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較收入,美國人的平均月工資將近3000美元,而中國月工資到達人民幣3000元的可以算得上較高收入的「白領族」了。
收入的正懸殊,話費的倒懸殊,由此可見兩國電訊差價之大了。
從成本而言,中國人口是美國的5倍,地域的幅度差不多,因此設備的利用率要大得多,而中國員工的工資相對要低得多,因此中國的話費沒有任何理由長期居高不下。
至於市話,美國只收月租費,不收通話費,即計時費。
為什麼中國的話費長期居高不下呢?
讀了全國政協委員楊賢足的文章知道,「電信網路存在嚴重的重複建設和資源浪費,其浪費數額相當於建幾個三峽了。」 一個小鎮可能會出現四五個鐵塔,一條路五根光纜,連續5年來,國家每年用於電信的投資約2000億元。如此等等的重複建設,好處是增加了國家的GDP指數,卻苦了消費者老百姓,再加上納稅人的貢獻。但這是不是話費居高不下的唯一原因呢?這其中還有多少貓膩呢?電信從一家分拆為多家,本意在於打破獨家壟斷的局面,但是出現的是條塊分割、各自為政、惡性競爭結果,在對付消費者方面,他們之間更多的是制訂「霸王條款」,建立「神聖同盟」,而不是提高服務質量、降低成本、降低價格。他們上對國家伸出攫取的雙手,下對消費者張開饕餮的大口。筆者對於電信技術一竅不通,但是還有點實際感受,可以說明美國的電信「落後情況」,或許可以破解美國話費低廉的原因之一。
2004年6月,我兒子開車,從華盛頓之北的馬里蘭州的蓋城出發。我們沿著7、77、55號公路,大體處在北緯40度南側自東西行。在離開華盛頓大約100公里,越過阿巴拉契亞山口之後,在長達將近400公里的路段上,手機就完全沒有信號了。後來我們琢磨原因,大概就是因為這麼長的路途當中,只有 3個鎮,人口極為稀少。其間完全是一望無際的茫茫林海,架設鐵塔,鋪設光纜成本太高而收益太低。所以,中間沒有微波信號,成了信號的「盲區」。這是離開首都華盛頓不遠地區的情況。
由此看來,美國的電信業並非先進得不得了,但是這種「落後」的背後,說明資本主義的投資處處要考慮成本,不能做賠本的生意。我們是社會主義的國有企業,可以花錢如流水,反正不必考慮效益,只要老總的「政績」好,就一好百好,更不必說還有層層雁過拔毛的人。
我們可以設想,如果每家公司都建立一條專屬線路,從架線到維護到使用,其間每個環節都會有受益的人,因此就會形成一條連綿不絕的利益長鏈,試問誰肯放棄這個人人可以切一塊的大蛋糕呢?這恐怕就是楊賢足委員所揭露的問題的秘密。類似的問題,在我國不斷出現,反正有無辜的納稅人買單,誰也不會追究責任,誰也不必承擔責任,最後還要評功擺好,功蓋天下,而做了「冤大頭」的老百姓還得感恩戴德!
至於市話,筆者所在的一個大學,起先是電信的一統天下,後來鐵通擠進一條腿,把紅旗插上了碉堡,於是重複再架設線路,直到每家每戶。既有電話線,還有寬頻線。這筆費用少說又是幾百萬。這重複架線的費用當然不是從鐵通老總的工資中扣除。而據說,鐵通為了打下這場攻堅戰,當然免不了使用了機槍,手榴彈,炸藥包。
這就是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奇觀。
中國的工資水平遠低於美國,中國的人口密度遠高於美國,電信設備的使用效率應該高於美國,因而相對成本應該低於美國。
我們問:中國的話費哪一天可以和美國「接軌」呢?
