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程琳繪《商山四皓》
「商山四皓」是秦末漢初的四位長者。他們不願意當官,長期隱藏在商山(今陝西省商洛市境內),出山時都80有餘,眉皓髮白,故被稱為「商山四皓」。他們四位分別是蘇州太湖甪裡先生周術,河南商丘東園公唐秉,湖北通城綺裡季吳實,浙江寧波夏黃公崔廣。
秦王嬴政繼王位後(公元前246年),仿先祖孝公治國方略求賢。發出了「詔賢令」,東園公、夏黃公、綺裡季、甪裡先生相商赴秦應詔。由於四人才高識廣、博通古今,順利被詔為秦博士(官名)。
秦始皇即位初期,治國有一種議事制度,凡國家有事,無小大,輒先下其議於群臣及博士,使其共同討淪,然後以討論之結果,上之皇帝,供其採用。
秦始皇三十四年,剛剛建立起來的「六王畢、四海一」秦王朝,開始出現統治不穩定情勢。四人相商,逃匿為上。隨即進入長安太乙宮,翻越秦嶺,遁入商洛深山。為躲避追殺,四人分別隱於四山。
漢滅秦後,劉邦久聞四皓的大名,曾請他們出山為官,而被拒絕。他們寧願過清貧安樂的生活,還寫了一首《紫芝歌》以明志向,歌曰:「莫莫高山,深谷逶迤。曄曄紫芝,可以療飢。唐虞世遠,吾將何歸?駟馬高蓋,其憂甚大。富貴之畏人兮,不如貧賤之肆志。」
劉邦登基後,立長子劉盈為太子,封次子如意為趙王。後來,見劉盈天生懦弱,才華平庸,而次子如意卻聰明過人,才學出眾,有意廢劉盈而立如意。劉盈的母親呂后聞聽,非常著急,便遵照開國大臣張良的主意,聘請商山四皓。
四皓知道當年始皇長子扶蘇被賜死,幼子胡亥為二世亡秦的教訓。又想到劉邦廢長立幼必使新的政權動盪,萬民遭殃。太子劉盈為人忠厚,所以四皓決然出山。呂后叫呂澤(建成侯)迎四皓於建成侯府中作客,此後形影不離太子劉盈左右。
有一天,劉邦與太子一起飲宴,他見太子背後有四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問後才知是商山四皓。四皓上前謝罪道:「我們聽說太子是個仁人志士,又有孝心,禮賢下士,我們就一齊來作太子的賓客。」劉邦知道大家很同情太子,又見太子有四位大賢輔佐,消除了改立趙王如意為太子的念頭。劉盈後來繼位,為漢惠帝。
漢王十二年(公元前195年),高祖劉邦病故,太子劉盈繼位,是為孝惠帝。惠帝為報四皓的定儲之功,封四皓為「三公」,四皓謝絕封賞,回歸故里。
晉代陶淵明的《桃花源記》,正是取材於商山四皓的故事而創作的,他說:「嬴氏亂天紀,賢者避其世。黃綺之商山,伊人亦云逝。」 詩仙李白《過四皓墓》詩云:「我行至商洛,幽獨訪神仙。園綺復安在,雲蘿尚宛然。」 唐詩人陸暢,也把四皓視為「神仙」,他在《題商山廟》詩中寫道:「 商洛秦時四老翁,人傳羽化此山空。若無仙眼何由見,總在廟前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