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歲中國「神童」吹皺了世界古典樂壇一池春水

發表：2005-07-30 02:26

一個7歲的中國「神童」，吹皺了世界古典樂壇一池春水。

自義大利人克里斯多弗裡1700年間造就了鋼琴後，鋼琴王國便為西方世界所主宰，許多鋼琴神童成了影響世界的樂壇偉人。經歷了古典樂派、浪漫樂派的輝煌時期後，幾百年中，歐洲一直等待著新的「神奇」出現。而今，令西方人震驚的是，靈光竟然閃現在東方的中國。

這個名叫張勝莨，小名叫牛牛的准「新上海人」，今年1月，被國際鋼琴三大學派的四位鋼琴大師發現後，初生牛犢即刻聲名遠揚，世界樂壇為之津津樂道，他成了國際樂壇的「新寵」。

藝術之都巴黎，是一個令音樂家激動而又生畏的地方，近百年來，許多年輕的鋼琴家在這條問鼎世界樂壇的必由之路上，要麼走向輝煌，要麼人仰馬翻。

而7歲的牛牛，沒有恐懼、沒有憂慮、沒有痛苦、沒有壓力，他天真活潑，是一個初生牛犢。幼稚的心靈中，他尚未感知這個世界的美妙與複雜，在不經意間，他第一次「親吻」世界，就在生命的白紙上，成功地劃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一　西方樂壇：為中國「神童」破例

世界上任何國際性鋼琴大賽或重大國際藝術節，從未有過邀請10歲以下小孩的先例，這次，西方樂壇改寫了「遊戲規則」，為「中國神童」破例－－

巴黎。7月21日晚，法國西博克國際鋼琴藝術節。

所有的燈光射向舞臺中央，牛牛身著白色的演出服，走向鋼琴。天真稚氣的臉上，流露出興奮神情。這是一個彷彿為舞臺所生的孩子，每次音樂會，強烈的聚光燈令他像行將放出籠子的小老虎那樣興奮異常，掌聲，又使他「人來瘋」，表演欲更強烈。他，天生具有演奏家的心理素質。

「小不點」走到舞臺中央，一手扶著鋼琴，一手放在胸前，深深鞠了一躬。少年老成的舞臺動作，馬上激發了聽眾情緒，席間爆發出經久的掌聲。

坐在鋼琴前，他沉思了一會，美麗憂傷的琴聲從指間流淌。這是藝術節10場音樂會中，惟一一場為鋼琴教授與她的神童學生牛牛安排的音樂會，除此之外，演奏者全是當今世界上聲望卓著的鋼琴大腕。

巴黎人震驚了。如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不會相信，格魯克的《奧菲亞的悲嘆》、莫扎特的《C小調幻想曲》、肖邦練習曲《NO.2、NO.5》、肖邦/李斯特的《我的喜悅》以及瓦格納/李斯特的《愛之死》等頗有難度的樂曲，是一個7歲兒童所彈奏。

法國聽眾在沸騰中站了起來，用火爆的掌聲，長時間向師生倆致敬。以至牛牛與他的老師湯蓓華6次返場謝幕。

法國的各大報紙，第二天紛紛刊出大幅照片與評論……

「牛牛已有了不得的嫻熟技巧，非常有效地運用踏板，而且很有意識地發出每個聲音並把它非常有表情地傳給聽眾，他真正地讓音樂呼吸起來，賦予音樂無比的生命力。當你聽到牛牛的老師彈，就不會驚奇為什麼她教出這樣的學生，因為她是如此偉大的鋼琴家，她為我們演奏了熱烈輝煌的李斯特作品和美妙詩意的中國作品以及幻想性的斯卡拉蒂奏鳴曲，她的音色非常特別非常美妙，並且自始至終扣人心弦……

