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華：北京反腐，刀下留人

發表：2003-06-12 04:28

北京審查香港中國銀行總裁劉金寶和號稱「上海首富」周正毅的經濟案件，被視為向「上海幫」開刀的訊號；是真開刀，還是作為胡錦濤、溫家寶向江澤民討價還價的籌碼，不必太長時間應該就可以看出。不過無論如何，江澤民從杭州匆匆趕回北京，顯然是感受到了壓力。

然而北京這次反腐，還有一個特點沒有受到注意，就是「刀下留人」。我們知道，以往北京反腐，是作為一場政治運動進行，事先張揚，大肆宣傳，除了去嚇某些沒有背景的貪官以外，更主要的是要表明中央清廉，貪污在下面。因此比如2000年槍斃江西省副省長胡長清和全國人大副委員長成克傑，媒體反覆報導，以凸顯中共的英明偉大。但是最近北京判決幾個高幹，有的雖然是一審，由於沒有上訴改判的先例，可以認為已經定局了，但是他們都沒有被槍斃，值得注意。

河北省張家口市中級人民法院4月29日對河北省原常務副省長叢福奎一審宣判，以受賄罪判處叢福奎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他的罪名是1997年7月至2000年6月，利用職務之便，在香港盛康國際有限公司向河北省申請貸款等期間，索取非法款項936萬元人民幣。

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5月9日對雲南省原省長李嘉廷受賄案做出一審宣判，以受賄罪判處李嘉廷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罪名是1994年至2000年，李嘉廷任雲南副省長、省長期間，利用職務上的便利，單獨或夥同其子李勃（另案處理）收受他人賄賂共計折合人民幣1810萬餘元。法院認為罪應判死，但鑒於有揭發他人的立功表現，並提供線索，對相關案件的偵破起了重要作用，認罪悔罪，贓款已全部追繳，故判緩期兩年執行。

北京市駐澳門窗口公司京澳有限公司原副董事長、總經理蔡季良非法收受或索取88萬餘元財物，致使高達1.18億元的巨額國家財產遭受損失。五月下旬，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以受賄罪終審判處蔡季良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上述大貪官的死刑都緩期執行，可以做明顯對比的是2000年3月8日被槍斃的原江西副省長胡長清。他的罪名是收受、索取他人財物544．25萬元，不能說明合法來源的財物161．77萬元，合共是706．02萬元，少於叢福奎的938萬元。

為甚麼現在刀下留人？當然可能是胡溫對貪官手下留情，但是更重要的可能是要留下活口。這對真正的反腐有利，也掌握籌碼而有利於高層的權力鬥爭。例如原先宣布胡長清的罪行時，說他用了八萬元為自己買官，但是最後的判決書略掉了這一點。胡長清作為司局級到副省級官員，要賄賂上級的話，在中央的這個上級起碼是部級，甚至部級以上，但此後並沒有「另案處理」，顯然被包庇了。

這次李嘉廷案件宣判時說李嘉廷有揭發他人犯罪的立功表現，並經法庭查證屬實而判處李死緩。其後中國的《檢察日報》罕見的發表了一篇評論文章，文章質問：「那麼，李嘉廷揭發了誰？既然已經查證屬實，為什麼不予公開？」最高檢察院當然心中有數，文章發表出來顯然尋求輿論支持。

兩會前夕，公安部長賈春旺調到最高檢察院擔任黨組書記，然後接任江澤民的親信韓杼賓作檢察長。表面上是退居二線。但是「刀下留人」同檢察長關係很大，如果要擴大戰果，更需要高檢配合中紀委立案（如果按照憲法，高檢應在中紀委之上）。想來這也是朱鎔基、尉健行同胡錦濤事先就串謀好的？無論如何，後面都會有好戲看。最好看的當然是江澤民這個「戲子」和李鵬這個「傻子」的表演。

（自由亞洲電臺）(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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