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交巡警平臺(網路圖片/看中國配圖)
這些年,薄熙來、王立軍在重慶不斷折騰,總是在創造新聞和熱點。但是這些戲劇化光鮮的政績卻隱藏著巨大的黑洞,在欺世盜名、騙取老百姓歡呼、擄取政績的背後,不為人知的卻是對重慶未來的掠奪和透支。大建開發區和廣場、瘋狂的銀杏、唱紅打黑、「共富」運動,速成式、運動式的形式主義舉動不勝枚舉,耗費了納稅人數以百億計的血汗錢。薄王在重慶做的那一套都是些貌似絕對正確、標新立異,賺取眼球,卻是嚴重違反科學發展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
比如薄王引以為傲的交巡警平臺。自2010年重慶交巡警組建以來,號稱擁有42項國家專利的500個交巡警平臺密佈巴渝,近1.3萬交巡民警盛裝上陣,「別緻」的警用外觀標識凸現「創意」,數不勝數的光環和讚譽接踵而至。「2011中國全面小康十大民生決策之一」、「重慶十大民生工程之一」;各界紛紛視察指導,合影留念賓主相歡。單純的講,交巡警合一有其必要性,但平臺的設置卻違反科學。街上警察多,就老百姓期望值而言,三步一哨五步崗的陣仗心裏踏實,如果每家門口都有三、兩個警察守護,如果更進一步,這些警察還學雷鋒天天為他們做家務,豈不快哉?
任何事物的產生和存在都要符合科學發展的規律,要看其是否具有可持續發展性。兩年多來的實際運作,筆者發現在交巡警的光鮮外表下存在許多的先天不足。客氣地說,交巡警平臺運作模式不適合現代社會的管理方式,職能重疊效能不佳,造成巨大的社會資源浪費;不客氣地講,是面子工程,是政治作秀,是扭曲的政績觀的產物。
巨大的建設投入和運轉經費令地方財政不堪重負
交巡警平臺經費投入大,運行成本高,這是不爭的事實。據瞭解,建設一個平臺僅一次性硬體投入就需100餘萬元,500個交巡警平臺一次性投入超過5億;一個平臺每月的維護和運轉費用不低於10萬,一年運行費用就超過6億;加上人員工資、補助,每年政府投入超過20億。車輛要用「沃爾沃」、「福特致勝」,用餐直接配送,裝備追求大而全,其中是否存在貪腐問題尚且不論,這些都需要地方黨委政府真金白銀地拿出來兌現。繼大連女騎警後又打造出重慶女子交巡警,既不能抓賊又不會排堵,頂多是交通高峰時期,在正常工作的紅綠燈下揮揮手,領導外賓視察時裝裝門面,牽小孩過過馬路,於繁華處走走隊列,這是面子工程的典型之作。
作為大城市、大農村並存的年輕直轄市,二元經濟結構突出,城鄉差異明顯。2011年全市GDP不足一萬億,財政收入不到3000億,距北京、上海、天津等市差距相當大。老大哥們曾在交巡合一試點後果斷上岸,重慶何來勇氣和財力再談「改革」!連經濟相對較好的重慶主城各區也喊頭痛,城口、酉陽等國家級貧困縣情何以堪!交巡警平臺投入與當前重慶經濟的發展極不相適應,實質上是當權者好高騖遠、不切實際地決策使然。
交巡警平臺模式致基礎坍塌,平安重慶根基缺失
面子工程是需要「超常規」的投入予以維持的。交巡警佔全市總警力的近一半,真正的重慶警界第一隊。警力從何而來,只有從「根基」上動刀!強勢整合撤並基層派出所兩百多個,派出所總數減少三成。「一鎮(鄉)一街一個派出所」是公安部的規定,是中央鞏固基層政權、服務人民群眾的現實需要。基礎不牢地動山搖。直接後果是公安基層基礎工作的全面倒退和弱化:幾十、上百平方公里範圍內無一個派出所,社區警務完全虛設,人口管理與服務鞭長莫及,基層黨委政府有意見不敢提,群眾辦事有的來回要幾十上百公里,怨聲載道。薄熙來提出的「打擊犯罪更徹底、服務百姓更直接」不過是製造轟動效應的一句空話。說假話辦假事矇騙上級和群眾以攫取名利,而這些,老百姓不會知道。
交巡警平臺模式極不合理,導致大量警務資源浪費
現行的交巡警勤務模式沒有區分地域和時間差別,不論繁華街道、還是寂靜山區,均是「五班三運轉」一刀切。有個在民警中瘋傳的簡訊:「首長好啊請就請呀,一把蘑菇傘呀,兩把左輪槍呀,三臺筆記本呀,四個交巡警呀,五班三運轉呀,六定勤務崗呀,七盞閃光燈呀,八個攝像頭呀,酒駕天天查呀,全警無休假呀!」聽之思之,讓人啞然失笑。筆者通過瞭解發現,一個平臺基本運轉必須20多人;一些邊遠、農村平臺一個月接不到幾個警;絕大多數平臺夜班時四、五名民警也是無警可出,要麼開車在轄區內瞎轉消磨汽油和時間,要麼面對寂靜的山野和黑夜無所事事,警力浪費可見一斑。重慶主城區平臺交錯密佈,有的平臺之間距離僅兩、三百米;某區城區面積16平方公里範圍內有6個派出所,又密佈8個平臺。
筆者還發現,交巡警平臺、女子交巡警中充塞著大量見習警員和招聘人員,這部分人員是否能開展好工作暫且不論,起碼一點,他們無執法資格。試問,這是否符合科學發展和現實需要?是否滿足現代社會運行、管理的需要?薄王在重慶動輒談頂層設計、接軌國際,實質上是在妄顧現實削足適履。
交巡民警超負荷超極限運轉,身體透支,苦不堪言
不合理的運轉模式必然導致不合理的超限勞動。薄王二人騙取了名譽、賺得的政績,犧牲的是廣大交巡民警的身心健康。三班倒模式往往使人生物鐘紊亂,精力不足;重慶高溫、嚴寒的氣候條件給暴露室外的警員身體造成極大傷害;有著16個出風口的平臺空調,且不說它無論夏天還是冬天都讓民警的左右臂膀溫度不一,吹久了身體會出現明顯不適,單就此空調對著四面來風進行溫度調節的唐吉歌德式臆想,就足以令人匪夷所思。高峰班次交巡警面臨的任務繁重,時常感到力不從心;白天黑夜,酷暑嚴寒,風吹雨打,長此以往,只會是讓國家財富在空氣中飛,讓人民的血汗在四面來風中飛,讓民警的健康在無奈中飛。傷痕纍纍、士氣低落、意志消沉、缺乏信任、無歸屬感、無成就感,這就是當前平臺民警的普遍現狀,如何扭轉現狀、進入正軌,亟需實招。
一個社會是否平安,最主要看人民是否生活在免於恐懼的環境中。人類社會幾千年的歷史告訴我們,對人民安全威脅最大的是不受約束的權力,是為所欲為的極權主義。薄王一力推行交巡警平臺,在兩年多運行中產生諸多問題,他們不可能看不到、聽不到。但是他們目的不是發現問題解決問題,而是畫餅充飢欺騙人民群眾,獨斷專行開歷史倒車,粉飾太平造成一番盛世假象,上演一場政治大秀。這樣的政績,絕對經不起歷史和實踐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