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捐建小學狼師性侵女生 曾姦女教師(組圖)
學生放學有老師在校門目送,對記者有所警惕。《蘋果》記者攝
蘋果日報:港捐建小學 體罰遮掩性侵女生惡行 家長:要把狼師槍斃
由本港懲教社教育基金捐建的珠帘小學發生性侵案後,《蘋果》記者實地走訪位於甘肅隴西縣的珠帘村,追訪狼師強姦學生真相,山村思想保守,家長對性羞於啟齒;而狼師體罰加性侵,女孩多次稱被劉老師打而要求轉學,家人未予重視釀成悲劇。然而,地方政府壓制輿論,圖大事化小,記者剛離開村莊,有官員就上門威脅受害者家人「不要胡說八道」。
「我心里特別難受。」何爺爺提起9歲孫女被三度侵犯眼泛淚光,他第一個找到學校要求報警,面對學區校長和縣政府官員施壓,他絕不接受「簡單處理」:「我的意思是要把他(劉)槍斃了,不然放出來還得害人!」
香港懲教社教育基金捐建的珠帘小學,全校共80多名學生。《蘋果》記者攝
「不學習該打 怎想到性侵」
珠帘小學只有80多名學生,分六個年級共六個班,劉軍紅當班主任的四、五年級兩班共12位女生,8人經警方檢驗證實曾遭他性侵,其中6人曾被強姦、兩人被猥褻。據稱還有一名受害者家人怕曝光而未報警。記者上週五(15日)抵達該校時正值放學,老師站在門口,孩子們見記者就警惕地跑開。
在香港懲教社資助重建的校園,是一個方形院子,四邊有六個教室以及六個辦公室,每個辦公室都配有一張單人床。全校連校長在內共七名老師五人留宿。家住珠帘村的陳老師表示,狼師劉軍紅家住縣城,「他(劉)有輛小汽車,放學後回去不住這兒」。犯罪現場劉的辦公室門牌寫著總務室,目前被公安封鎖。他多利用下午課外活動或派功課時間在此姦淫女生,很難想像從未有人發覺異樣。與旁邊辦公室一牆之隔、離對面教室不足十米,竟沒一點聲音?
「女兒說她不敢哭,老師說哭就打死她。」受害女童家長王媽媽說,她10歲的女兒有一天回家臉紫了:「她說劉老師打的,我說不好好學習該打,怎想到這些(遭性侵)。」不只一個女生曾反映被打,李媽媽11歲女兒去年9月就以此央求轉學:「當時我還罵她學習不好,被老師打是應該的,後來她就沒敢再說。我對不起她呀!」直到上月領試卷時,這名女孩再大哭說不願上學,並道出遭狼師侵犯。
受害女童的祖父痛斥狼師應被打靶、免再害人。《蘋果》記者攝
爸爸自責:一直沒發現很沒用
「我家離學校最近,竟一直沒發現。是不是很沒用?」張爸爸自責,他13歲女兒三次被姦。採訪過程中其妻剛提到孩子被脫褲,張爸爸馬上打斷:「這就別說了!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實在沒辦法才寫上網。這農民沒本事,要不政府早就重視解決了。」
事發一個月甘肅省內媒體被噤聲,本月7日受害女童家長往縣政府要求見領導時,還被門衛攔在大門外,直到事件被人放上網曝光,上週五(15日)當局宣布處理相關責任人,縣教體局局長孫一民被免職、副局長水養林被給予黨內嚴重警告;碧岩學區校長李錄林和珠帘小學校長任強被行政撤職和降級處分。新舊學區校長當晚一同進村夜訪家長,表示想翌日帶孩子們上蘭州檢查身體以及治療心理。家長們拒絕「好意」,因上月孩子做的傷情鑑定書就已被公安拿走不給家人,他們質疑這次又要帶孩子體檢,是否想買通醫生做假?還是想避開媒體調虎離山?
