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瑞「抽象肯定」全球反恐戰爭必需進行,卻又「具體否定」對國際恐怖組織及其幫凶的直接打擊;在這個問題上他支支吾吾、含糊其辭是有深層原因的。凱瑞代表的是美國民主黨中最左的那一部分;從越戰歸來以後,此人就是西方極左份子的發言人。而盲目反戰、無端誣蔑民主國家軍隊誤傷平民為「屠殺」卻無限同情殘酷侵犯平民基本人權之獨裁者,正是西方左派(尤其是其中最活躍的極左份子)最主要、最具代表性的立場,可以說是常人記憶中對他們留有的最強烈印象。
小布希毅然出兵倒薩以來,控制了美國民主黨領導層的極左份子就一直在明裡暗中反戰拖後腿。紐約民主黨參議員西拉莉及前參議院外交委員會主席、現任德拉華州民主黨參議員拜登( Joe Biden)甚至曾赴歐洲與那裡的各地左派(如新勝選的西班牙社會主義黨等)聚會商討如何在美國實現「 regime change(政制更換)」,以便美國民主黨與歐洲左派可以有效地「精誠合作」;而他們「精誠合作」的主要內容就是向賓•拉登為代表的國際恐怖主義綏靖求和,以「事後和談」之綏靖政策代替小布希「先發制人」的戰略。凱瑞正式接受美國民主黨提名所作的發言也再次證實了他們寧願坐以待斃、絕不先發制人的立場。但凱瑞始終迴避正面回答的一個簡單問題是:911是賓•拉登先發制人,你怎麼和一個先發制人屠殺平民者事後和談?即使假設這次「和談」好了,你又怎麼能肯定夢想「二十一世紀是伊斯蘭世紀」(數月前被以色列國防軍獵殺的恐怖組織哈瑪斯首領亞辛語)的恐怖份子不會再次「先發制人」屠殺更多無辜平民?
許多美國民主黨人及民主黨國內政策的支持者並不支持凱瑞為代表的極左派在反恐戰爭期間堅持反對「先發制人」戰略、歪曲抹黑伊拉克戰事及戰後重建成果的機會主義立場。反恐戰爭中戰功卓著的美軍將領湯米•弗郎克( Tommy Franks )就是一個極有說服力的例子。弗郎克將軍以前雖曾多次支持美國民主黨候選人,但他已透露今年將投票給小布希。弗郎克將軍在其本週出版的新書《American Soldier》(ISBN: 0060731583)中指出,作為九一一後負責組織、實施進攻阿富汗、伊拉克的盟軍總司令,他不僅和小布希、錢尼、朗姆斯斐爾德、鮑爾、康蒂•萊絲、譚能等美國最高領導人一樣確認有足夠的美英俄法德等國情報顯示薩達姆仍擁有並在繼續積極發展 WMD (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對美國、中東甚至全球構成了重大威脅,而且也獲得了約旦、埃及等阿拉伯國家領導人關於薩達姆擁有並會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親口警告。所以,至今美軍雖然只找到少量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成品和大量WMD 發展計畫和獲取核原料及其它零部件、生產設備的證據,在他看來去年武力推翻薩達姆獨裁當局是一個負責任的美國總統應該作出的選擇。
其實,凱瑞、愛得滑仔、肯尼迪、狄恩等為首的美國民主黨極左份子誣蔑小布希明知薩達姆沒有 WMD 卻借「誇大威脅」「撒謊」「誤導」發動倒薩以換取連任這種指控本身,就根本禁不住一番常識性的考察:
假設小布希戰前就已確認薩達姆沒有 WMD 、知道戰後在伊拉克根本找不出任何 WMD ,他原本就不必把 WMD 列為倒薩主要理由(小布希戰前即列出的倒薩主要理由還包括制止薩達姆資助國際恐怖主義、解放伊拉克人民、促進中東民主化等等)之一還多次強調不斷重複,因為這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自己抽自己嘴巴;假設小布希連這個簡單道理都弄不透,非要偽造情報作繭自縛飲鴆止渴,他還是可以在攻入巴格達前就將足夠數量的 WMD 成品偷運入伊拉克再裝作發現了它們,反正美國民主黨極左份子早就在世界各國媒體上唸唸不忘津津樂道幾十年前(冷戰時期)正是美國把 WMD 賣給了薩達姆;假設小布希連偽裝發現 WMD 都想不到,他依然應該樂得讓聯合國武檢再拖上一年,到今年再開戰倒薩,這樣既可以將 WMD 的問題推倒大選以後,又有更大把握藉助美國民主黨口口聲聲指責他挖空心思要利用的「美國選民戰爭期間偏好在任總統」的政治優勢而順利連任。
事實是,小布希的選擇比上面任何一種做法的政治風險都要大。
顯然,除非在美國民主黨嘴裡「一貫刻意誤導大眾」的小布希、「老姦巨猾」的錢尼與朗姆斯斐爾德等人忽然間又犯傻到上述三招中連一招都不會使,明眼人一定會問:凱瑞、愛得滑仔、肯尼迪、狄恩等為首的美國民主黨極左份子這樣堅持不懈地指控他們「誤導選民」的行為本身又有多明智呢?
