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的無限蔓延的高速公路
我是老司機，早在大二時就拿了駕照，並一直在北京開了7年車。最開始常開從西直門到北大這一段。後來搬家，改為從回龍觀到北大、望京到清華。從二環到五環再到八達嶺高速，我都熟得不行，就連下班高峰期的五道口那樣「險惡」的路段，也能駕馭得游刃有餘。來芝加哥後，因公交系統完備，故得以暫逃「司機」命運。誰知暑期到「車輪子上的城市」洛杉磯休假，無自駕車出行大為不便，只好再次當起了司機。
加州公路極為發達，但路況糟糕。因州政府財政緊張，無法像北京一樣動輒將二三四環主路搞個大修，所以儘管擁有四通八達公路網，但顛簸和損毀輪胎是怎麼也躲不開了。在加州生活的人，大多對交通堵塞狀況怨聲連連。可在我這有7年駕齡的北京老司機眼中，洛杉磯的「交通堵塞」簡直太小兒科了！在北京交通廣播裡，這種情況簡直會被主持人用「一路暢通」來形容的。即使「車行緩慢」，也仍能開到20邁(約等於32公里)的時速——北京的開車族們若每天都能以這個速度行駛，心裏都會樂開花了。想當年，我最誇張的一次記錄，是從機場接爺爺奶奶，送到大興的親戚家，再開回清華——連北京市都沒出，居然足足在路上耗了7個小時。在下班高峰的學院路上，一輛接一輛的車頭尾相連，緩慢挪騰，放眼望去，萬念俱灰。
洛杉磯雖然車多、路差，但車禍極少，這與駕車人高度的自律行為密切相關。轉彎禮讓直行、機動車禮讓行人是基本的行路規範，橫衝直撞的司機就算沒有被警察逮到，也會讓身邊的其他司機嗤之以鼻。當然，也有一些車有馬路特權，不過可不是軍車、警車，而是救火車和校車。在全美各地，隨處可見黃澄澄的校車駛來駛去，用來接中小學生上下學。無論在何種情況下，其他車輛都必須禮讓校車；在一些州，甚至規定當有校車行駛在前方時，不能隨意超車，因為有可能誤撞到在車前橫穿馬路的孩子。不知大家是否見過網上流傳的一幅「慘絕人寰」的圖片：一輛美國校車與一輛黑色悍馬正面相撞，結果是校車安然無恙，悍馬則被撞得稀巴爛。
總體而言，在美國開車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我認為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法律制度的極大完備——雖然街上很少有交警執勤，可一旦「倒霉」被捉住違規，罰金貴到令人咋舌(有朋友因3分鐘違章停車竟被罰400美金)；二是在政策制定過程中對弱勢群體——相對於機動車的行人、相對於成年人的孩子——給予足夠的關照和保護。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駕車人的平均素質。當私家車成為所有人的日常生活方式而非某些有錢人炫富的把戲時，所謂的「二環十三郎」和「飆車富二代」也就沒有任何存在的土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