《蘋果》記者上週五到達村莊後,還有北京及上海多家媒體記者進村。翌日下午,縣宣傳部官員挨家警告曾接受採訪的受害者。何先生說:「你們走了以後,宣傳部到我家恐嚇我父親不要胡說八道,當時東方衛視正在採訪。」
受害女孩天天哭「沒臉見人」
受害女童有的憤怒,有的不停哭,有的一提此事竟笑而不答,背後是深深的恥辱感,她們想轉學,但該偏遠的山村就這一間小學。她們的父親甚至父母兩人常年在外打工,留守的大人也要種田餬口,難以給女孩太多關注。
「下身給抓傷了發炎」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正面望人,問起她就臉紅說:‘別說了,很丟人,人家侮辱我。’那天公安押劉回學校調查,孩子一見他臉色都變了,說怕他會放出來。」王媽媽聲音顫抖:「下身給他抓傷了發炎,我孩子(10歲)很瘦小的,一想到心很酸。」
「閨女(11歲)到現在還天天哭,說媽媽我沒臉見人了。被欺負最少五次,她說多到不記得了。現在還發炎白帶過多,家裡自己買藥擦。」李媽媽說。
「我女兒(12歲)就是很氣憤,懶得講話,想轉學。我說轉哪兒去,沒地方去。」趙爸爸說:「我們現在也沒什麼能幫到孩子。」
記者走訪了所有受害女童家長,也見了數名受害者,由於飲食樸素很少吃肉,她們比城市裡孩子更顯瘦小,稚氣的模樣讓人不忍去觸碰那段恐怖經歷。13歲的花兒(化名)問什麼都不答,只是笑。她父親說:「這孩子嘴巴緊的很,我們一提這事,她也是笑嘻嘻的走開,這反而不是好事。」
11歲的小夏(化名)去年開始學會做飯,拿到田裡給媽媽吃,她說最喜歡英語課,又告訴記者劉老師是教中文的,沒再說下去。
珠帘村很窮,家裡的父親在外打工每年7月收割才回村幫忙,媽媽們每天要下田幹活,中午晚上煮飯給孩子們吃,沒有什麼溝通。也有媽媽在北京打工,出了事也請不了假回來陪伴女兒。
傳狼師曾姦女教師 賄公安銷案
「他看起來人很斯文的,個子不高。怎做出這種事情。」王媽媽說狼師劉軍紅也是珠帘村人。不到28歲的他當年考上高校離開了村,還娶了個隴西縣城裡的老婆搬進了城裡,「據說車子也是岳父出錢給買的,孩子剛滿一歲」。
在珠帘小學前,劉軍紅也曾任教同縣德興鄉的另一小學,據傳他當時就性侵了一名女教師,最終給公安送錢銷了案,並在親戚土地局副局長王某的疏通下,調到珠帘村執教,卻變本加厲地作惡。
親戚土地局副局長疏通
劉的父親是個農民,四、五年前去世,母親據說天生智障,目前與其兄居住在更偏遠地方。
當記者提出想探望劉的家人,受害者家屬都拒絕帶路,表示「我們不願見到他們」。
陳老師在此山村小學教了20幾年,狼師劉軍紅曾是他的學生,很多受害者的父母也是他的學生。當記者問到這位老教師對此事感想,他低頭無語。
教齡廿多年的陳老師在辦公室門前。《蘋果》記者攝
自由亞洲電臺:甘肅多名女學生強姦案學校官方配合隱瞞
甘肅隴西緩建小學教師強姦8名女學生案,官方調查至今沒有進展。記者採訪了一名受害兒童家長,他表示,事發後醫院、公安配合學校、官方對受害家庭威逼利誘,媒體受壓、報導不得見光。他們擔心有官方後臺的嫌疑人會被輕判。
甘肅隴西一名鄉村小學的教師姦污8名女學童,記者在週一採訪到其中一名姓何的受害人家長,他現時正在北京上訪。
何先生對記者說,強姦案是在上月16號被揭發的,當晚土地局即有人上門勸受害家庭和解,他們沒有理會,隨即去找校長要求報警處理,校方通報學區後再通知警方,警方隨後拘捕了嫌疑人。之後二十多天公安沒有對受害人進行調查,期間當地傳媒上門採訪,但從地方到省級的報導全部被封殺。家長於是到縣政府求見官員,但兩次均被攔下。求救無門的情況下,家長決定在網上發表致人大公開信並啟程到北京上訪,隨即有政府人員上門威逼利誘,先是政府派人到受害人家中,提出支付兩萬元給孩子醫病。遭拒後,次日又有宣傳部官員上門威脅家屬不得透露風聲,否則後果自負。
學校方面則阻攔記者採訪,縣醫院方面也配合當局,不准家屬過問檢查報告。何先生指,鑑定結果顯示至少6名女童遭到強姦,疑犯卻僅以「強制猥褻」為由遭拘,家長對此感到極為不滿。他表示,當地「很窮很黑」,加上疑犯在當地土地局有親戚,他們擔心疑犯會被從輕發落,這樣日後難免會有更多孩子受害,所以他們一定要討個說法。
何先生又說,受害的孩子現在有很大心理陰影,整天哭,家長問她們也什麼都不說。由於當地只有一所小學,受害人現在仍要每天到事發地上學,不時遭他人奚落,校方也沒有阻止,無論事前事後都只是一味試圖掩蓋真相,並無對學生和受害人給予任何輔導。無奈之下,何先生打算等事情了結後舉家搬遷,以便孩子能夠轉學重新開始。
記者再次嘗試致電當地縣公安局以瞭解案件的調查進展,但情形和日前一樣,電話始終處於忙音狀態。
本臺記者採訪了北京「打工之友」負責人張志強,他長期關注農民工生存狀況。張志強表示,在貧富懸殊、城鄉差距大、土地屢屢受侵吞的情況下,很多農民只好進城謀生,導致不少學童成為留守兒童。同時,農村的教學條件差,同類案件其實在很多地方都會發生。他認為悲劇發生後,學校和政府應該向受害人及親屬給予心裏輔導,也應承擔起補償及重置受害者的責任。他指,要避免這種情況再度發生,最有效方法是政府必須接受民眾、輿論監督。
事發地隴西縣屬國家級貧困縣,過去得到各界不少資助,事發的珠帘小學就是由香港懲教社教育基金緩建。疑犯劉軍紅28歲,在過去兩年內,反覆以罰留堂等等為由,對至少8名小學生施以姦污,受害人年齡最小剛滿9歲,她們不少出現宮頸撕裂,甚至患上盆腔炎。
来源:蘋果日報/自由亞洲電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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