筆者這裡可以提供一個凱瑞自己的例子:美國民主黨全國大會上凱瑞一再空洞地強調他推進全球反恐戰爭的方法與小布希當局截然不同從而能夠保證美國人民更大的安全;兩天後當一個 NBC 主持人詢問他那「能夠保證美國人民更大的安全」的方法是什麼時,他居然回答:「我現在還未選上總統所以不能說。」(李鵬不也曾說過「共產黨人從不隱瞞自己的觀點但今天我不說」嗎?)筆者真的很想知道有多少生活在美國、尤其是主要大城市中面臨恐怖主義威脅的讀者對凱瑞的這個回答會毫不感冒──難道他明知他的計畫優於小布希的政策卻忍心不讓我們生活在他所「能夠保證」的「更大的安全」中嗎?──開什麼國際玩笑!
凱瑞為代表的西方極左派自相矛盾、自以為是、自作聰明不是一種偶然現象,而是有其深刻原因的。竊以為其中之一應為「精英主義」的毒害:總以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精英」而陶醉其中。這種「精英」流毒不僅僅存在於西方極左派中,也同樣存在於自我感覺好得不得了的獨裁者如中共、小金、卡斯特羅以及不給他人信仰自由的伊斯蘭恐怖份子身上。
例如,總是被美國民主黨領導層及主流媒體的主播編輯記者捧為「聰明異常」的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凱瑞,其實不過是一個出爾反爾、信口開河的「專家」──從得意洋洋地宣布「外國領袖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一定要擊敗布希」,到對要求他公布他遇到的外國領袖是誰的美國選民說「不幹你的事」,到隔天「澄清」是記者將「更多領袖」錯報成「外國領袖」,到幾天後聲稱「紐約餐館中就經常能碰到國際領袖」,再到一週過後不得不宣布「凱瑞不尋求也不接受外國領袖的支持」,實在是捉襟見肘、狼狽不堪!
這種拙劣的政治把戲不是只有西方極左派才玩。繼北韓小金、中共、馬來西亞前獨裁者穆罕默德及其它專制獨裁的聯合國成員國宣布和/或公開支持美國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凱瑞並在美國選民中引起不良反響後,賓•拉登馬上指示其「基地」組織正式宣布「支持」小布希連任;與此同時,他還不忘宣布因為新當選的西班牙社會主義黨首領堅決要從伊拉克撤軍,基地組織正式與西班牙「休戰」以便西班牙立刻撤軍。可這不就漏餡了嗎?同一篇宣言裡賓•拉登的基地組織既宣布支持西班牙自伊拉克撤軍又宣布「支持」堅決不從伊拉克撤軍的小布希連任──呵呵,騙誰啊?
其實,有多少美國人不知道美國民主黨在第二次海灣戰爭中堅決反戰、無視聯軍和伊拉克人民在短短一年中取得的偉大成就並不斷要求從伊拉克撤軍?有多少美國人不知道正是美國民主黨堅決反對以軍事手段打擊恐怖主義組織及窩藏這些組織的流氓國家?又有多少美國人不知道正是美國民主黨及歐美極左派天天在暗示是解放伊拉克的美軍、而非以伊斯蘭極端勢力為主的國際恐怖主義分子,才是「威脅世界和平的根源」?