毫無疑問，牛牛將成為一代最傑出的鋼琴家和音樂家之一。」

參加這次法國國際鋼琴藝術節的旅英匈牙利鋼琴大師彼得．富蘭克和法國鋼琴家瑞那．杜切、法國女鋼琴家杜馬斯對牛牛的表現大為讚賞。彼得．富蘭克對湯蓓華說：「你太棒了，把一個7歲孩子的音樂和技巧訓練得完美無瑕，如不是親眼所見，我不敢想像是一個7歲孩子在彈奏，他把音樂演繹的這麼深，我第一次聽到……」

當即，法國著名的音樂經紀人決定，明年在巴黎最好的音樂廳，為牛牛安排鋼琴獨奏音樂會，並且邀請當代鋼琴大師與他同臺演出。

早在6月間，牛牛就接到了法國政府的邀請。這是西方樂壇為「中國神童」首次破例。而在此之前，世界上任何國際性鋼琴大賽或重大國際藝術節，從未有過邀請10歲以下小孩的先例。消息傳出，神童未到，已成為巴黎人談論的熱門話題了。

這個出生在海邊，在上海接受培養並被發現的音樂神童，今年幸運之神降臨，得到了多位元老級大師的青睞。

78歲的俄羅斯鋼琴家巴斯基洛夫見到了牛牛後，一把將他抱起，像爺爺逗孫子那樣，高興地用鬍子刺他。很快，他把在中國的驚人發現告訴了他的同行、美國E國際鋼琴大賽主席亞歷山大．布萊斯基。

在聽說這件事後，布萊斯基難以置信。4月間，他親自飛到了中國，在湯蓓華的家中，聽了牛牛一小時的彈奏後，他兩眼閃現出驚奇神情。

「太棒了！簡直就是世界第一小神童，200年一遇，太珍貴了！」布賴斯基按奈不住喜悅對周鏗、湯蓓華說：「你們很了不起，培養出這樣的學生，祝賀你們！」當即，他向牛牛發出2008年去美國參加E國際鋼琴比賽的邀請。

傳奇鋼琴大師奧地利的巴杜拉．斯科達在興奮之下，欣然題詞：「牛牛，偉大的天才！」

7歲的孩子，還是在母親懷裡撒嬌的年齡，而神童牛牛，卻走上了一條充滿著荊棘與寂寞的音樂人生之路……

二　鋼琴大師：他是世界第一神童

他1歲還未站立時，有一天，媽媽抱他到了廈門的噴泉廣場上玩，聽到音樂聲後，他竟然掙脫了母親懷抱，第一次站立起來，合著音樂，舞動起一雙小手指揮－－

門開了，一個小傢伙忽溜躥了進來。一探頭，發現屋內坐著很多陌生人，立馬變得老實了，顯得有點拘謹，於是怯生生地拖過一個琴凳，乖乖地坐了下來。這是在他去法國的前兩天，在湯蓓華副教授家，我見到的牛牛。

也許是剛剛洗完澡，他頭髮蓬鬆。大腦袋上，一對招風耳朵十分惹眼，像是專門為音樂製造的，小眼睛在憨笑中瞇成了一條線。與尋常孩子相比，此時的「神童」，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可他一坐上鋼琴，就像個被閃電擊中後又復活的成年人，顯示出異常的通靈能力。他的雙手一觸鍵，能彈出9度音；他的耳朵，能同時分辨出10個音；他的記憶力超常，一首奏鳴曲三個樂章，其他人背譜最快也得一個月時間，而他只要一個星期就可背得滴水不漏；他學琴才三年，已經在彈奏一般人訓練五年到十年後才能接觸的肖邦練習曲，並在短時間內達到很高水平；他7歲就彈完了肖邦練習曲第一套，目前已開始彈奏第二套，而世界上最好的鋼琴家，也很難在10歲以下完成。

這個被亞歷山大．布賴斯基稱為「世界第一音樂神童」的孩子，從小對音樂就有神秘的親和感。

他1歲還未站立時，有一天，媽媽抱他到了廈門的噴泉廣場上玩，聽到音樂聲後，他竟然掙脫了母親懷抱，第一次站立起來，合著音樂，舞動著一雙小手指揮起來。父親很驚詫，馬上用鏡頭記錄下來……

