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南北戰爭時期的耶魯大學校長Theodore Dwight Woolsey
住在紐約時間長了,就逐漸感受到了大都市的喧囂和吵雜。然而,紐約市內無山,雖然臨海,但是如果不能以車代步,要走到海岸那就頗費周折了。偶有朋友來訪,經常聽到他們談到臨近紐約的康州和麻州山清水秀,一時我還反應不過來那裡的地理位置。經過查閱地圖,我才明白康州就是指康涅狄格州,而麻州則是麻薩諸塞州的略稱。於是就萌生了去紐約的遠郊走一走的念頭。
恰好一個同事原來的家就在康州,她熱心的邀請我在週末一起去康州遊玩,我很高興的接受這個邀請。然而從星期六的晚上開始卻下起了濛濛細雨,一夜未停。直到星期天的早晨,天氣仍未放晴,路人都撐傘行走在街頭。另一個原計畫同行的同事以下雨為由決定不去了,我卻遊興未減,表示不會因雨天所阻,讓同事駕車來接我。說也奇怪,就這麼一想,細雨就已經停止了,我們一行三人興沖沖的乘車前往康州。
我們的目的地是康涅狄格州的紐黑文市,那裡有山有海,聞名世界的耶魯大學就建在市中。這座小城市因為耶魯大學而有名,而耶魯雖是美國的大學,但對於中國人來說也不陌生。150年前,有中國「留學之父」之美譽的廣東學子榮閎,就在這所大學讀書。現在,耶魯校園內還有容閎的銅像,與耶魯歷史上的美國著名學者並排而立。此外,中國的「鐵路之父」詹天祐,中華民國首任總理唐紹儀以及中國第一位大學校長蔡紹基,人口學家馬寅初,教育學家晏初陽,語言學家李斌寧等都是畢業於耶魯大學。
紐黑文的確是一座小城,但是因為耶魯在此建校已逾二百年,城裡凝聚著非常濃厚的文化氣息和城市傳統的精神。城內有各個時期的特色建築,到處都是綠地小樓,清新怡人。所到之處,除當地居民之外,還能看到為數不少的亞裔和華人面孔,甚至可以聽到非常溫馨的家鄉話。
在下午一點半左右,與同事一起步入耶魯大學的校園。沒有校門,建築格式卻很別緻。高高的塔尖,古老的時鐘,精緻粗大的石柱,粗曠的花崗岩堆砌起來的建築,樸實而厚重,雖歷經百年,仍不顯老態龍鐘之姿。百年老樹如蓋,草坪如毯,繁花似錦,寧謐清靜,心曠神怡。有一位貌似年輕女學生的白人婦女引導參觀者到每一個塑像之前,非常耐心的作免費講解。她的英語快捷而流利,當觀眾提出問題時,她就放慢語速解答。第一個塑像豎立的是美國民族英雄內森.黑爾的銅像,他曾是耶魯的學生,他當年曾經喊出:「我唯一的遺憾是沒有第二次生命獻給我的祖國。」此語曾震撼了億萬人們的心,這句名言就刻在銅像的底座上。接下來的塑像是美國南北戰爭時期的耶魯大學校長Theodore Dwight Woolsey。走進一個個小院,感覺到典雅而舒暢。校園內的圖書館(Sterling Memorial Library)高大而美觀,可惜因為是星期天,無法對一般公眾開放。這裡清新的空氣、寧靜的校園以及古老的建築無不充滿了靈氣,這使我不禁回想起唐朝王勃的《滕王閣序》中所說的:「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謂人物傑出,蓋因地之靈秀。」直插雲霄的鐘樓(harkness tower),寬闊的大草坪,給人以高雅、智慧與靈氣的享受,頓時我也受到了校園氣氛的感染。由此我想到一個美麗而舒適的環境,在冥冥中對造就人才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紐黑文市的別名為「榆木市」或「榆城」(Elm City),因為這裡有很多歷史悠久的榆樹,也有一些法國梧桐。暮色轉暗,我們驅車駛向市外的一座小山(East Rock Park),舉目遠望,小城的景色盡收眼底。綠樹參天,長河依依,河中緩緩的遊蕩著幾隻鴨子。山頂上有許多人席地而坐,仰望藍天白雲。山風習習吹來,暑氣盡消。都市與鄉村,不過一界之隔,卻讓人感受到不同的精神境界。中國明朝的洪自誠在《菜根譚》一書中說:「登高使人心曠,臨流使人意遠;讀書於雨雪之夜,使人神清;舒嘯於丘阜之巔,使人興邁。」由此可見,中國古人的思想是超越時空的。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無論是遠古還是現代,登高或臨流,都能改善人們的精神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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