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打黑中的李莊案「完美」結局

作者：石濤發表：2010-02-16 22:51

重慶薄熙來打黑這件事情，就在我做節目這一天，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也就是在薄熙來打黑當中，出現了一個李莊案，相信很多朋友都知道。這件事情在整個媒體當中抄得非常熱鬧。特別是在李莊二審時候，突然跟一審時的態度完全轉變了，突然認罪，而且造成了整個媒體，包括他的辯護律師都出現了非常驚訝的這種狀態。就是說李莊二審時的突然認罪，包括他自己的律師都蒙在了鼓裡，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在庭審之後再跟他交流的過程當中，李莊依然保持秘密。就在我們今天做節目的時候，李莊的二審之後的判決下來了，當庭審判決下來之後，李莊竟然在庭上失態，咆哮法庭，大嚷冤屈。這件事情整個把重慶打黑以及到底這個法律、法官、檢察官在這個重慶打黑過程中所扮演的什麼角色，整個暴露出來。大家都認為這是非常有看頭的，相信在未來的幾天裡頭或者這一個星期，網上會有很多的文章披露出來。

從石濤評論這一點，先從我們能知道的角度、看到的角度，給大家分析一下這個案件給我們帶來了一種什麼樣的意義。那因為事情剛剛出來，網上有一些評論，但不是很多。先看法國廣播電臺的最先的報導。法國廣播電臺最先的報導的題目叫「被判一年半，李莊指責重慶官方違約」。這個說法就非常有意思。首先他被判了，而二審的時候，李莊的做法被外界解讀為他想獲得緩刑，而他的指責重慶官方違約，直接就把整個重慶官場完全拉下水，直接指向今天重慶的官方，那他實際的矛頭就指向了薄熙來。

當時的報導是這麼說的，今天上午，也就是29號上午，北京律師李莊被以偽證罪，被重慶市第一人民法院終審宣判，李莊被判罪名成立，刑期一年六個月。而在現場採訪的重慶法制晚報記者描述說，上午九點半，一臉表情輕鬆的李莊被法警帶入審判大廳，從李莊的面部表情和神態來看，他對今天的判決結果充滿信心。

宣判開始後，李莊聽得非常認真，當他聽到自己被判處一年半徒刑的時候，頓時跳了起來。李莊趁法警不備，衝向話筒，並一把搶在手裡，開始高嚷，我在二審的認罪是假的，是你們重慶有關部門在看守所承諾給我的，說只要我認罪，就可以判緩刑，但是現在你們判了實體刑，你們不講誠信。我說這個就非常非常有意思。

第一這個說法就說明重慶當地政府直接參與了案件的當中，而且直接跟李莊進行了交易。就像買賣雙方一樣進行了這種交易，這個從李莊的說法當中說出來；第二他就講出來，他的二審突然認罪，正像大家所分析的那樣，他想獲得緩刑，也就是他的做法完全是為了個人的利益；第三他提到所謂誠信的說法，他說：你們不講誠信。我覺得這個東西完全就是笑話。

他說的這句話是千真萬確的正確的，重慶政府確實不講誠信，但是為什麼又成為笑話呢？也就是說，李莊也好，重慶政府也好，整個他們這臺戲是對普通大陸人，這個地球上每一個人的不講誠信。它們嘲弄了法律，嘲弄了人們應該有的那種公益和人應該有的尊嚴。而正是它們為了自己的利益把這種嘲弄給揭穿了。

根據現場的辯護人高子程的介紹，說當時現場場面一度失控，而重慶官方媒體華龍網稱，重慶市中院審理認為案子二審期間李莊一直表示認罪，二審法院考慮其認罪態度，對其從輕處罰做出上述判決，這就非常滑稽了。也就是說，李莊完全被賣了，拴了個扣繫在口袋裡了，然後說裝在口袋裡的時候他沒有掙扎，就是這麼個概念。

而根據《法制晚報》的記者採訪報導說，李莊在法庭上還高聲披露，公訴人曾經到看守所找他做工作，他們希望李莊二審認罪態度好一些，不要給二審公審機關難堪，還希望李莊二審時更換辯護律師，不要再聘用高子程和陳有西，以減少審判環節的麻煩。而如果李莊不更換二審的辯護人，那麼檢查機關希望李莊可以做辯護人的工作，不要做無罪辯護，改為罪輕辯護。這個過程就完全披露出他們中間的這種交易的過程。

