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關照，未卜吉凶，請拭目以待

【轉發者黃河清按語︰這是嚴正學今天給我的私信，我擅主公諸於眾，嚴正學並不知情，一切責任由我承擔。2001、4、27

「鐵玫瑰園」陳列林昭、張志新兩雕，朱毅是第一個「踏過窄門，瞻 仰鐵玫瑰」者。第二天上午九時（4月22日），北京市公安局一個分局局長又再次光顧。

局長進門，就衝我直嚷︰

「告訴你嚴正學，管這一方，這麼多年來，真沒人把我的話不當話。」

「是你約我談798藝 術展覽被取消的事，我開會，答應三天後面談。我來了，你耍我，竟不見我，我等了你足足四十三分鐘。」這是第二句。

「圍堵派出所，自稱是你學生的畫家衝著我的手下叫板。我告訴你，事 不過三。」

「什麼時侯，又得罪你啦？」我問。

「三月初，我帶幾個警官來，為你解決問題。有你這麼待人的。我問過林昭像在哪裡？去你女兒家是為解決房子漏水。」

「胡蘿蔔在前，大捧在後。」

「‘好心當作驢肝肺’，你還網上對我胡說八道，說對了，我還 真想拿大捧抽你。告訴你，你還在剝權期間，沒有我的擔當，北京，你一天都住不了！」

局長之言，句句擲地有聲。

「煽動顛覆國家政權判我三年，符加刑剝奪政治權利一年，再過 兩個多月，我到期了。我明白，長城圈成的國度，我仍不會有思想自由、藝術自由……」

「我讓你走，你仍得走！」

「你讓臺州警方來空運，到了臺州我立即返回，徒然浪費納稅人 的錢。」

「4 月2日，已定4月10日於798紅三房畫廊舉辦《鐵玫魂藝術雕塑展》被取締。是公安向798七星集團施壓，七星集團老總髮話，畫廊被迫取消該雕塑展和長期 陳列畫廊草坪計畫。兩萬一天租金的展廳，你們賠嗎？警方擾亂我創作、辦畫展，如果畫廊此後不敢為我辦畫展，那就是逼我重搞行為藝術。」

「4月3日，又遭小區保安限制人身自由，我被圍毆致傷。派出所所長說這是‘突發事件’，兩‘突發事件’ 為什麼都衝我而來？當日，龍園派出所警察開條指定我去北郊醫院驗傷，醫生驚愕，毆致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的我，竟是極高危的病人……要我住院觀察。出獄前， 浙江省監獄中心醫院讓我背著多種儀器，做24小時監測，得出‘極高危’結論，警官醫生說我只能活三個月。因胡錦濤接見美議長佩洛西，我 名列中美人權外交名單，怕我死在獄中，才被提前三月獲釋。」

我又說︰「北郊醫院醫生要我住院，否則，後果自負。但我交不出3000元住院費。沒錢住院，才有4月6日和7日，維權朋友和畫家同行到辦案機關 交涉，何來煽動圍堵派出所之罪？」

「告訴你，所有派出所辦案場所都有攝像，我看了錄像，他們喊 到長安街、上新華門的帳記在你的頭上。」

「記☞了帳，夠送我坐牢時，我已死掉了，沒人買單。」

局長走近我的臥榻，突然抓住我的手不重不輕地按下，自語道︰

「手有浮腫，臉也有些浮腫。」

「手臉都屬輕度浮腫，腿腳才腫得利害。‘男怕穿靴、女怕戴帽’，快 了。」我接著說︰

「到北京，為找好大夫治病。沒想到北京醫院，做個CT、 核磁共振的費用是臺州的數倍，只好等著回臺州去醫治。我正起訴浙江省監獄管理局、省監獄中心醫院。我的病是關押在十里豐監獄，被幾次暴打所致。就在省監獄 中心醫院宣布我高血壓三級極高危後，竟還被轉到看守所嫌犯病區，讓人打得七竅流血，左耳失聰。若沒有美議長佩洛西的人權交涉，我早完蛋。因為此前，我已被 十里豐監獄六分監區宣布︰將以‘反社會人格障礙’關押精神病院。精神病院，那是個不死也得死的地方。找個岔就大字形捆綁強迫灌藥。與我胝足而眠抗美援朝老 兵劉式其，得皮膚病，竟送他到精神病院，沒兩個月就死了，這就是十里豐監獄的人性化管理。出獄半年多我沒死，天降大任於我，讓我體驗監獄的血腥，創作出林 昭、張志新藝術雕塑。」

