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案會因其國際身份從輕發落
6月11日,遼寧省瀋陽市中級人民法院(下稱瀋陽中院),歐亞農業(HK,0932)前主席、朝鮮新義州特別行政區前行政長官楊斌將從9點開始在這裡接受為期三天的法庭審理。這天一大早,瀋陽中院的氣氛就顯得異常凝重,平日裡已經防範嚴謹的瀋陽中院,此時的防衛更加森嚴,不僅出動了法警、交警,甚至還有便衣。
清晨6:40分左右,瀋陽中院卻顯然已經進入了戒備狀態:法警分列入口兩旁,防止陌生面孔進入;交警在路邊維持秩序,嚴禁出租車及無關車輛在附近停留。人群中一張熟悉的面孔,她正以警惕的眼神靜靜觀望四周。就在前一天,曾在荷蘭村裡見過她,當時敲開律師團所居住的H2別墅,只和兩位律師說了幾句話,她便出面將記者勸離。今天在法院門前又碰到她。
楊斌案開庭審理了三天,法院也如此嚴防了三天,沒有絲毫鬆懈。本次庭審,雖說是公開審理,但卻嚴格控制了旁聽名額,遠道而來的記者都只能在大門外等待。據介紹,得到允許能夠進入法庭旁聽的媒體也就新華社等寥寥幾家,連央視經濟頻道也未能如願。
當地媒體接到了一紙通知,即要求媒體記者不要對此事件進行報導。於是,眾多在場記者中根本找不到當地媒體記者的身影,就在法院嚴加防範的同時,遠在瀋陽北郊的荷蘭村也加強了對記者的防範。荷蘭村每個大小路口都安排了一兩個保安,他們看似無所事事,實則在警惕每一個疑似記者的行人。
一名記者剛拍下一張照片,一名保安立即跑上前來喝令禁止拍照,另一名保安便向上匯報。緊接著,一輛小麵包車停在記者面前,下來三個人,強行要求記者交出相機後才能走人,記者不從,他們還聲稱要「帶回去」。後來,一個幹部模樣的人給記者看了一份文件,大意是「楊斌案件由新華社發通稿,謝絕記者來訪」,進而要求記者快速離開荷蘭村。
楊斌一案的審理被安排在11號法庭,具體由刑二庭負責,三天的審理期間,所有刑二庭的座機電話都沒有人接,據刑一庭的內勤人員解釋,他們都去關注楊斌案的開庭了。
參加庭審的旁聽人員,除了楊斌的6位親屬朋友和個別媒體外,其餘的都是來自各方的官員,包括瀋陽市政府、「兩高」和證監會。引人注意的是,荷蘭駐華大使館的一級秘書司徒蘭亭也參加了連續三天的庭審。司徒蘭亭表示,作為擁有荷蘭國籍的楊斌,有獲得荷蘭支持的權利,他來參加庭審就是為了給楊斌這個支持的。
除了楊斌之外,楊斌的公司也被一同起訴。楊斌的朋友介紹說,楊斌的公司很多,在庭審中多數都有提到。楊斌在荷蘭註冊有歐亞集團,這基本上是個殼公司,在這個殼之下,在其他國家又設立有15家分支機構,分別做各種花卉、貿易等生意;而在中國,壽光、固安、長春、大連等地也都有分公司,而生意最集中的地點還是瀋陽。
在瀋陽,他分別註冊有歐亞實業有限公司、歐亞農業有限公司、歐亞房地產有限公司、歐亞諮詢有限公司等9家公司,其中,歐亞農業有限公司之下又創立了歐亞農業(控股)有限公司,這家公司通過一步步的操作得以在香港上市。在楊斌的上述眾多公司中,歐亞實業有限公司和歐亞農業有限公司兩家被列入被告名單。但檢察機關對被告,只追溯從1998年到2001年近4年時間的涉嫌罪名,關於香港上市的歐亞農業的問題,暫不在此次訴訟之內。
在庭內,楊斌穿著白色的T恤,情緒相當穩定,對各方問話也都能對答如流。在庭外,楊斌來自南京的同學陳泓介紹楊斌的為人。陳泓表示,他從小就與楊斌相識,又是楊斌在海軍第二炮兵學院的同學,非常瞭解他,他說,楊斌是個非常有才華的人,口才很好。但瀋陽一位政府官員卻不這麼認為,他介紹說,2001年歐亞農業在香港上市後,市裡組織各企業到荷蘭村召開經驗交流會,楊斌做了半小時左右的發言,但條理不清晰,多數人不知所云。
儘管審判已經進行了三天,但誰也說不清負責該案的審判長的真面目。有種說法是,該案由副院長楊永斌(音)擔任審判長,由刑二庭的兩位庭長擔任審判員。然而,幾位信息靈通人士也言之鑿鑿,審判長是刑二庭的副庭長朱曉光,這種說法與記者的一段經歷比較接近。在記者第一次前往荷蘭村的時候,恰巧遇到一位中院人士,他介紹說是刑庭的副庭長,因被任命為楊斌案的主審法官,而感覺壓力很大,特來荷蘭村散散心。
一位權威人士向記者透露,楊斌從工行、農行、建行和招商銀行騙取了至少7億余元的貸款,數額巨大,同時為了達到上市目的,指使6人偽造了305張票據,涉及金額17億多,僅此,就不會得到輕判。由於楊斌有國際身份,其中關於國際法的部分已經協調好,即楊斌在中國受審,在中國執行。對於結果,該人士介紹說,因其國際身份,會從輕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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