大家知道審判方跟被審判方進行這種交易，被欺騙的是所有普通的人，被污辱的就是法律的公正。這個就透現出今天在大陸的整個的狀況。讓我說整個這個案子到現在，我們可以看出整個這個概念就是，今天在現實的生活當中，活靈活現的利益者彼此之間的相互的欺騙、欺詐和沒有任何信譽，而任何一方採取的方式，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不惜以最大限度的坑害對方。包括法律、權力、公正、政府一切的一切都是名譽掃地，沒有一方是勝利者，全都是失敗者。

而這種失敗的最關鍵的地方就是利益，而展現出來的這種權、錢、利益的交易，正是今天中國社會當中普遍共存的一種價值觀。李莊的做法恰恰像今天社會當中太多人的那種做法，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賣一切，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賣替他辯護的人，拔刀相助的人。在權衡的過程中，他只要認為哪一方對自己有利的話，他可以不顧做人應該的道德的尊嚴。這個我覺得在李莊的做法當中，是表現的淋漓至盡。

而更加有意思的是李莊在法庭上還高喊，說曾經有多少先烈寫過認罪書，但是這不影響他們成為先烈，並且他希望全國十六萬名律師繼續在外面為他申冤。我覺得這就非常的可憐和荒謬。

為什麼這麼說呢？第一，他講曾經有多少先烈寫過認罪書，但是這不影響他們成為先烈。他這裡說的先烈是黨在宣傳的教育過程中，給人們洗腦所用的所謂的先烈，而在真正的事實面前，這些人是否能夠被稱為先烈，那是值得劃一個問號的。而這些先烈成為先烈的話，也是黨在教育過程中，在給大陸人洗腦過程中的一種做法。

而李莊在法庭上嚷出這樣的話，也就表明無論他讀過多少書，但是這種被洗腦後的觀念和自以為是，是深植於腦海之中的。他在出賣別人的過程中，在最後又被自己出賣，被他的對手，被賣方出賣，但是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再有一個，他說希望全國十六萬名律師能夠為我喊冤，這個就非常滑稽了。怎麼為你喊冤，這十六萬名律師當中，有多少人跟你李莊是一樣的坐視的態度，有多少名律師跟你李莊一樣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賣所有的人。這十六萬律師在他的律師生涯當中，有多少是基於一種利益，把法律和他們手中的機會變為他們發展仕途，獲得自己利益的一個平臺呢？這個就是非常值得考慮的。

有一個李莊，我相信就有十個，而作為李莊自己在法庭上作了這樣的事情，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在做人上，人格上有多麼的丟人現眼，他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講說，十六萬名律師可以在外面繼續為我伸冤。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道德上，在人性上完全是一個失敗者；他也沒有認為自己是一個失敗者，他只認為自己是一個冤枉的人，這是非常可悲的。只有極端自私和利己的人，才有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

文章裡接著講很快，情緒激動的李莊就被法警帶離了審判大廳。在此前，李莊在二審時一反一審時的強硬態度，忽然認罪，引起了媒體和法律界的極大疑惑。李莊的辯護人對記者披露，李莊二審前曾被兩名重慶司法高官約談，這或可以解釋為什麼李莊在二審開庭時突然認罪。據李莊的辯護人披露，在二審開庭之前，辯護人曾經於2009年12月31日和 2010年1月15日兩次去重慶看守所會見李莊。

那兩次會見時，李莊的精神狀態始終很好，並且高度亢奮地要求將官司打到底，要不惜一切代價，並聲明哪怕是在監獄裡服刑也絕對不認罪。但是當開庭時，李莊突然認罪，這使得我們幾名辯護人都感到吃驚，甚至是震驚。辯護人接著講二審閉庭後，我到看守所會見李莊，問他為什麼要認罪。李莊告訴我，在二審開庭前幾天，有重慶市某部門的兩人曾先後到看守所找他談話，而談話的內容李莊始終守口如瓶，並一再表示是秘密，絕對不能說。

所以在這點上大家就明白，李莊的一切做法就是跟對方達成了協議，而這個過程中出賣了所有的人，包括他的兩名辯護律師，其實也完全出賣了他自己的人格。而重慶這兩名官員本身的做法，其實跟共產黨這六十年過程中的做法是同出一轍，非常的一致。