他4歲學琴、5歲學完鋼琴10級的全部內容、6歲在廈門舉辦了首場獨奏音樂會，而彈奏的樂曲是莫扎特奏鳴曲、貝多芬奏鳴曲OP.49、NO.2以及肖邦的升C小調夜曲……

像個神話故事，令人難以置信，但卻是事實。

這位「小不點」晃著腦袋，眨巴著眼睛，手中不停地變換著小動作。

「你的頭髮怎麼都豎了起來，像個小刺蝟？」我問他。

牛牛不好意思地笑了，露出一排大乳牙，講話也開始結巴。

大人之間在談話，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離去。不一會，他回來了。顯然，頭髮用水濕過，壓了下去，整潔地梳了個三七開小分頭。這滑稽可笑的動作，引來了大人們的一片笑聲。他卻神情自若。

「你長大後想幹什麼？」我問他。

「我想當一個鋼琴家，早就這麼想了！」

「鋼琴家中，你最喜歡誰？」

「郎朗！」一說到郎朗，他的眼睛頓時瞇成一條線。

「你認識他嗎？喜歡他什麼？」

「我認識他，但他卻不認識我。他音樂感好，技巧也好，但我會超過他！」

小機靈拖長著音調得意地回答，言語中充滿著不容懷疑的自信……

看著眼前的小神童，忽然想起前年在巴黎時，一位法國鋼琴教授對中國的評價：「西方的藝術在退步，中國的藝術在進步，不用懷疑，古典音樂的希望在中國！」

也許，他的預言是對的。

三　與生俱來：音樂是他的自然需要

音樂家是天賦鑄成的。沒有天賦，即便用不近人情的方法訓練，一切都是徒勞－－

中國許多家長都有深切感受：「家中買進鋼琴，煩惱不請自到。」與眾不同是，與千方百計逃避練琴的琴童相比，牛牛卻用兩架鋼琴，創造了一個屬於他的世界！學音樂對他來說，從來就不是一種討厭的負擔和義務，彷彿是出於生理與自然的需要。這種與生俱來的天分，與加拿大偉大的鋼琴家格倫．古爾德孩提時代非常相似。

於是，就有了這樣一個近乎神秘和奇異色彩的「童話」。

美麗的海濱城市廈門，是蔚藍的大海織成的。藍色的文明，孕育出像殷承宗、許斐平、陳佐徨等一代音樂才子。

也許是那裡的海鮮養人，出生在福建的孩子很有靈氣，尤其在樂感和手指機能方面，比全國其它地方更有名。「神童」牛牛，就出生在廈門。

在一次偶然中，父親張長峰發現了兒子牛牛的音樂天賦。

三歲那年，「小神童」突然開口說要彈琴，大人們誰也沒在意。不料想，牛牛坐上鋼琴，第一次像模像樣地彈出音樂來。張長峰傻眼了，簡直不可思議！此前，從來沒人教過他彈琴。神了！欣喜中，張長峰馬上在鋼琴上測試兒子的聽力，嘿！神秘色彩又顯現，他的耳朵居然能分辨出很多音！並且在鍵盤上準確地找出「多來咪」，張長峰激動了，一瞬間，他彷彿在兒子身上看到了自己音樂基因的遺傳。

從那之後，張長峰開始擔任兒子的啟蒙老師。一年之後，他感到兒子進步實在太快了，每次回泉州進家門，舒人心扉的琴聲就會撲面而來。他開始覺得自己力不從心，於是，夫婦倆將兒子帶回了廈門培養，師從集美大學音樂系葉曉初教授。

一切都出於自然。兒子所有的遊戲空間和興趣，就是熱衷於長時間地坐在鋼琴前創造自己的音樂自由王國。他不是鋼琴的奴隸，而是玩耍般地「奴役」鋼琴，他彷彿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自己的努力方向。

