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運浴血火車站:真實經歷

發表:2006-01-18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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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運了,買票難了,有多難,有7-8層樓那麼難吧,在凌晨4點,和某人打完牌後,吃完昨夜買的煎餃後,我去到了火車站售票廳,那時是凌晨5點,買票的長隊已經排到了售票廳以外,以我的智慧,當然不會老老實實的站在隊伍的最後邊,進入大廳,找到隊伍比較混亂的地方站著,接著把車站問訊處的凳子搬來兩張,坐下,拿出手機,一邊玩遊戲,一邊等著。這時,我的經驗告訴我,要保持低調,待一段時間不說話,待則待著,周圍的人也就不知道我是幾點來的了。大約半個小時候,我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周圍的人聊著,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聊了一會天,那些即使記得我是晚來的人也都熟悉了起來,我也就插了進去。儘管如此,當時我距離售票窗仍有三四十人的距離,因為是某列列車的臥鋪專賣窗,能否買到臥鋪還是未知之數,心裏還是有些焦急,排在前面的兄弟是河北人,3點就來了。

凌晨6點,我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打電話給部隊的朋友,讓他拿著軍官證來來排軍人售票窗。如果一切順利,也許也就沒有了後面發生的事情。可火車站總是給我一個又一個的意外────軍人售票窗臨時改變不賣臥鋪票,我的智慧又一次被體制化所愚弄。

7點,正式開始售票,隊伍緩慢的移動著,我沒有在隊伍中排著,我站在隊伍的前面,義務為車站管理人員看著,不讓人插隊,這是,買票的大多數人還是團結、冷靜的。


我站在售票窗的旁邊,關注的票務的走向,按照車站的規定,每人只能買一張臥鋪,三張座位。一個打扮入時的中年少婦想多買一張座位,淫蕩的和售票員交流著,售票員兩難的看著遞過來的錢,這個時候我非常有正義感的把她的錢從售票窗拿出扔在了地上。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走了。我想也許那一刻,她愛上了我吧。

在我震撼性的舉動面前,一切都變得簡單而有條理起來,我們的隊伍沒有插隊,大家買票的速度也加快了起來

在我義務辦車站維持持續時,不時有車站的管理人員來維持我這個不守持續的人,而我習慣了性的打發了他們。大約是7點半吧,離我在隊伍中的距離還有10個人的時候,我得知臥鋪票沒有了。我不由得憤怒起來,同時思考著對策。

就在這個時候,車站的喇叭裡傳來售票員溫柔的聲音:「xx號到成都方向的臥鋪車票已經全部賣完,請大家不要排了」旁邊的窗口開始騷動,幾個民工模樣的兄弟罵罵咧咧的走了,民工總是這麼的聽話。前面一知識份子打扮的人拿出手機,大叫
「我要打給電視臺,我要曝光。」
「這車票怎麼賣了5張就沒有了」
「怎麼這麼欺負人,我連續3天不到4點鐘就來買票,結果連續3天都沒有買到,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

畢竟是知識份子,說起話來總是那麼的溫柔,即使加大了音量,還是掩飾不住話中的迂腐。看來,是我出手的時候了。

我穿越3條隊伍,走到他的身邊,冷靜地對他說:「曝光沒用,曝光了,你就有票了嗎,我們開砸吧,讓他們知道群眾的厲害。」

他對我重複著剛才的那番話,就像祥林嫂,這時車站的工作人員來了說:
「你的這個情況會幫他反映,並請他去和領導說話。」

典型的廢話,可就是有人相信,他愉快地去見領導,反映情況去了,全然不顧我讓他在這裡一邊鬧事一邊等領導的忠告。一個戰友被帶走了。我注定孤軍奮戰。我走到剛才戰友戰鬥過的售票窗前。深吸一口氣。開始重新組織戰友的話語。用我那超越人類極限的聲音。
我想發了瘋一樣的叫著
「他媽的,一趟車有多少車廂,一結車廂有多少臥鋪!」
「今天才第一天開始賣,5張就賣完了!!」
「老子連續兩天4點鐘來排隊,還告訴我沒有票!!」
接著我爬上隔離欄,用雙手用力的錘打著售票窗的玻璃,一次,兩次,三次,手腕的錶帶斷了,手錶掉在了地上,我撿起來,放在口袋中,繼續敲打。
「他媽的,票都哪去了!」
「他媽的,讓不讓人活了!!」


周圍的人精神上支持著我,陪我一起罵著,卻不動手,車站的管理人員安靜的站著,維持著除了我以外的持續。很快,在我重複了上面的話大約2遍後,我開始想新的對策,我站在車窗前沒動,眼睛盯著離我最近的一個維護持續的制服人員,他有40歲了,肥頭大耳,有1米八高,他大量了我一下,猶豫了一會,終於鼓起勇氣走到我旁邊,對我說
「你的情況,我們會像領導反映的,你也可以去向我們的領導說。」

說句實話,從小到大我都在軍隊中長大,對於制服,沒有一般人的那種恐懼與服從,何況是鐵路的制服。我還有一兄弟拿著軍人證在保護著我呢,對於這位兄弟,我一直是放心的,會咬人的狗不叫,雖然他比我矮几厘米(本來1.88米),比我看起來斯文,聲音也比我小很多,但他絕對有在亂軍之中制服幾個肥頭大耳的保安,把握救出來的能力,當然那是在我罩不住的情況下。因為,對我出手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讓你們的領導來這裡見我」我平靜的說。