而李莊的做法正是今天在大陸，相當一部分在大陸所崇尚的價值觀念，只要自己可以獲得最大利益的話，出賣不出賣，人格不人格，尊嚴不尊嚴，一切都不在考慮之內。在這個大的背景下，我覺得真是值得太多人的思考。特別是當他的辯護律師問他為什麼這麼做的時候，李莊卻是守口如瓶，也就是跟審判他的人保持一致，而跟試圖幫助他的人劃清界限，這就太觸動人心了。

李莊的辯護人認為，這兩個人談話對李莊的觸動很大，同時也可能形成較大的壓力。所以在二審判決時，重慶官方似乎曾承諾對其緩刑，但並未兌現，所以造成了這樣的局面，這個就非常有意思的一種狀況。我看到在這這件事情出來之後，李莊的其中的一個辯護律師陳有西在他的博克上開了一個叫「陳有西學術網」。其中有一個李莊案的專輯，而陳有西並沒有參加二審時的宣判，他自己目前在英國的倫敦籌備自己的事情。他在第一時間發表了對李莊案的看法。

首先他提到一點說，李莊案是一個驚心的心理較量，他就提到說，大家認為會把李莊判緩刑，但是陳有西已經表明肯定會實刑，表明毫無交易，對李莊寫的藏頭詩泄露天機進行處置。所以重慶高院的院長宣判前的言論，已經明確李莊終將被判刑，這樣可以把李莊和全國的其他律師分開。

第二，整個審判過程中輿論比較大，所以就成了改判，從原來的要判長，改成了判短，所以就變成了重慶是公正的；第三，他的龔剛模，也就是給李莊，本來李莊為他提辯護，而他又反過來說李莊誘供他，來提供假證，在這個背景下又把龔剛模判成死刑，這就變成了重慶打黑動真格的，上面由人策劃要幫助龔剛模能夠免死的說法也就成了傳說，所以就變成了重慶打黑是英明正確的。

而有關李莊是否有危險呢，他認為李莊肯定不會有危險的。李莊現在已經完全徹底敗掉了，是一條死魚，這一點很清楚。李莊這麼做他完全完全死掉了，這一生他不可能再翻版了，在這種背景下，李莊的活跟死已經沒有區別了。在陳有西的文章中再提到，說重慶政客們的好日子，其實已經走到頭了。換句話說，李莊肯定跟重慶的政客們有所交易，而這個交易被重慶的政客們完全被出賣了，在這種背景下講重慶政客們的好日子走到頭了。

其實我倒覺得這個就太小了，在黨的政策當中，一直跟重慶的政客是一模一樣的。所以我覺得在這一點上是值得所有的人借鑒的。想在仕途上發展，想藉助黨的力益來自己賺錢的人，李莊的現實恐怕就是你的未來，這一點很多人應該可能夠意識到。

再有他提到一點李莊案帶來的反思遠遠超出審判本身，這一點是非常清楚的，我覺得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頭，會有更多的人從不同的角度，來分析李莊案給我們所有大陸人帶來的這種衝擊，每一個人都應該想一想，李莊案絕非一個李莊，而李莊的行為，在我的眼睛當中，是代表了今天在大陸的一種普世價值。太多人的行為跟李莊是一模一樣的，而重慶政府的做法，就是今天中共整個在大陸的做法，這種對比是非常清楚的。

陳有西又提到說李莊本來是有機會贏得重慶的，也就是說李莊堅持下去的話，他確實有機會。這個價值的概念就是提到了包括今天在成都另外一個案子審，也就是譚作人被判五年。在這個對比之下，譚作人大家就可以看出來，那是一個響噹噹的漢子；從另外一點上說，給幾乎所有的普通大陸人一種提示，你想利用機會，利用交易來換取自己的利益，跟黨的官員做這種交易，你必將被黨這隻狼給吃掉。

另外一點，作為具體的普通人，我覺得他沒有那麼惡，而是當他的屁股坐在黨的某一把交椅上的時候，當他的身份，他個人的利益與黨聯繫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立刻喪失掉人應有的本性，就比狼還恨，這個就表現得比較清楚。

