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間,賭已深入人心。六千個億的賭資僅僅只是流向境外的,那流通在境內的有多少?相信也絕不是個小數目。由此可見,當代中國賭局規模之大,足以震驚新中國的先輩們。
在賭風如潮的時代,黃禍也不曾寂寞過。大小城市,哪裡沒有「紅燈區」?哪裡沒有肉白的賣笑者?高中低檔,現時的中國妓女缺了哪一檔?有人從經濟學的角度說,有需求就有供應,就有市場。正如營銷大師張偉平和大多數富豪們所認同的道理:只要賣得好,就代表這東西好;你們要說別的什麼東西才是好的,有本事也賣成我這樣;否則,你們就別說我這東西不好。
近年來中國有太多的事太多的人在印證類似張偉平這樣的邏輯了。連古話也為現實作著註解:食色性也。因為是人本能的需求,所以性產業才理所當然成為社會倫理一大支柱元素,成為中國經濟一項重要貢獻力量。所以各大中小城市,甚至在鄉鎮和農村,性產業都在以半公開的形式新陳代謝的繼續著。
官方是一直在明面上喊打,然而似乎就像出鬧劇,越打越多,越打越成規模。無論是黃,還是賭。從八十年代到今天,誰能不說這是個蔓延發展的歷程?從大城市,先進的城市開始,不斷向中小城市和鄉鎮蔓延,同時各大城市自身也在不斷厚積發展。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社會在發展?
這兩年有一句成語廣泛流傳,笑貧不笑娼。不管是認同的還是持否定態度的,大家都不否認一個現實,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也是個深刻烙印著黃賭毒特徵的時代。這一切的目標,都那麼的一致,那麼的統一,都指向的是金錢和利益。正如鄧公所提之偉大理論,不管黑貓白貓,逮著老鼠就是好貓。不管黑心還是紅心,賺得到錢就是成績。所以,不管是什麼商品,無論是毒品也好,肉體也罷,甚至僅僅只是貪婪人性,只要賣得好,賺到錢,就都是好商品。
現在看,估算起來每年中國賭局的規模,怕是有近萬億以上吧?性產業的規模尚未有令人震驚的數據披露,不過相信沒有人會懷疑,那個被潛藏的數據會比中國賭局的數據小得了多少。更令人悲痛的是,在這些數據的背後,苦難的中國貧民,還有多少組數據在刺痛著我們。在我們繁華的都市裡,還有多少出悲劇時刻準備著考驗歌舞昇平的盛世裡習慣了麻木的人性。我不知道,當我們看到身邊那一雙雙悲傷的眼睛,我們要用什麼樣的面孔,去理解我們的社會,我們的國家,我們同一片天空下的人民。還有多年後,我們或許會在靈魂中甦醒的良心。
也許是自己生活在優越的環境裡,有太多精製的情感等著我們欣賞和享受,所以我們不需要為那些悲傷的人們更多的去浪費我們的表情。或者我們一直「純真」的相信,那些悲傷的人只要努力,終究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和快樂,在這個「美麗」的現實裡找到屬於自己的生活,他們會很開心。
如果天真也是一種美德。我相信這個社會裏,不管是真實還是虛偽,這種美德都洋溢在社會的每一個角落。正如麥當勞店裡隔著玻璃窗看到街外路過的乞兒,美德正在那整齊乾淨的玻璃窗上笑對生活。我們在享受快樂。
賭博不正是與快樂有關麼?性產業更是始終標榜著快樂。這些龐大的數據,彷彿就是個巨大的牌坊,豎立在每個繁華的街頭街尾,註釋著城市的文明和時代的昌盛。而我們已經不說,那些官僚直接消費的繁華和偽善了。因為這六千億的牌坊,就已經足以深刻的說明許多皮袍下的「小」,和腰包上的「大」來。在這盛世煊赫的時代,還有什麼比億萬財富更閃光的燦爛?在這份光芒下,還有什麼不能一攬而過的理所當然?
在千萬父母喚兒回家的大背景下,以網游起家兩三年暴發的中國首富陳天橋面對採訪,這樣說:作為一個老黨員,一直以來我都時刻注意要通過自己的實際行動和自己的影響力,切實為社會做一些有益的事情。從這句話,我們還不能體會到被媒體倍力推崇的財富美德麼?也許是因為財富,一切都變得光鮮起來。因為有著城市規模和物質享受的飛速發展,所以一切都變得漂亮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非公有制經濟的發展,以及大批農民工從山裡走來,在新中國後起的資本家的剝削下,為政府政績作貢獻,為每月低廉的收入每天高強度超時工作。我們的官員還要對人說,這就是社會主義中國。從山裡來的青年農民,經歷著一次次分流後,除了依舊在資本家工廠裡接受剝削,還有很大部分充實到了包括黃賭毒在內的許多非主流行業。在山區裡,女孩子出來打工,有多少人走上了性產業的道路?這個比例我相信統計出來也是足以「震驚」許多人的。
在社會主義國家,管理國企和調控市場這些都是政府的基本職責,而我們的政府卻在以管理不力為藉口大肆變賣國資,將全民資產跳樓套現。於是國企工人流落民間,或成為資本的雇佣工人,或成為包括黃賭在內的其他非主流行業的積極參與者,總之都在為我國的私有化經濟發展添磚加瓦著。
曾經純樸的農民不再以娼妓為恥,曾經燃燒激情的城鎮工人不再以奉獻為榮。村裡攀比的是哪家的財富,哪怕財富是女兒賣肉兒子販毒而來。街道社區攀比的也是財富,哪怕明知那光燦燦的金錢是貪污是受賄是以權謀私是任何其他方式獲取得來。農村和城市都那麼一致,都向著金錢的方向,目光一致。
為了一致的目標,這個曾經斷絕了賭博和賣淫嫖娼的新中國社會,再次理所當然的全民以淫為樂,以賭為趣。幾乎不再有人會因為曾經的正義感而與這些已經被習以為常的現象對抗。因為現實讓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與主流對抗是無望的。
從這六千億的牌坊看,民對官的失望程度也可見一斑。在官彩異常發達的今天,民眾卻把主力投向了私彩。人們寧可相信地下六合彩的莊家,也不願意相信那堂堂皇皇的官彩。哪怕官彩放出五百萬的大衛星,也依然在僅僅40:1的六合彩賠率下一敗塗地。在這一個細節上,真說明瞭一句曾經的口號: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賭,是中國社會幾大特徵中惡性最弱的一項。賭至少是雙方你情我願的自由戀愛。而黃,則更多部分傾向包辦婚姻。往往是現實所逼,環境所造,才導致女孩們要屈辱在男人的胯下換取不等的金錢。所以,賭的貞節牌坊終於還是被立了起來。六千億數字,也足夠的氣派。
面對著新中國社會有史以來最宏偉的貞節牌坊,六千億下,許多人以充滿美德的微笑來面對生活。這一個激情燃燒後,死灰裡復燃別樣火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