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相信誰

幾年前的一個飯局上，中央電視臺的一位資深記者向身為河南人的筆者講了一則北京人俗稱「段子」的小笑話：《董存瑞炸碉堡》。說的是戰鬥英雄董存瑞臨危受命，扛著炸藥包前去轟炸敵人的橋頭碉堡。給他佈置任務的頂頭上司是一位河南籍的班長。班長答應與他一同去完成任務，只是讓他先行一步。董存瑞到達橋頭堡下面的指定地點時，發現班長並沒有跟上來，而是採用一邊喊話、一邊與敵方交火的方式，暴露董存瑞的存在，並切斷他的退路。沒有退路的董存瑞只好手舉炸藥充當人體炸彈。他犧牲前用全副生命喊出來的最後一句話是：「千萬不要相信河南人！」

聽完這則段子，筆者誤以為是歷史新發現，頗為當真地追問一句：「這件事是誰公布出來的？」坐在身邊的一位朋友指點迷津：「你到底是個書獃子。現在最流行的是另外一句話：『千萬不要相信中央臺！』」。恍然大悟後，我的回答是：「那當然，我這個河南人就沒有騙人。中央臺的人要嘛靠假廣告騙人錢財，要嘛靠假新聞騙人靈魂，私下裡還忘不掉騙人、取笑人」。記者朋友倒也直爽：「有人說我們是職業騙子。其實我們更像是傳銷網路中的職業線人。老百姓是我們的下線。黨中央是我們的上線。騙錢、騙靈魂，都是上線說了算」。

據說，傳銷在美國是一種正當的商業營銷和商業文明，一到中國大陸就變成了黑社會性質的地下網路。其根本原因，只能夠歸咎於中國大陸比黑社會還要黑暗邪惡，卻偏偏合法化、制度化的黨本位加官本位的社會體制和社會環境。

2002年4月15日出版的《新聞週刊》封面上，用四個極其煽情的黑字來招徠讀者：《河南除「妖」》。掏腰包買回家裡細細打量，原來是河南籍北京人趙新兵寫了一本叫做《河南人惹誰了》的暢銷書，對《董存瑞炸碉堡》之類「妖魔化」河南人的民間段子進行控訴與聲討，卻對「妖魔化」所有國人的最上線，也就是憑藉著強勢權力和強勢資源、強制性地把持和包辦著所有國人的嘴巴、靈魂、命運甚至於身家性命的黨本位加官本位的最高當局，隻字不提。明明是制度性的妖魔化，到了河南人趙新兵眼裡，卻成了每一位河南人的強制性罪責：

　　「前些時候接受河南電視臺採訪時，揖退倒(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看中國網站 禁止建立鏡像網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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