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生離死別:媽媽 我「走」了以後你怎麼辦?

作者:楊曉梅 發表:2002-05-12 0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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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市門西醫院一位醫生昨致電本報,說他們醫院一對母女正經歷著生離死別---十八中的初中女生羅恆子躺在病床上,正輕輕地、一遍遍地問媽媽:「媽媽,我『走』了,你怎麼辦啊?」

  記者趕到病房,媽媽居雲珍流著淚介紹說,小恆子命運多舛,1995年父親去世,去年4月她又被醫院查出患巨大顱咽管瘤,5月動了手術,但瘤長在致命的地方,切除不淨,現在已長大,致使雙目失明,並嚴重影響血壓、心肺功能。而早在去年秋天,南京幾家醫院的醫生就對恆子作出殘酷「判決」:她的生命也許只能維持到今年上半年。

  當時,居雲珍沒有告訴女兒,每天給女兒餵一種特苦的中藥,恆子吃不下,媽媽暗示女兒說:「這是救命的藥啊!」恆子還是吃不下。媽媽急得瘋了似的,拿自己的頭不斷往牆上撞,「咚咚」的響聲終於告訴了恆子真實病情。恆子沒哭也沒吱聲,她的懂事讓人心疼。此後,她每天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默默地沉思,誰也不知道,這個14歲的少女此時在想些什麼。有一天深夜,她突然輕聲告訴媽媽:「我怕。」媽媽問她怕什麼,她說怕死。其實,恆子更多的時候是在為媽媽擔心。

  終於在一天晚上,她對相依為命的媽媽說:「媽媽,我『走』後你怎麼辦啊?」過了兩天,她似乎又有了答案,對媽媽說:「媽媽,我知道我『走』後你會想我,你會哭,要不,我『走』後,你養一條小狗吧,給小狗起名就用我的名字,你想我的時候,你就抱著小狗,喊它的名字。」媽媽聽得淚如雨下,恆子反過來安慰媽媽。

  居雲珍流著淚對記者說,近年來她家禍不單行,先是丈夫生病,家裡積蓄花費一空,丈夫去世後,接著自己下崗,每月只有幾百元的打工收入,母女倆住著租來的平房,艱難度日。現在恆子又得病,她為此舉債近2萬元,已用之一空。現在,眼看恆子顱內的瘤又已長大,只有再次動手術才有可能延長孩子生命,但動手術至少又得2萬元,她已是借無可借。

  一旁的恆子雖然看不見了,但卻留意地「聽」著媽媽的一舉一動。恆子對記者說,為了媽媽,她要好好吃飯,好好吃藥。感受著孩子的堅強和樂觀,媽媽也勇敢地面對困境。她告訴記者,恆子和她有個約定:「一起過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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