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了政黨的合法性。我們的標準不是只有效於共產黨的，它具有普
遍的證明性。現在來澄清共產黨是否合法這個問題。
我們注意到許多論者在對共產黨的批判裡使用的立場，其實與共產黨
自己是同一個，只是相反，都是用實踐事件來證明法理，比如：共產
黨創立之始就殘酷內鬥，《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所證明的、江西
肅反誤殺2,600餘名幹部、延安的失足者搶救運動；建政後的土改斗
地主、鎮反、抗美援朝、合作化、統購統銷、大躍進、公社化、四
清、文革、「6．4」殺人、鎮壓法輪功……其實，這些都是法理上不
合法的必然之果，倒不是法理的本身。理，全在概念裡。合法的理、
不合法的理都是如何聯結概念造成的。已經說過：服從概念在前，是
本質；運用概念在後，是末梢。我們的意識機能就是單詞的規定性，
而任何完整的意識都是從單詞的聯結裡獲得的。它結成之後是否違反
單詞的原有涵義，就是合法性的原因。許多很平常的詞卻不能準確地
運用。來看一個幾乎天天可見的例子：「喬石委員長在某國進行了訪
問。」其中「訪問」是謂詞，它已經就是行為，天然地包含進行，可
前面還有個修飾成分「進行」，這又為的那般？進行與訪問的關係對
這些作者就是未驗的。
不要認為像陳獨秀這樣的學問家、毛澤東這樣的熟讀經典的人就不會
犯類似的錯誤。他們組建共產黨這一實踐，便清楚地證明：他們還不
懂什麼是「黨」。他們不知道黨的存在前提就是黨，不是人。你在說
這是紅色或黃色時，是以「色」為背景的；你說胖人、瘦人時也是以
人為前提的；無論你把自已叫成什麼黨，你都假設了你是許多黨當中
的一個。你是以黨這個背景來定義自身的。
毛澤東的黨卻不是以黨、而是以人為背景的。共產黨都活動了80多年
了，至今也沒弄清這個道理。黨的出現是因為物質世界的人在存在上
（即做為客觀事實）它就是個體獨立，做為它的一個組成成分的意
識，一不是共體的，二不是串連的、並連的，又怎麼可能是共同的
呢？荒唐呀老江！相同性永遠只是一部分。因此黨這個名稱是用來揭
露意識的絕對不同裡的相同的！黨這個事實所根據的就是去發生作
用，你得對著反作用才能有作用。如果不是對著反作用，你連個釘子
都沒地方砸。在全部分子都一個樣、無差別的條件之，你代的什麼表
呢？只有對著你代表不了的才有你的能代表。你就孤掌，卻硬說拍的
叭、叭直響。這不是瞎說八道嗎！黨是－個概念，它所載的就是：在
自已的合法性裡先天地包含著他黨的合法性、敞開的批判性。他黨的
合法性不是由法律提供。法律提供的只是程序、步驟，是對合法性在
條件上的保證。連法律都是因有了理才有可能。在先於法律的理裡已
經賦予了黨是並存共在的。因此，黨之做為概念先天地賦予了一切黨
以合法。「一黨制」、「一黨專政的基本原則不能放棄」、「堅持共
產黨的領導」、「團結在江澤民為核心的共產黨周圍」……共產黨廟
門裡的這些神聖教義，其實是些邏輯矛盾：「一黨」，則成了「既是
一個，又是對立、又是互作用、又是許多」。這是矛盾律所不許的：
連思維的根本原則都不講的人哪來的理？沒有理哪來的合法的理？
因此，我們得到了共產黨只從做為概念之始起，在它還沒有下生之前
就沒有合法性。正因為它是從非直觀的，看不見、摸不著的法理上非
法的，才不容易讓我們及時地發覺它，克服它，在對它的態度上也就
較難拿出正確立場。法理合法的有效性是普遍的，也是不可抗的，因
