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制寒冰,民心化雪

2008年看來非"中國年"不可,人們等待了四載的奧運剛進入倒計時,中國大陸年初就以一場觸目驚心的"人道危機"嶄露頭角."盛世"中的雪災令世人瞠目結舌,"發達"中國恐怕要在僅留下中國表面印象的外人眼中一下倒退半個世紀. 奧運中共贏,雪災百姓載. 儘管筆者對此深信不疑,但還是為因奧運帶來的"中國年"而略感欣慰,即使專制的醜陋暫時可以被假面具所掩蓋,而民生的艱難無疑將會在聚光燈下引起國際社會的關注.

對於造成此次災難的原因,有人歸納為"七分天災,三分人禍",筆者在《白雪電塔,一塌糊塗》文中的觀點卻正好相反,大意為 "五十年不遇"的雪災是由"百年大計"的"胡圖"工程破壞環境所致；而"電老虎"為漲價拉閘斷電鬧電荒,使電網結冰,反導致高壓電塔倒塌到一發不可收拾的災難；戶籍制度和地區經濟發展的嚴重失衡是春運返鄉洪潮的主要因素之一. 但無論如何,在民主國家的人禍總會有人承擔責任,嚴重的甚至被繩之以法,而中共至今除了溫家寶的幾句道歉之外,尚無官員為人禍負責. 對那些在候車盲流中被擠死的、由於道路積雪發生車禍而喪身的、飢寒交迫下爬向黃泉等數十條生命,中共幾乎毫無表示,更不用說凍死的農民賴於維持生計的牲畜或農作物. 至於所謂的國家損失,中共只需再多印點鈔票,頂多來些"結構性通漲調整"就可轉嫁到全民,而災區所在地政府又有藉口徵稅搞腐敗工程. 所以說,專制下的人禍所帶來的災難不可彌補,況且專制又是最不透明的制度,其惡行更值得人們"惡意"地揣度. 看中國網站 禁止建立鏡像網站 。

專制的淫威如寒冬裡的北風一樣刺骨,即使從中共媒體的隻言片語中也能找到些人禍的影子. 比如說上海市長韓正2月2日在市交通局值班室嚴厲批評交通局不盡責,市長"怒斥"一則顯示其大權獨攬的威風,二則當然也是想表明交通混亂與自己無關. 廣東省與鐵道部打"乒乓",使數十萬春節歸心似箭的民工在雨雪擠壓中無所適從. 新任湖南省長周強與湖南本地官員的摩擦,時逢雪災電網癱瘓,官員卻以公權報復私冤,消極怠工讓災難雪上加霜. 四川自貢市在全市缺電三成的情況下,卻舉辦所謂的"燈會",實地體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專制淫樂. 安徽蕪湖市政府在漫天的暴雪中,下令強拆中國茶城剩餘的房屋,而這些房子裡還住著躲避雪災的災民！ 1月24日，湖北仙桃市近三十名留守兒童乘車去廣東打工的父母團聚,在湖南廣東交界地帶受阻,在冰天雪地中煎熬了八日八夜,大巴司機只得四處求情可憐孩子們,最後偶遇到記者才吃上旅途中第一次熱餐. 而同樣被陷於雪路上來訪的大馬旅行團,中共僅用五小時就把他們解救出來. 看中國網站 禁止建立鏡像網站 。

如文章的開頭所提,國際輿論的壓力也起到鞭策中共臨渴掘井的作用. 法新社記者問中共政府新聞發言人,為何等大雪持續下了兩週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得到的答案只是支支吾吾的"五十年不遇". CCTV即使在災情最為嚴峻時刻,中共教育部耗費60多萬元主辦的抽獎聯歡會被編為頭條新聞,蜻蜓點水式的災聞才排到第三位. 而海內外中文網站早就注意到此次罕見的大雪,紛紛置頂關注. 雪災初期,一位貴州七歲賣火柴的小姑娘,點燃自己的火柴和小同伴們取暖的真實故事,無不讓網友動之以情. 網友們的熱心猶如冬天裡的一把火,網上從技術上到常識性的各種救災建議及捐款蜂擁而來,更有網友親身前往參與救援工作. 貴州是斷水斷電的重災區,半官方的中國紅十字會尚未插足,網上就成立了貴州志願者救援行動小組,即時通報捐款和救援行動的照片,發布"綠絲帶日記". 三天不到收到捐款50萬元,同時已送給災民數萬元的食品和棉被、軍大衣上千條,效率與中共政府層層剝的救助項目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但筆者還是對這種自發鬆散性的非官方組織前途頗為擔憂,儘管他暫時得到地方政府的暗許,前有胡佳資助愛滋孤兒的學校之鑒,原因是有礙政府的面子和脫離專制操縱的憂慮.

在這場雪災的考驗中,筆者還看到了滯留在火車站數百萬的民工們臘梅般的品質：十多天凜冽的淒風苦雨中,既堅韌不拔,又任勞任怨,還寬宏大量. 假如如此天冤人怒發生在高度民主的法國,暴亂不可避免,中國人的忍耐性在世界上已是耳聞目睹. 可笑的是,火車站集聚的返鄉民工們走投無路時,見不到"人民子弟兵"到場引導、疏散、安置人群. 在交通開始疏通後,中共反而趕緊調集軍隊到車站防暴. 此時此景,筆者聯想到八九民運時,連小偷也罷偷,犯罪率急劇下降,學生市民卻被中共誣蔑為暴民鎮壓,可謂是以小人之心度百姓之腹. 以"人民素質低"抵制民主的論調可以休了,專制統治者的素質倒是"更黃更暴力".

2月5日於巴黎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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