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大權鬥,驚心動魄

發表:2002-12-11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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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大終於落下帷幕,胡錦濤在驚濤駭浪中接任了中共總書記。在十六大前夕與十六大上,江澤民在曾慶紅、黃菊、賈慶林等人的協力支持下,擊敗李瑞環、分化李鵬、爭取胡錦濤,上演了中國近年來高層權爭最精彩的一幕「傳位劇」。

  今年七月,中共高層聚集在北戴河開會。今年的北戴河會議仍在北戴河中直機關辦公區舉行。這是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由綠樹掩映的面積廣大的區域。這裡有著一幢幢的別墅,每個中央政治局委員和書記處書記以上的官員,會議期間都擁有一幢辦公用的別墅。今年的北戴河會議與往年不一樣,這是決定中共十六大新領導人的新舊兩代人交接班的重要會議。

  北京息人士稱,會議之前江澤民已經與政治局裡最有政治實力的政治局常委李鵬在十六大的人事安排等問題上達成了「三個不變」的共識──江澤民退出中共總書記、國家主席,由胡錦濤接任,但是新一代領導人不稱為第四代領導人,仍以江澤民為核心;將三個代表理論寫入黨章,成為與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並列的江澤民論述;軍隊仍由江澤民任中央軍委主席,軍隊的統帥不變。

  江、李在形成共識後,江澤民立即爭取到了兩個在政治局裡沒有派別勢力的常委朱鎔基和李嵐清的支持。這樣在到北戴河時江澤民在政治局常委裡已經穩握四張贊成票了。據悉,在北戴河會議上,當李鵬提出為了保證黨的接班順利和穩定過渡,十六大安排堅持「三個不變」的意見時,胡錦濤當即表示支持。胡錦濤在會上還強烈要求江澤民留任中央軍委主席,以保持軍隊的穩定,併發揮江澤民在對臺工作和外交等各項重大問題上的作用。

  這次北戴河會議上,只有李瑞環、田紀雲等要求江澤民全退,由新一代接班人胡錦濤全面接手十六大的人事安排和全面接手軍隊的工作。李瑞環認為,胡錦濤已在中共高層工作長達十年之久,十年的實踐證明,他完全有能力、有經驗來處理黨和國家的工作;只有老同志全部退下去,這樣才有利於黨的新舊兩代的順利交接。他說,當年小平同志退任軍委主席,江澤民不也幹得很好嗎?要相信新一代人可以勝任,不要搞「槍指揮黨」,在黨內形成不良風氣和違反退休的制度。

  但李瑞環的意見沒能在政治局通過。中共高層決定,十六大之後為了保證黨和國家的穩定,由胡錦濤接任黨的總書記後,仍然以江澤民為黨的核心,不提第四代;中共十六大仍以江澤民為主來籌備,由江澤民任十六大籌備領導小組組長,胡錦濤、丁關根、羅干、曾慶紅任小組副組長;將三個代表寫入黨章,成立以胡錦濤為組長的黨章修改小組。就這樣,江澤民再次得到了對中共十六大的主導權。而胡錦濤雖然得到晉升中共總書記的勝利,但因為丟失了對中共十六大的人事安排權,實際上將受制於江澤民的「垂簾聽政」,成為弱勢的總書記。

  據悉,對中共十六大上要提升到中共政治局的新人,江澤民都會親自找他們到北京談話,以當面進行考核,看看是否符合「靠得住、有本事」這兩條標準。江澤民定下了從各省市有地方全面工作的領導人中選拔新一代頜導人的基本方針。原重慶市委書記賀國強、江蘇省委書記回良玉等人,都被江澤民招到中南海談過話。江澤民親自選拔十六大新領導層,首要標準是「靠得住」。在政治上表示反對「江核心」和反對「三個代表」政治主張的的人,是絕對不可以重用的。

  在江澤民訪美之後,中國官方公布了一系列人事變動消息。其中十月二十五日的一則消息是,天津市紀委書記劉峰岩免去天津市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一職,升任中紀委工作。這則消息沒有引起人們的關注,但是,據知情者說,劉峰岩之所以升職,與他在天津整了李瑞環的弟弟等親屬有關,因為「打李有功」而獲得升職。而在此時公布這則副省級的任職消息,就是要讓外界聯想到李瑞環因為有問題而下臺。

  在中共高層領導人中,李瑞環是唯一一個以敢言和開明實幹著稱的官員,一位木匠出身的政治局常委,八屆政協五年中每年都到香港組來參加討論,有四年都講了話,每次都或多或少地引起一些風波。李瑞環剛上任時曾分管宣傳工作,但是,上任不久,就在《人民日報》內部會議上說出引起爭議的「三個從來」,即共產黨從來沒有像今天般腐敗,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多人反對共產黨;從來沒有這麼多共產黨員犯了錯誤而不肯承認。他還說,「六四事件」不能全怪學生和群眾,主要主責任應在中央,而且責任也不能全推到趙紫陽身上。李瑞環後來的一系列講話更是不斷「出格」而讓主管宣傳的另一個中央政治局委員丁關根發出內部指示,不准大陸新聞單位引用李瑞環的這些「與中央政策不一致的」講話。後來,李瑞環更因此被剝奪了主管宣傳部門的權力,被分配管理全國政協這個閑職。

  李瑞環當了全國政協主席之後,仍不斷針對江澤民主政時出現的「新個人崇拜」、「形式主義」、「脫離群眾」等不良政治風氣提出批評。對江澤民來說,李瑞環最大的問題是要求江澤民在中共十六大全退,讓胡錦濤全面接班。二000年一月,李瑞環因為在內部會議以及其他場合經常發表「與黨中央方針政策不一致的言論」而在黨內和全國政協黨組會上受到了批評。後來,他被迫在政治局會議上作了檢討。因受批評心情不好,曾有三個多月不曾公開露面。在參加全國政協會議香港組討論時,也破例不講話。