此才有了全世界的共產實踐無一不是殘暴的、野蠻的、荒唐的、也是
短命的這個無差別性的結局。
（二）
只從純粹概念上看，「共產黨」就是一個邏輯矛盾。
什麼是黨呢？黨就是幫、就是派、就是集團。那些巨型共產黨們也不
往深處想想：就一個幫，它能幫起來嗎？就一個派，它與什麼去派？
江澤民家裡一盆水，他能在這水裡分出一幫一派的嗎？有黨就決不是
一個，若是就一個，便決不是黨。也許有人會問：人家共產黨不是實
際上存在了快100年了嗎？要知道，這個真實的共產黨是個實踐內
容，它服從的是意志。而我們的批判是在純粹理性範圍內的。人類實
踐是不間斷的、無止境的。指導實踐的那個原則是否為真，是在時間
裡、不是在具體實踐裡被證明的。共產黨建政才50多年，地球這麼
大，它就無處邁腳了，處在懸崖上了，為什麼？就因它既是無堅不破
的矛（－黨專制），又是無鋒不擋的盾（只要是黨，便是多）。那
麼，「共產黨」這個詞在邏輯上便成了「一個的多」。這才是它在實
踐上陷入困境的根本原因。其實，共產黨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便陷入末
日絕境，並不是因為毛澤東的專橫、鄧小平的野蠻、江澤民的無賴，
倒是因為「共產黨」這個名詞在道理上的不能自圓其說。具體實踐總
是一件事又一件事地去做。它的有效性是直現的。潛藏在指導思想裡
的矛盾、錯誤並不能直觀地被發現，只有經過了時間的積累，間接地
顯現出來。由於共產黨以強調自已的唯一地位為其政權的根本，由於
這唯一性，它就消滅了它做為黨所必須的互間的、相作用的、開放的
性質。又因為黨原本就不是物質客體，而是心理事實，參加進政黨的
人卻是真正的客體，就掩映了人們的視野，只直觀地把黨看成是由人
結成的聯盟，忽略了聯盟的本質是理性。何況，在它強調自已的唯一
性時，它是根本沒去想黨的本質是理性、還是物質這個問題的。就像
在經濟建設上只能看到一個項目有沒有效益，或者效益是大是小，卻
不去考慮它在宏觀上的破壞性，要等上很多年才能知覺到直觀的利益
掩蓋著的整體上的破壞，等看清了它，災害已經是加到頭上了。為什
麼全世界執政的共產黨的實踐歷程就沒有一例例外呢？這證明共產黨
這個名稱所含之理的規定牲，雖在不同的地方、又是不同的語言、不
同民族、不同文化風俗，人們卻遭受同一個實難之果，證明在這裡起
作用的是同一個原理。指導這諸多地區實踐的都是「共產」這個謬
理！你來看16世紀的輝格黨與托利黨，400歲了，還青春長住，活力
無限，原因是它們始終保有黨這個詞的一般原理
互相並存、互相作用，從對峙中克服弱點，吸收營養，維持了國家、
社會的秩序。無論是民主、還是共和；是自由、還是正義；是國民、
還是民進；抑或是古老的輝格與托利……它們都沒因自已的主義而抹
煞黨這個詞的一般含義。只有黨的主張有機地融進到黨這個一般道理
裡，又不是異物，它在實踐上的指導有效性才是可靠的。是「互相
的」，就是黨的最重要的合法性。
因此我們說，共產黨的腐敗越反越蓬勃，民眾支持率越建越空當，道
路越拓越狹窄……並不是因實踐上屢犯錯誤，卻是因它從根上就沒有
合法性。因而，它不是喪失了合法性，而是根本就沒有合法性。它又
怎麼可能把它機體里根沒有的性質貫徹於實踐呢？
合法性既是法理上的，而理又是通過語言才得到的，那麼，共產黨合
法不合法，也就只能到揭示了它的那個理「共產黨」這個名稱裡去尋
找，怎麼可能從事實從實踐上尋求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