類似的,非法捐款給克林頓和民主黨的臺灣商人鐘育翰(Johnny Chung)在國會宣誓作證說:中共情報機關頭目曾親口告訴他說「我們喜歡你們總統〔克林頓〕。我們要他連任。」《人民日報》就曾大報特報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如何「深孚美國民心」的消息。所以,這個世界上獨裁者、伊斯蘭恐怖份子真心喜歡、熱切盼望凱瑞及其代表的西方極左派在美歐選舉中獲勝上臺,早已是人所共知的現實;在美國大選年玩上述花招又能騙得了多少美國人?
作為中國大陸人,我們對中共當局自身的「精英主義」早已司空見慣:從幹部開小灶到高幹才配享受的「特供」,從大學因父母地位才得以入學的「特殊生」到北京、上海、天津明顯低於偏遠貧困省份的高考分數線,從大城市藉助封建的戶口制度歧視農民工、「外地人」到開「寶馬」就可以撞死農婦到少數因為自己穿戴名牌、能寬頻上網、頭髮染成歌星球星黃就坐井觀天、傲視天下的擁共憤青……
再回頭來看看美國主流媒體。美國主流新聞媒體從業人員百分之八十以上屬於西方左派,一向投票給美國民主黨候選人。由於美國民主黨特別重視宣傳(令人不禁想到納粹、蘇聯和中共的宣傳部來),於是很多這些新聞媒體從業人員在民主黨內及左派社交圈中很受重視、地位很高,屬於黨內「精英」,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這很可能反過來又吸引更多新聞界人士加入左派的圈子,所以幾十年下來美國新聞界(和其它西方國家新聞界類似)終於形成了今天這種極不平衡、極不健康的局面,並導致絕大多數美國主流新聞報導嚴重左傾。下面僅舉數例說明九一一後美國主流新聞報導中的「精英主義」流毒: ⑴至今美國「零失業」( full employment )的定義是勞工部統計失業率為6%,因為經濟學家認為失業率低於6%不僅很難做到,而且還可能有經濟過熱的負面影響。美國民主黨人在克林頓當政期間曾一再強調「克林頓治下無失業」,因為其任職期間的平均失業率( 5.8% ,注意含國際網路泡沫期!)低於6%。同樣這批人,現在卻拚命攻擊小布希「治下失業嚴重」,儘管同一個統計中失業率已降到 5.5% ,而且是在經歷了國際網路泡沫破滅、九一一恐怖襲擊、克林頓治下大公司作弊大暴露這三大不利事件以後! ⑵一邊攻擊小布希支持「出口」美國工作給外國,一邊又攻擊小布希治下美國「超過世界人口比例」地消耗全球石油資源!可是,如果外國人不得到更多工作,美國人消耗全球石油資源還不是越來越高? ⑶說美國「單挑」薩達姆,又說聯軍同盟面臨瓦解並舉西班牙(報導真實)、波蘭(報導失實──CNN等主要媒體記者編輯斷章取義甚至撒謊)為例。既然小布希總是「單邊主義」,他哪來「同盟」去「面臨瓦解」? 顯然地,撰寫編輯上述新聞的人處處採用了雙重標準,其片面報導明顯違悖常識甚至違反邏輯。這,也是海內外各路「精英」們的通病。
好以天下為己任的「精英」們大事糊塗,其與生俱來但實在是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也在個人小事上隨處可見:美國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凱瑞參議員任上不僅好插隊還「理直氣壯」地怪抱怨者不知道他是誰;更有甚者,因為在他麻省的一處豪宅門前有一消防水龍頭造成他家人或朋友來訪不方便,他居然施加政治壓力硬讓該城將這個消防水龍頭給移走了!真希望他的鄰居們碰巧沒有什麼訪客,所以不討厭甚至還歡迎那個移來的消防龍頭……
總之,規則只是給大眾的,自己則可以豁免;對競選對手「馬克思主義」,對自己和同夥「自由主義」:這和中共的作派又有什麼兩樣?
上述中外「精英」,無論是中共這樣的獨裁者,還是西方極左派,還是伊斯蘭恐怖份子,為了維護或奪取權力以便將自己的主張強加於人,都一樣依賴指鹿為馬之弄虛作假。但有句俗話說得好:你也許有時能騙住所有的人,或者永遠地騙住部分的人,但你無法永遠地騙住所有的人!
真是,當天下人都是傻子?
2004年美國民主黨全國大會後寫於波士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