「說來奇怪，這孩子彈琴完全出於自覺，從沒有人逼迫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督促他。你看，他用鋼琴牽著我們的鼻子走。他一坐上琴，就不願意下來，不讓他彈，他就哭。還老說琴不好，沒辦法，家中傾其所有，花了四十多萬元，給他買了兩架好琴！」牛牛的媽媽說。

「那麼，你們有沒有因為學琴打過孩子？」

「打過！」年輕的母親對我說，「那是因為他在琴上不願意下來。這麼小的孩子，一天練琴八個小時，上學後每天也練四五個小時。長時間練琴，我怕他用力過度，將手彈壞。」

發現兒子超強智力與天分，當父母的又驚又喜，於是，家中的生活發生了深刻變化。一家三口，一分為二，父親在廈門工作，母親告別仕途，與兒子「移民」上海。年輕的媽媽為兒子犧牲了自己的一切。在他們心中，兒子是宇宙中心，「六大行星」必須圍繞著「小太陽」轉。

而「小神童」藝術天賦的進一步的挖掘，是上海音樂學院鋼琴系副教授周鏗以及他的太太湯蓓華副教授的出現……

四　慧眼「牛師」：帶回上海精心彫琢

鋼琴的音符和琴鍵中，隱藏著人類智慧的全部密碼。當周鏗、湯蓓華在廈門收下了牛牛半年後發現：這是一個神童。於是，他們告訴牛牛的父母，上海是音樂的沃土，連接著世界，在那裡，孩子有機會接觸到世界鋼琴大師－－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海歸鋼琴家夫婦周鏗、湯蓓華，就在平凡中發現了不平凡，又在不平凡中看到了平凡。為彫琢牛牛這塊「璞玉」，他們頗費心思。

他們第一次給牛牛上課時，看到了孩子眼中恐懼的眼神。原來，小傢伙過去曾因為沒彈好琴挨過老師一巴掌。於是，教學經驗豐富的鋼琴家夫婦，用國外最先進的教育理念，小心翼翼開啟孩子的智慧，一步步挖掘孩子的天賦。

周鏗、湯蓓華夫婦在美國的「萬湖之州」生活了15年。兩人取得了明尼蘇達大學鋼琴碩士學位後，一邊從事演奏，一邊教學，積累了非常豐富的教學經驗。連續五年，他們的學生在美國五個州的鋼琴比賽上獲大獎，不少華人學生，因為鋼琴技藝出色，被哈佛與斯坦福等名牌大學錄取。在1997年至2001 年的五年間，兩人辦了一個音樂學校，學生多達三百多，在明尼蘇達州頗有名望。為之，湯蓓華還被選為華人社團的副主席。

富足優裕的生活，並沒使他們心靈上獲得滿足。美國國籍下，不變的是顆中國心。他們清楚地記得成為美國公民宣誓時移民官的問話：「如果中美有一天開戰，你支持哪一邊？」

「我支持中國，因為那是我的祖國，我的親人、鄉親、師長都在那裡！」

「很好，你非常誠實！」移民官微笑著說。

正因為是中國心，夫婦倆賣掉了房產、汽車與一切，帶著兒子與鋼琴，踏上了回國報效之路。兩人分別受聘於上海音樂學院鋼琴系以及廈門大學音樂系。正是在那年，受朋友之托，他們收下了牛牛。

「牛牛剛來時，我們看不出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半年後，發現他學東西非常快，手指機能好，一年後，他進步神速，令人刮目相看。於是，我們下決心好好培養他！」湯蓓華說。

對於天才的培養，湯蓓華心中自有譜。「對好苗子，首先要教會他熱愛音樂和投身音樂，這一關必須得過。從小就應該讓孩子知道，學琴的動機要純，要淡漠名利。我們常常教育牛牛，上帝給你才能，是讓你去奉獻的！這樣才能成為一個真正偉大的音樂家。中國不缺天才，缺的是終生摯愛音樂、投身音樂的精神。為此，多少天才，在金錢名利榮譽面前迷失自我，半途夭折；天才還要耐得寂寞，即便得了國際大獎，那僅僅只是開始，說明不了什麼，也代表不了你將來一生。」湯蓓華說。