  今年以來,李瑞環更是多次在政治局會議上要求「老同志要下,要讓年青一代上」,並公開對江澤民搞「個人崇拜」和「一言堂」表示不滿。對李瑞環的政治上搗亂,曾慶紅早就有所防備。在接到天津有人揭發李瑞環腐敗的「舉報信」後,中紀委曾派人對李瑞環的問題進行了調查。李瑞環的弟弟是天津的房地產開發商,在天津和北京都有大批工程在施工,也拿了兩個城市部分好地段的土地。李瑞環與張百發曾是一對師兄弟,一九五八年兩人在北京參加修建人民大會堂,李瑞環當木匠,張百發綁鋼筋。後來,兩人都成為勞動模範,不斷陞官。張百發當了北京主管城建的副市長後,曾給李家親屬批了不少好地。陳希同案件發生後,李瑞環保了張百發,其中除了友情外,應該還有利益牽涉在內。此外,聽說還有人舉報李瑞環生活一貫腐化,在天津時就在天津最好的喜來登酒店內保留了一個豪華套房,並有人傳說李與一些女明星來往密切。據說,李瑞環與被譽為「中國第一女富豪」的某位香港闊太關係也很密切,是她在北京某著名俱樂部的長客。也是李瑞環幫助她在北京拿的好地。

  據悉,江澤民接到中紀委的調查報告後,曾派尉健行與李瑞環談話,指出李的四大問題:一是政治上經常與中央不保持一致,公然在各種場合發表與黨的方針政策不一致的言論,這不適合黨對高級幹部的政治要求,違反了黨的政治紀律;二是生活作風腐化,私生活不夠檢點;三是對子女家屬等管教不嚴,對他們之中的違法違紀行為有一定責任;四是在外事場合講話隨意,有違外事紀律。在匿名揭發信所揭露的大量事實面前,李瑞環表示接受黨的批評教育,願意因此引咎辭職,提早退休而退出十六大的政治局和常委會。

  今年北戴河會議前夕的六月份,李鵬的親信、大陸國家電力公司(國電)總經理高嚴開始被中紀委立案調查。以前李鵬的一些親信像鈕茂生、吳文英等也曾受到過調查。但是,這次調查的高嚴則不同,六十歲的高嚴出身電力系統,被視為李鵬的親信,李鵬之子李小鵬就是高嚴的副手,擔任國家電力公司的副總經理。在出任國電總經理之前高嚴曾任吉林省委書記、雲南省委書記等職。這次高嚴出事,相信李小鵬也會多少受到牽連。

  中紀委選擇在北戴河會議之前調查高嚴,顯然有很強的政治意味。北京人士稱,李鵬作為中共高官,本身還是很廉潔的。加上李鵬怕老婆,被朱琳看得很緊,所以李鵬的私生活也是很規矩的。但是,李鵬的夫人朱琳和兩個兒子李小鵬和李小勇卻是在外面經常仗勢經商和收取好處的。李鵬畢業於莫斯科的電力學院,長期從事電力工作,也因此現在李鵬一家都在與電力有關的部門工作。李鵬的夫人朱琳是大亞灣核電廠駐北京辦事處主任,大兒子李小鵬在國家電力總公司任副總經理,女兒李小琳則擔任中國國際電力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助理。李鵬任總理時,電力系統是他的天下,也沒有人敢查全國電力系統的頭頭腦腦們。這次,中紀委卻像吃了豹子膽,敢到李鵬的頭上動土,想必是有人在背後撐的腰。

  江澤民知道,李鵬是一個很注重家庭生活的人,對老婆、兒子、女兒一貫寵愛有加。因此,江澤民一方面對高嚴進行調查,另一方面又不急著抓高嚴,讓高嚴在逃之中。而且,對高嚴繼任者國家電監會主任也仍照老規矩,由李鵬指定了他的另一個老部下淅江省長柴松岳來擔任。在重慶市委書記賀國強升任中組部部長後,也由李鵬的另一個老部下交通部長黃鎮東出任重慶市委書記,給足了李鵬面子。江澤民對李鵬又打又拉的手法很奏效,所以,在這次北戴河會議上和中共十六大前一系列人事安排的會議上江澤民都得到擁有中共政治局第二大政治力量的李鵬派的大力支持。

  十月二十三日,江澤民出訪美國第二天,新華社發布消息,宣布北京市委書記賈慶林、上海市委書記黃菊調任中央工作,接看又宣布任命賀國強為中央組織部部長、劉雲山為中央宣傳部部長。種種跡象顯示,出訪美國之前,中共十六大政治局的班子已由江澤民拍板決定。果不其然,幾天之後北京的政治圈裡就傳出七個十六大政治局常委成員的名單:胡錦濤、溫家寶、黃菊、賈慶林、曾慶紅、羅乾和吳邦國。其中,黃菊任全國人大委員長,賈慶林任全國政協主席,曾慶紅任中央書記處常務書記,羅干任中紀委書記,吳邦國任常務副總理。中共十五大政治局常委中,除了胡錦濤留任外,其餘的人均退出政治局。

  中共歷屆全國代表大會的高層人事布局,由於關係著很多政治因素,因此在宣布之前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像中共十四大上年輕的黑馬胡錦濤出任政治局常委,在此之前就沒有透露出甚麼風聲,公布之後讓人大吃一驚。但是,這次十六大的人事安排就不一樣。在十月二十二日江澤民出訪美國之前,關於十六大的人事安排雖然外界傳說不少,但在內部沒有太多的消息漏出。而在江竺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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