他答應了,走了,我相信他真的想走,因為他被我得殺氣震住了,為了測試我的殺氣,也不想就這麼站著,我走向了另一個維持持續的工作人員,我走到他的旁邊,看了他一樣,嘴角微動,右手握拳,做出一副正在思想鬥爭的樣子。他很自覺地退了一步,接著去維護其他的隊伍秩序去了。其他的隊伍,整齊著呢,大家都在看熱鬧,牢騷都忘了發了。

大約過了5分鐘,一個號稱是領導的中年婦女來了,敵人很聰明,以柔克剛。可惜他們低估了我的決心。當年正是這種決心,使我大學4年雖然沒有認真學什麼,卻也從來沒有補考過。更重要的是,像我這樣的人,怎麼會對如此庸姿俗粉屈服。接著我們開始了另一次對話。
「我們去辦公室談吧」
「不,這裡談,事無不可對人言」
「那,去旁邊的問訊處」
「好」
走到旁邊的問訊處,他進去,示意我站在外面。無所謂,這說明她怕我。對話持續著。
「你看,真的沒有漂了,我們也沒有辦法的,票很緊張,中國那麼多的人」
「謊言,一輛車幾節車廂,一節車廂幾個位置,今天剛開始賣,才十幾張就賣完了」
「學生是提前15天買票的,他們買了不少」
「xx有多少學校我清楚,有多少外省學生我也清楚,昨天你們說沒票,23號的票都賣給學生了,我算了,今天還用這樣的謊言」其實昨天我沒來,這些情況都是聊天時聽他們說的,呵呵。
「你幾點來排的隊」
「昨晚2點」我順口一說,全然不顧前面發彪時說的是4點。
「好的,這樣吧,你留下身份證號和電話,有票了,我通知你。」
「要等多久。」
「不知道,我們要協調。」
「那和沒說有什麼不同。」我加大了音量
「你冷靜一點嘛,我們會處理的」
「冷靜,你讓我冷靜,如果你連續2天晚上不睡覺,在這裡排隊,你就有資格讓我冷靜,我現在又累又餓,我只想回去睡覺,我比你還想冷靜,可我為什麼還在這裡,你以為我砸窗不累嗎。」
「這樣吧,要等多久我也不能確定,我讓我的領導和你談吧。」
「好」
「你和我去外面吧」
「行」

適度的發彪已經樹立了我玩命之徒的本性,應該是假象,不是玩命之徒,只是衝動的魔鬼。有些問題需要私下解決的。走到了大廳外邊,她讓我在一棵樹旁邊等一下,她去叫領導出來,我分不清她是在穩住我,還是什麼,不過,看過無間道的人都應該知道,有些事是見不得光的。直覺告訴我,我一定要完全控制局面,於是我說到「我只等10分鐘」不到5分鐘,她帶著一個領導,還是女的走到我的面前,我坐在台階上,吸著煙,表情寧靜而沈重。接著我們又開始了對話。這次很簡單。
「票的問題我會幫你解決,我從總局哪裡掉票」
「要多久」
「中午下班前我幫你解決,你把號碼給留我」
領導的領導走了,領導陪我走回售票大廳問訊處,邊走還邊對我說
「我們領導都發話了,你就放心吧」
「你要冷靜一些,不要著急」
「你看,敲玻璃也不好,砸壞了你要陪的」
「中國就是人太多了,你看外國。。。。。。」
我只冷冷的說了一句「砸?我現在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安慰我說「不要著急,這樣是不對的,如果你那樣做,一定會後悔的,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強忍住即將爆發的微笑,和他走回了售票大廳問訊處。留下了電話號碼和要的票的詳細說明。我要記下他的聯繫方式,她沒有給我,最後,我當著她的面記下了她的工作牌,走了。

懷著坎坷不安的心我回到了家中,一夜的勞頓是我很快進入夢鄉,大約2個小時以後,就在我準備思考中午該怎麼發彪的時候,我接到了她的電話,讓我去拿票,在問訊處。我穿上整潔的西裝,出發了,結果票,到謝後,離開的這個讓我難忘的地方。

我一直在想,這是真的嗎?為什麼會這樣呢?下午,在我又一次睡醒後,我打開了電腦,在網上碰到了我的同學,他也是鐵路系統的。我是一個喜歡思考的人,在和他的一番對話後,我終於得到了答案。

票是緊張的,這是沒有疑問的,以前,票總是在領導手裡摳著,現在,領導也會拿一些票,但是不敢拿這麼多了,可現在的手下也開始貪了,每個手下都會扣幾張票,這樣,票就比以前更少了,只是,這些手下扣票是瞞著領導的,所以,鬧起事來,也會怕領導知道。當買票時,如果遇到一些領導關係或者態度強硬者,往往會息事寧人。這是少數派的社會。我能成功,絕非僥倖,總結起來也有那麼幾個無人能及的因素吧。

1、 衝動,但是是假的衝動,這樣我能冷靜的鬧事,不會過度。
2、 聲音洪亮,能夠用聲音把人震住。
3、 高大,加上上面那條,我漸漸明白當年為什麼張飛能在長板橋上以叫聲退敵。
4、 不怕穿制服的,畢竟,火車站的保安不是警察,對於警察我還是怕的,呵呵。
5、 演技,我覺得發揮的還是不錯的。
好了,不想引出更深的政治問題,出於對那兩個領導的感謝,我隱去故事的時間,地點,呵呵,故事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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