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哥哥讓出唯一上學機會
現年24歲的李小華出生在常德市澧縣一個貧困農民家庭,下面還有一個小他兩歲的弟弟。兩兄弟成績都異常突出,屢屢在常德市數學競賽中獲獎。1998年9月,李小華的父親李俊遭遇車禍,肇事司機逃逸。花了1萬多元醫藥費後,李俊保住了性命,卻失去了右腿,再也不能幹重活。
為了維持一家人的生活和兩個孩子的學費,母親王菊花白天在水泥廠做搬運工,晚上兼職做保姆。懂事的李小華主動休學一年,在家一邊照顧父親,一邊幫媽媽干農活。第二年,父親能夠拄著枴杖下地,李小華便返回了學校,剛好和弟弟李小明同在一個年級。
2000年7月,參加完高考的李小華兄弟倆先後接到了岳陽師範學院(現湖南理工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李俊夫妻倆借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才湊了2萬多元,只能勉強供一個人上學。作為哥哥,李小華一字一頓地說:「我不上大學了,讓弟弟上……」說完,淚水順著臉頰直流而下。
2000年9月,李小明帶著錄取通知書去岳陽師範學院報到,而李小華和幾個老鄉踏上了去北京的打工之路。
白領弟弟出盡風頭,保安哥哥頻頻受辱
李小華到北京後,先後幹過搬運工、推銷員、酒店服務生等工作,後來在一家事業單位找到一份保安工作,管吃住每月800元。李小華想攢錢買書自學,以後參加自考,但想到老家的父母和上學的弟弟就放棄了。那幾年,他每月除留200元作基本生活費用外,剩下的錢全部寄回家供弟弟上學。
2004年6月,李小明畢業後進入一家中外合資企業做技術員。李俊夫婦為此很興奮,一家人在一起吃飯,王菊花總是不停地給小兒子夾菜,而對李小華就冷淡了許多。更讓李小華難受的是,父母總在鄰居面前誇弟弟,而當鄰居一問到大兒子時就轉移話題。
轉眼到了父親李俊的54歲生日,兄弟倆都從外地趕回來,李小明還帶回一個漂亮的女朋友,這可樂壞了老兩口。這時,一個鄰居湊上前說:「小華,看你弟弟多有能耐啊,又會掙錢又找了個這麼好的女朋友,你什麼時候也領個城裡妹子回來啊!」李小華聽後拂袖而去。
幾天後,李小明離開家時,李小華故意躲在房間裡睡覺。他本以為弟弟會來找他跟他告別,沒想到弟弟和父母告別時提都沒提到自己,這加深了他對弟弟和家人的怨恨。
不堪親情冷漠,哥哥選擇自殺
2006年3月,李小華認識了在單位附近一家美容院工作的小齊姑娘。「十一」前夕,李小華提出讓小齊做自己的女朋友。小齊抿嘴一笑:「做你女朋友可以,但你要送我一枚戒指,那樣才有誠意!」李小華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下來,但他沒想到一般的戒指都要2000多元。
為了把小齊追到手,李小華想到了單位堆放的好幾萬噸鋼材。他開始趁執勤的時候偷偷拿1根出去賣掉,後來就索性一次拿3根、5根……有一次李小華在偷拿的時候,一不小心上面的一截鋼管滾落下來,旋即幾截鋼管都砸了下來,將他的右腿砸傷。鋼管滑落的巨大聲響驚動了其他人,單位查明事實後,第二天就把他開除了。
2006年12月12日,李小華出院了,砸傷的右腿落下了殘疾。回到家裡,李小華得到的是父親的訓斥,母親也在一旁幫腔。李小華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無事可做,還動不動亂髮脾氣。
2007年11月3日下午1點多,李俊從地裡幹活回來,去兒子房間叫李小華吃飯,發現門是從裡面反鎖的。他透過門縫往裡一看,見李小華正躺在地上四肢抽搐。
李俊趕忙撞開門,看到李小華身旁放著一個農藥瓶子和一張字條:爸媽,你們為什麼那麼偏心?我把上學的機會給了弟弟,自己去打工,吃盡苦頭,可我換來了什麼……
被送往醫院的李小華命是保住了,但毒素擴散到了他受傷的腿部,必須截肢,不然大腿會一直潰爛蔓延全身。面對這樣的結局,王菊花天天以淚洗面。李小明知道後心存愧疚地對哥哥說:「你的後半輩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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