局長說︰「朱毅在派出所講得清清楚楚︰‘塑兩雕就是樹5.19旗幟為新五四座標，我才不會搞什麼藝術去展出。’」

我說︰「朱毅來過，鼻子短、眼晴長，給兩雕提建議是為形象更逼真。我們也有分歧，朱毅說基座要做成火炬形，要像卓婭和劉胡蘭，我說火炬和咬牙切齒都是黨文 化的鉻印。我為我的藝術負責，我創作的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藝術。任何人賦予或相關部門強加的政冶內涵與我無關。張志新塑像黨媽媽為她做了十個，我做一個都 不 成？林昭，中共早給她‘平反’，我控訴專制獨裁四人幫的殘暴統冶，因為槍殺林昭、張志新年代，我兩次獲死 罪。」

「畫紅寶像，在毛主席臉上打叉。」在旁的警官接腔。

「1967年、1976年我幾乎兩次被槍決。你們看了《行為藝術下課》。因劃對角線畫8×5米老毛像，我險遭就地正法。」

「……」警察無語，局長說︰

「你沒醫保，要治病你還總有事！」

「警方取締798紅 三房我的雕塑展，又因運雕塑我被保安毆傷，惹事的都不是我。4月3日，我沒想報警，因為，保安說奉警察指示監視我，是‘警保聯防’？物業保安頭對我施暴， 一邊腳踢膝頂，一邊命令手下︰‘報警，快報警，讓警察來抓他……’有警察的後臺，保安頭成了蓋世太保！你剛才說過小區門口必須有攝像頭，公布錄像就真相大 白。如國保沒有指示，就是派出所交侍保安監視我的，保安成線人，做慣了 狗，不咬人就牙痒痒。」

「我們哪會讓保安監視你。」警方自辯。

「審判劉小波及兩會期間，你們是讓龍園派出派警察劉海勇、張 屹拉著我轉悠。」

「你還私錄我的說話！」

突然，誤以為手機是錄音機的局 長，朝春柳喊著。

「有這個必要嗎，我記憶特好，在《行為藝術下課》一書中，臺 州警方審訊我的過程寫得毫不含糊。網上轉載，主辦我案的王愛軍警官，苦笑著說我將他寫成克格勃時代的‘普京’。」

我低下頭邊摸桌板下方邊說︰「別給我暗裝竊聽器，警方曾竊聽 拼奏，拋出所謂‘詢向筆錄’，交筆會所謂人權律師劉路（李建強）到處散佈並上網張帖，污我為 ‘ 共特’、‘線人’。春節前，國家國保總隊傳訊我到龍園派出所，我拒絕錄像做筆錄。國保總隊以‘鐵桿民主黨’問訊，與劉路在筆會公開宣布‘要以民主黨漏罪送 我再入監獄’同出一轍，是欲加之罪。最後，國保總隊不准我和北京異議人士交往。我說︰‘高是我北大荒雙河監獄獄友；小賈是宣武醫院的，正幫助我聯繫醫生； 高洪明、賈建英要來看我，情人節後我不能不見。’你們錄了音，不能和臺州警方一樣加害我。」

「那朵鐵焊的花，要是倒下來砸了人，你可要負刑事責任。」

「謝謝關照，這是現代藝術鋼雕《鐵玖瑰》，我澆水泥了，倒不下。」

局長關照，未知吉凶，請拭目以待！

（黃河清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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