附:一條路五根光纜 電信重複建設耗掉N個三峽
本報北京3月13日電(記者原春琳 崔麗)中國青年報
「電信網路存在嚴重的重複建設和資源浪費,其浪費數額相當於建幾個三峽了。」在剛剛結束的全國政協小組討論會上,曾身居電信行業要職的楊賢足委員說,他希望這一現象能夠引起國家高度重視。
2003年6月,楊賢足從聯通董事長的位置上退休。此前,他曾擔任國家信息產業部副部長。
鐵塔一項本可節省240億元
「光是鐵塔一項就浪費掉約240億元。」楊賢足說,即使在一些偏遠的小鎮裡,也經常能看到兩個電信部門的鐵塔並立。這兩個鐵塔,分別屬於中國移動和中國聯通。
「真的需要兩個鐵塔嗎?」在楊賢足這個內行看來,一個足矣。據瞭解,目前我國只有兩家國家控股經營的移動通信企業,由於沒有移動基站(鐵塔、機房等設施)資源共享機制,兩家企業各建各的。
他算了一筆賬:建一個鐵塔至少需要投入30萬元。在現有的24萬個鐵塔中,如果其中1/3實行共建共享,就可節省投資240億元。
「同是一個婆婆(國家控股),為什麼非要建兩個呢?」這個問題困擾楊賢足已久。讓他憂慮的是,國家發放新的3G牌照後,勢必有更多的移動運營商加入,如此,一個小鎮可能會出現四五個鐵塔。這不僅浪費巨大,還要佔用大量土地。
知情人士透露,楊賢足主政聯通後,很快就提出與移動共建基站的設想。當時,這位剛從國家信產部副部長位置上過來的聯通新帥表示,聯通願意為每個基站負擔70%的投資,移動只需要投30%。但最終這一建議不了了之。
比鐵塔投入浪費更嚴重的是幹線光纜。數據顯示,2003年,全國電信行業的幹線光纜將近60萬公里。
真的需要這麼多光纜嗎
真的需要這麼多光纜嗎?」楊賢足說,按有關部門的預測,即便在我國幹線傳輸網中帶寬需求最大的南京─上海段,2006年帶寬需求也僅為528Gbps。從理論上講,有兩對光纖足以滿足需求。而事實上,如今遍佈全國的省際光纜有近千對光纖。
楊賢足解釋說,理論上講,全國有一個省際幹線光纜就夠了。而現在,每個電信商都有「自己的網。建一個幹線網需要投資200億元以上,而目前五六個網並行,總投資已超過了1000億元。他們分別屬於中國電信、移動、聯通、網通、鐵通。此外,廣電部門和軍隊也在投資建設自己的網路。僅這一項重複建設造成的浪費就約1000億元。以往,光纜都架在公路兩旁的電線桿上,數一數就知道有幾條,而如今,光纜大部分埋到馬路下面,老百姓並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條光纜並行。老百姓更不知道這四五條並行的光纜,用的大多是納稅人的錢。據悉,連續5年來,國家每年用於電信的投資約2000億元。
楊賢足委員說,比起接入網方面的重複建設,鐵塔和幹線光纜還算不上最嚴重的。
「目前還沒人能算得清楚這一塊究竟投入了多少錢,但我知道,接入網投資約佔整個固定網路投資的40%∼50%。」楊賢足說,由於歷史原因,我國接入網資源基本掌握在當地一家電信企業手中。面對競爭,擁有接入網的這家企業寧可網路閑置,也不會全面開放自己掌握的接入網資源。如此,沒有接入網的企業要麼是放棄,要麼只好自建。
「在全國建一個自己的接入網要花多少錢?」知情人士透露,大概要四五百億元。也就是說,如今的5大運營商有4家需要自建接入網,總共需要2000億元左右。而從使用的角度講,有一個接入網就足夠了。
電信網路資源開放應寫入電信法
此外,還有通信管道的重複建設。這一塊,老百姓感覺最明顯的就是街道挖了埋,埋了再挖。楊賢足說,和接入網一樣,城市電信管道大多為當地一家電信企業擁有。面對競爭,這家企業要麼不向競爭對手開放自己的管道,要麼即使開放,租金也高得嚇人,3年的租金就相當於新建一條管道的投入了。
據瞭解,聯通公司儘管拿到了全牌照(可以經營移動、固話等多種業務),但因為接入網、管道等原因,一直沒能真正進入固話領域。而比聯通更弱小的鐵通,更是舉步維艱。
為此,楊賢足委員建議,首先要將電信網路資源開放寫入電信法。其次,國家必須從優化市場競爭結構入手,推動電信市場有效競爭格局的形成,而不是現在這樣的重複建設、惡意競爭。此外,由於我國電信企業都是國有獨資或國家資本絕對控股的,因此,政府應該加強調控和監管力度,建立有效的運作機制。
他說,越來越多的國家通過電信立法,規定電信網路必須開放,明確網路資源的分拆、出租以及定價原則,確保資源的有效利用。以美國為例,其1996年頒布的《電信法》要求主導電信運營商提供非捆綁網路元素的接入,並且以批發價格提供零售業務。
據介紹,美國電信監管機構指出:「不提供非捆綁本地網路的接入會使得潛在的競爭者無法進入該地區的市場,從而不能使用戶獲得競爭的利益,也可能使競爭者建設不必要的重複設施,從而錯誤地分配社會資源。」「我國應該借鑒市場經濟發達國家的經驗,將防止重複建設寫入電信立法。」楊賢足說,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國有資產保值增值,並保持電信行業健康發展。(記者 何磊 )
朱立軍代表:電信競爭亂象叢生
「電信有競爭本是件好事。問題是,目前國內電信的競爭已經到了亂象叢生的混亂程度!」全國人大代表、中國網通(集團)有限公司總裁助理朱立軍說。
使用技術手段干擾對手客戶的通話質量就是一種。朱立軍說,一些城市的用戶可以選擇多種固定電話服務方式,由此引來激烈競爭。對手間常使用一些小手段,讓用戶對原有服務商不滿,進而更換服務公司。
資源的重複建設情況嚴重。一家公司擁有的光纜資源足以支撐幾家公司共享,可每家公司都想建設自己的光纜,結果每家公司的光纜使用情況都處於吃不飽的狀態,還浪費大量投資。「經常在公路上會看到幾條光纜,寫著各自運營公司的名字。外行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自己最清楚。」朱立軍苦笑。
他呼籲,盡快制定出臺《電信法》,以規範市場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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