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奇！建設新農村要派35萬官員到韓國？

2006年6月10日的《財經時報》發文，根據中韓雙方的長遠協議，韓國將通過中國國內的8家機構，吸引35萬名公務員赴韓接受培訓，安排「培訓7天、觀光3天」的研修計畫。最近三年，則是每年約1萬人。理由是，過去30年裡韓國城市和農村的收入差距一直維持在1︰0.9左右的水準。與此相比，中國國內的城鄉收入差距日益拉大，同年中國城市和農村的居民收入對比為3.2︰1。
改革開放學習外國的先進經驗無可厚非，但向一個國家派出35萬人考察同一個項目，這給百姓的感覺更像是發給公務員的福利——出國觀光旅遊，這種腐敗比給公務員亂髮工資還厲害，它是紅頭文件掩護下的腐敗，是合法的腐敗。由中共中央黨校主辦的《學習時報》刊登文章說，據2000年《中國統計年鑑》顯示，1999年的國家財政支出中，僅官員公費出國一項消耗的財政費用就達3000億元，2000年以後，出國學習、培訓、考察之風愈演愈烈，公費出國有增無減。

同一個項目，我們可以選派從農村基層到中央主管農村工作的領導組成一個考察團去考察，考察回來寫出考察報告，也就是把《經》取回來，讓全國人民學習、受益。派35萬人官員去考察，看的是相同的地方，聽的是同樣的介紹，這是不是浪費納稅人的錢？如果是公務員為了出國旅遊故意安排這麼大規模的出國考察，那就是腐敗；如果沒有上述目的，那說明公務員的執政能力低下，低下得還不如1300年前的古人。唐太宗貞觀元年，年僅25歲的青年和尚玄奘帶著兩個徒弟到天竺（印度）考察，帶回佛經657部，在中國大興佛教。我們不說古人，就是新中國的締造者之一的毛澤東在國內考察農村也沒這麼興師動眾，他考察後寫出了《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讓千萬人學習，不就是相當於大家都去考察了嗎？我們把馬克思列寧主義請到中國來沒有派幾十萬人出國考察，我們打敗日本鬼子沒有派幾十萬人出國考察，中國共產黨打敗國民黨反動派沒有派幾十萬人出國考察，難道建設新農村，就必須派35萬人去外國考察回來再建設？現在一些官員以全面瞭解外國的經驗為名，一批又一批地組織官員出國，名為考察，實為旅遊。

筆者在法國也曾耳聞目睹過中國到法國的政府官員考察團。1996年，中國某個部的部長帶領一個考察團到法國考察訪問，一天要到雷諾汽車公司考察。我一個同學在雷諾汽車公司實驗室做汽車消音研究，雷諾汽車公司老總就讓他參與接待中國的部長考察團。他們等了良久才把考察團等來（考察團遲到了），可發現沒有部長，帶隊的是個局長，這個局長說部長和隨團翻譯逛街去了。我同學感到臉上活辣辣的，外國人很講信用，你說是部長考察團來，人家按照部長的接待規格作接待準備，現在部長沒來，怎麼向人家交代？同學從中打了個圓盤，告訴雷諾汽車公司的老總說部長忽感身體不適，沒來，是部長助理來的。雷諾汽車公司老總聽後扭頭就走了，他感到自己受到了奚落。這樣的考察團在外國考察真丟人呀！

位於巴黎18區的克里什大街（Boulevard de Clichy）的紅磨房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夜總會之一，周圍街區是紅燈區。我曾晚上來過這裡幾次，不是來消費，而是來「考察」。我發現來這裡的中國人比例最大，一群群的中國人手裡拿著昂貴的門票進入紅磨房，我想其中有不少是到法國考察的官員。讀者如果有認識的公務員到法國考察，他回來一定會告訴你紅磨房如何如何。

現在總能聽到這樣的聲音：你發了篇文章，提出一些觀點，一些沒有觀點的人就指責你，說你「調查研究」了嗎，說你「片面」，這是典型的官僚主義流毒在發作。他們不去觀察社會，不去找問題，而是「打官腔」。請問，中央的各項政策發布，難道每個公民都要指責中央「全面嗎」，或者在執行這些政策前還要親自去調查研究？文化的傳承、科學的發展都是建立在前人或別人經驗的基礎上的，對前人或別人獲得的經驗我們可以根據自己的情況合理運用，牛頓的三定律不需要我們重新去考察，媒體發布消息說扎卡維遭被炸死了也不需要每個讀者都去伊拉克驗證。現在一些腐敗官員就怕別人揭露他們的腐敗行為，動不動就拿「你調查研究了嗎？」、「你說得很片面」來為自己的腐敗放煙幕彈。看到幾隻燕子在天空飛翔，我們說春天來了，我們有必要把天空中的燕子都數過來嗎？

從這些年中國公務員外出考察帶回來的「經」看，其中有不少「歪經」。可以肯定，他們每次考察回來就是喊「接軌」，房子價格要和國際接軌，自來水、煤氣、電、燃油等都要和國際接軌，但就是沒人提工人的工資和國際接軌，沒人提農業補貼和國際接軌，沒人提教育免費和國際接軌，沒人提低保和國際接軌。目前法國的最低工資（SMIC）為1391.87歐元（每週工作39小時），折合人民幣14108.69元。法國公務員的平均工資約3000歐元，比最低工資高出不到1.2倍。2005年，法國買1升汽油只需10分鐘最低工資。法國農民種地養殖不但不交稅，政府還給很高的補貼, 1公頃農田每年補貼400歐元（折合4056元），1頭牛每年補貼300歐元（折合3042元）。法國一些中小城市公共交通對所有人免費。如今全世界有170多個國家都做到了免費義務教育，就連柬埔寨、越南、孟加拉國等一些人均GDP只有我們三分之一的國家都實行了完全免費義務教育。官員們和一些被所謂的專家們怎麼不提這方面的接軌呢？

公務員出國考察之風愈演愈烈的原因還是缺乏制約制度，公務員自己花錢自己簽字，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如果把簽字的筆交給人民，人民會讓他們每年糟蹋這3000個億嗎？

有一年，中國財政部的一個代表團到美國訪問，美國財政部長請客，宴會開始時，該財長首先把請客的東家情況介紹了一下，他說，飯菜是政府請的，酒是他自己掏腰包買的，因為財政部給國會的宴請預算國會只批准了飯菜的錢，而沒有批准酒的錢。1995年11月，美國國會與總統在平衡預算問題上沒有達成一致，國會遲遲不批准政府預算，致使大多數政府機構由於沒有經費而關門七天。當時正值聖誕節，克林頓總統不得不自己掏腰包付白宮的電費，才讓美國第一聖誕樹的燈光沒有熄滅。世界唯一超級大國的財長請客要自己掏腰包，總統自己交電費，因為政府每花一分錢都要由作為納稅人代表的國會議員批准，沒有議員的批准，不管你是總統還是部長，你一分錢也花不成。

我們還是少談出國考察，多想想那些上不起學、買不起房、看不起病的公民吧。建設新農村必須首先遏制和清除腐敗，提高公務員的執政能力，把給農民的補貼發放到農民手裡，設法讓農村的孩子上得起學，不至於因上學讓家庭經濟破產。每年把官員公費出國消耗的3000億元省下來投入到農村，新農村就一定能夠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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