「針對這孩子手指機能好、記憶力和音樂理解力超常的特點，我們採取了打破常規、因人施教的辦法，著重抓他的基礎、興趣開發和想像力，放手讓他自己去發現自己，自己發展自己。」

湯蓓華說：「這孩子很奇怪，越是難彈的曲子，他就要求我給他彈。說實話，有些曲子並不適合他彈，有的成年人一輩子也彈不下來，但是對天才學生，我破例了。事實上，他完全彈了下來，有自己的風格，質量也很高。」

融洽的師生關係，激發了孩子對音樂的熱愛與創造。

「小牛犢」屬牛，他天真地給家裡蓋了一個「牛棚」。他叫爸爸「牛爸」，叫媽媽「牛媽」。家中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成了「牛爺」、「牛奶」、「牛公」、「牛婆」。這讓兩家的老人樂得合不攏嘴。而小傢伙為老師起的「牛師」綽號，卻讓鋼琴家夫婦發現了孩子天才的另一面……

有一天，他在家裡彈琴，父母覺得不像是練習曲，但是很好聽，聽了一會，爸爸走過來一問，才知道是兒子即興創作的一首鋼琴小品。「牛爸」激動了，馬上跑到書房裡拿出錄音機，將這首樂曲完整的錄了下來。

小傢伙走下鋼琴後，拿了一張紙飛快寫道：「牛師，牛生剛回家，突發靈感，即興編了一首五分鐘的樂曲，取名為《兒童進行曲》，還真好聽。」

學生靈光閃現，「牛師」非常高興，鋼琴家夫婦覺得，對難得的好玉，得當一件藝術品那樣來雕塑。

然而，要成就音樂大師的道路太崎嶇太漫長了，幼小的天才，需要小心翼翼走好人生中的每一步……

五　恩師警言：天才是件「易碎品」

神童牛牛被發現後，有的鋼琴公司想請牛牛做形象代言人，海外一些商業演出也找上門來，歐洲一些國家想「挖」他到國外。出於對天才的關愛和保護，他們一一謝絕了－－

美國鋼琴家鮑利斯．貝爾曼在見到牛牛後，說了段意味深長的話：「我現在這個年紀彈的東西，這個小傢伙居然7歲就能彈了，而且他的音樂還非常成熟。就目前的發展來說，牛牛已經很棒了，很值得音樂界期待，但我們無法知道，他以後究竟會發展成什麼樣……」

天才是「易碎品」。要成為偉大的音樂家太難了，必須走好人生的每一步，方能成大器。對於牛牛的培養，如何讓他健康成才，老師、家長責任重大。任何在思想、行動、學習、生活環境中出現的問題，都會影響天才的成長。

牛牛的媽媽辭去一份收入頗豐的公職後，帶著孩子到上海生活已有兩年。他們在老師家附近，租了一套房。成了准「新上海人」。對一個並不富有的家庭來說，經濟上無疑顯得沈重。

為此，鋼琴家夫婦找到了他們的朋友、奔馳汽車臺灣總代理、國華高爾夫集團的老闆何忠雄先生，希望他為古典音樂天才的培養出一份力。何先生非常愛國，大陸發生水災，他一捐就是兩億，他還資助過不少香港天才，使他們成為當今紅歌星。

周鏗、湯蓓華的出面，何先生慷慨解囊。決定從2005年起，資助神童牛牛5年，解決他在吃、住、行以及學習方面的財務問題。經濟問題解決了，上學問題出現了。

牛牛的戶口在廈門，在上海就讀成了問題。不料想，小傢伙又路遇「貴人」。出於愛才之心，上海一家媒體記者馬上主動與閔行區教育部門聯繫，落實了轉學問題。牛牛入學閔行區田園小學就讀二年級。

