,「放屁!放屁!放屁!」連放三屁。
程維高倒臺時,已經到了省人大主任的位子了,這三個「放屁」批示,不會是在人大主任的任上作出的,也不會在省委書記的任上,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省長的任上(1991年4月至1993年5月)做的。事情最早也要過去了10年。10年內這個奇屁之所以為外人不知,和建委反映的報告及程維高的批示屬於內部材料有關。一旦和其他內部報告、反映、文件、警局的出警情況等一起裝訂成冊,成為編了號的「第×號內參」,再經過河北省保密局的鑑定,加上「機密」的老虎封皮,誰還敢將這個天下奇批捅出來呢?反映建築界的情況屬於「國家機密」嗎?顯然不是。但是和程維高這個貪官一旦挂了鉤,建築界的問題和程維高這個貪官及其親屬的政治生命、經濟醜聞密切相關時,防止揭露於世的最好法寶,當然是披上「國家機密」這件可以置人死地的虎皮了。程維高的三放屁批示,應該仍然保存在河北省的某個「內參」裡,這份「內參」顯然也不應該會因為一篇「放屁批示」的失效而解密,那麼在「國家機密」虎皮內的「放屁」批示,是否還應該屬於國家機密呢?這就要問有關法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