另外他還提到一點，他的案子當中沒有贏家，李莊毀了自己，律師行業受到重大的傷害，作為重慶方面的公權力，輸得連褲腰帶都要掉了，嚴重地損害了社會法制，無論從哪一點全都受到傷害。在我看來不用傷害這個詞去說，我覺得它展現出來的是今天整個大陸價值觀念，價值理念。

這種價值觀念和價值理念代表了今天在大陸的各方，我就剛才提到的李莊本身代表了今天在大陸賺錢的也好、學習的也好、爭取仕途的也好，太多太多的人的生存方式和價值觀念。比如說在《九評共產黨》當中，已經深刻地揭露出中共的本質，所以勸很多人退黨，要擺脫它，它太邪惡。

有一部分人說共產黨確實不好，但是我那它也沒辦法，我也惹不起它，離開共產黨，國內指不定怎麼亂呢，所以還是讓共產黨統治的好。它是很壞，不一定後來的比它強多少，有非常多的人有這種想法，有這種想法的人也在利用黨營造下的這種制度，來獲取個人的利益。

正是相當一部分人營造的這種價值觀念，與今天李莊在他自己的案子當中的行為是完全吻合的。而重慶得所謂政府的做法，公、檢、法完全合在一起，成為了打人的棒子，成為了殺人的武器，這個你可以放大到全國，也就是整個黨的領導，以重慶司法部門的做法，你可以放大到全國的司法部門，這就非常清楚了。

黨的利益，黨的意志高於一切。那誰是黨呢？也就是在一個地區握有實權的人。在國內有一個講法，就是要團結在以胡錦濤為首的，以胡錦濤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這就是非常清楚了。公、檢、法，所有的一切都要團結在它周圍。反過來說黨的最高的領袖，它一個人決定了所有的事情的方向和它的公正與否。正是在這個大的背景下，它的利益也就成為了黨的利益。

正是這個案子的特別性和爆炸性，網上的討論就特別多。法國國際廣播電臺又在第一時間拿到了另外一個消息，就是重慶的檢方回應了李莊的指責，說從沒有給李莊任何的承諾。也就是說李莊是個神經病，如果重慶沒有給過李莊承諾的話，那李莊就是神經病。可是李莊來自於京城的一個大的律師行，而這個律師行的老闆們又是太子黨一派的。也就是說這群太子黨雇佣了李莊這個神經病。

聽起來很有意思。文章裡是這麼講的：在9號晚間，中宣部下達指令，李莊案各媒體一律不得再報，而中國各大門戶網站的新聞把原本放在頭條的李莊案的報導都刪除了。這一點就清楚了，李莊是個臭子兒，李莊完全被中共內部的權力之爭，當成了一個棋子在擺弄，今天他已經什麼用都沒有了。

那文章裡接著說，9號晚上八點左右重慶檢方通過華龍網進行回應，華龍網的記者採訪了重慶市人民檢察院第一分院公訴二處的副處長，出席二審法庭的檢察員張麗以回應李莊的職責。張麗說從沒有給過李莊任何承諾，而且張麗還說李莊二審的判決並不是辯訴交易的結果，李莊認罪是基於什麼動機，只有他自己清楚。這話說得太明白了，只有他自己清楚。檢察機關在整個申訴過程中，並未給李莊任何承諾，更不存在辯訴交易的問題。這個說法我覺得就可笑。

這個故事目前還在發展過程中，至於最後的真相是什麼，我們不知道。真相會隨著李莊最後會怎麼樣是有一個機會的。首先我想提出來，第一，李莊能活多久，是否能活下來；第二，如果李莊能夠活下來，他可以保持自己頭腦清醒的這種狀態，能保持多長時間。

我的意思是說他被關在監獄裡，他能夠堅持多長時間，他真正見到監獄那些警察們如何對待所謂的罪犯，怎麼對待他，他能不能夠扛的過去，李莊將成為一個驗證品，絕不是試驗品。為什麼說驗證品呢？是因為歷史的事實在過去的時間裏，不知道有不少人在這種背景下瘋了也好，傻了也好，殘了也好，死了也好，凡正黨的武器是銳利無比的。

整個案件我想總結就是，整個案子確實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它的完美在於它揭示出今天大陸社會政權與民眾之間、民眾與民眾之間，法律與民眾之間利益的這種真實的畫面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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