天才兒童的另一面，是出奇的頑皮。牛牛一進田園小學，老師馬上感到：這是個從花果山上下來的「猴王」。

一節課，他的注意力最多只能集中十分鐘，剩下的時間，他的「小把戲」開始登場，搶人家橡皮，折斷同學的鉛筆，撕人家的作業本，影響了其他學生聽課。下課鈴聲一響，「猴王」倏地躥出教室，學著開飛機狀，在校園裡飛奔……這讓老師很頭疼。

媽媽深知兒子的頑性：「只要幾分鐘不看住他，他就闖禍，甚至會將手伸進電扇！」牛牛母親對我說。

有一次，福建電視臺記者到他家採訪，將攝像機放在了地上，媽媽與記者說話間，小傢伙衝上前去，臨門一腳，將攝像機鏡頭踢壞。這下，他害怕了，雙手托腮看著鏡頭髮愣：「這可慘了！怎麼辦？」

還有一次，他媽媽在洗澡，牛牛直接爬上書櫥拿書，書櫥開始搖晃，母親洗完澡看到這一幕後，嚇出一身冷汗。孩子身後，是玻璃茶几，一旦書櫥倒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出於對天才學生的培養，田園小學給他學習減負。每天只需上半天課，另外半天讓他自由學習和發展。說來牛牛還真爭氣，期末考試，他的成績在年級中名列前茅，英語100分，作文成了範文。

孩子在健康成長，而鋼琴家夫婦最關心的是孩子心靈的成長。他們常常與牛牛的父母溝通：「藝術要的是獨到，不能急於求成，也不能急功近利，根不正，再大的天才也會夭折！」在這個理念下，牛牛第一次在廈門舉辦音樂會時，就將5500元收入捐給了6位貧困學生。

鋼琴家夫婦不贊成小小年紀就參加比賽，這將毀了孩子，也不贊成孩子過早拋頭露面。在神童牛牛被發現後，有的鋼琴公司想請牛牛做形象代言人，海外一些商業演出也找上門來，歐洲一些國家想「挖」他到國外。出於對天才的關愛和保護，他們都一一謝絕了。

當我問及牛牛的將來時，他母親回答：「不能將孩子當作自己的事業來做，作為母親，培養孩子是我的責任，一切順其自然。孩子長大後，走什麼路，應該他自己去選擇！」

「神童」追夢：2008，為北京奧運會演奏

牛牛的發展是綜合性的，只要他一坐在鋼琴或書桌前，立馬就變得很安靜有自控力。他的想像力非常豐富，能編出許多美麗憂傷的故事。

才小學二年級，他已經讀完了中國四大名著。每天晚上睡覺前，他媽媽都要給他念散文或講童話故事，幾年間，已經讀了幾百本書。而綜合素質的提高，又融化對音樂的理解中。

今年四月，郎朗到上海音樂學院講課。有一天，牛牛忽然問媽媽：「郎朗彈琴時聽的人多嗎？」

「很多。」媽媽回答。

不料，他突發奇想，語出驚人：

「媽媽，我要在2008年奧運會開幕式上彈鋼琴，到時候，我再創作一首《2008奧運幻想曲》，為全世界的人演奏，那樣，不就是超過郎朗了嗎？」

當湯蓓華與他媽媽給我講起這件事時，他聽見了，便脫口問我：

「你說，有沒有可能？」

「只要你努力，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回答。

小傢伙甜甜地笑了，笑得很開心。他彷彿看見了幾年後的自己，坐在一個電動升降台上的鋼琴前，緩緩上升，一瞬間，琴聲傳遍了世界……

牛牛、老師湯蓓華和法國鋼琴大師皮埃爾．瑞切以及著名音樂經紀人在音樂會上合影。

「瞧，我要像他那樣……」

牛牛與他的老師湯蓓華副教授在音樂會後合影。

離開鋼琴，小神童「猴王」天性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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