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獻公的三個兒子(圖)
晉國,是周代的姬姓諸侯國,原名唐,領地在今山西省,始封君為周武王之子、周成王同母弟——唐叔虞。唐叔受封的時候,箕子說:「他的後代一定昌大(「其後必大」)。」晉是重要的封國,春秋五霸之一,也是稱霸時間最長的一個。
晉獻公有九個兒子,但在歷史上留有大名的,深得父親晉獻公的欣賞和器重,就是太子申,重耳、夷吾。《左傳.莊公28年》記載,晉獻公從賈國娶了正妻,沒生兒子。他和齊姜私通,生了秦穆夫人和太子申生。又在戎娶了兩個女人,大戎狐姬生了重耳,小戎子生了夷吾。晉國攻打驪戎,驪戎男把驪姬獻給晉獻公,回國後生了奚齊,她的妹妹生了卓子。
驪姬之亂 太子懦弱
當初,晉獻公想立驪姬做夫人,用龜來佔卜,不吉利;用草占卜,吉利。獻公說:「聽從蓍草所佔卜的結果。」占卜的人說:「蓍草之數短而龜像卻長,不如按照龜卜。而且它的繇辭說:‘專寵會使人心生不良,將要偷走您的公羊。香草和臭草放在一起,十年以後還會有臭氣。’一定不可以。」晉獻公不聽,立了驪姬。
驪姬受到晉獻公寵愛,想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賄賂男寵梁五和東關嬖五,讓他們對晉獻公說:「曲沃是君王的宗邑,蒲地和二屈是君王的邊疆,不可以沒有強大的地方官。宗邑缺乏有力的主管,百姓就不會畏懼;邊疆沒有有力的主管,就會勾引戎狄侵犯的念頭。戎狄有侵犯的念頭,百姓就會輕視政令,這是國家的禍患。如果讓太子主管曲沃,又讓重耳、夷吾主管蒲地和二屈,就可以使百姓畏懼、戎狄害怕,而且可以表彰君王的功績。」又讓這兩個人一起對晉獻公說:「狄人廣漠的土地,如果歸屬晉國,可以在那裡開疆闢土。晉國開疆闢土,不也恰當嗎?」晉侯很高興。夏季,讓太子住在曲沃,重耳住在蒲地,夷吾住在屈地。別的公子也都住在邊境上,只有驪姬和她妹妹的兒子在絳城。兩個五梁五和東關嬖五最終和驪姬誣陷了公子們而立了奚齊為太子,晉國人稱他們為「兩個名叫五的狼狽朋比」。
驪姬對太子說:「國君夢見你母親齊姜,你一定要趕快祭祀她。」太子到曲沃祭祀,把祭酒祭肉帶回來給獻公吃。獻公剛好出外打獵,驪姬把酒肉放在宮裡過了六天。獻公回來,驪姬在酒肉裡下毒藥而獻上去。獻公以酒祭地,地土突起像墳堆。把肉給狗吃,狗就死掉;給宦官吃,宦官也死了。驪姬哭著說:「陰謀來自太子那裡。」太子逃亡到新城,獻公殺了他的保傅杜原款。有人對太子說:「您如果聲辯,國君是必定能弄清楚的。」太子說:「國君沒有驪姬,居不安,食不飽。我如果聲辯,驪姬必定有罪。國君年紀老了,驪姬有罪會使國君不高興,我也會憂鬱不樂的。」說:「那麼您逃走吧!」太子說:「國君還沒有查清我的罪過,帶著這個名義出去,別人誰會接納我?」十二月二十七日,太子吊死在新城。驪姬就誣陷兩位公子說:「太子的陰謀他們都參預了。」於是重耳逃亡到蒲城,夷吾逃亡到屈地。
由此可見,太子申是一個懦弱的人,他的母親齊姜,齊桓公之女,本晉武公妾,後來成為晉獻公的妾。但他身為長子和太子,受了不白之冤也不申辯,竟然容忍驪姬干涉朝政,迫害各位公子們,還以為自己是替父王著想了,實為愚孝。他沒選擇出逃,他的死反而成了畏罪自殺。
夷吾不讓 遺下禍端
獻公怒二子不辭而去,認為他們有逆謀,派兵伐蒲,重耳逃到翟。獻公又派兵伐屈,卻未能攻克。獻公二十三年,獻公派兵再伐屈,夷吾奔梁。梁伯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夷吾,生下一男一女。男孩取名為圉,女孩取名為妾。
前651年,晉獻公薨,里克鞭殺了驪姬,然後派人往梁國迎接了夷吾。夷吾聽了呂省的勸告,懷疑里克迎接他有陰謀,怕有生命危險,因此賄賂秦國請求幫助,說會把晉國河西這塊土地給奉獻秦國。秦軍護送夷吾回國即位。晉惠公即位後,沒有實現他的諾言。
過了幾年,晉國發生飢荒,晉惠公向秦穆公請求購買糧食,秦穆公答應了。第二年,秦國發生飢荒,晉惠公卻不聽慶鄭的勸阻,不肯賣糧食給秦國。秦穆公大怒,親自率領軍隊攻打晉國。晉軍接連三次戰敗,一直被追趕到韓原。公元前645年的韓原之戰,晉惠公不聽的慶鄭的戰略,用鄭國的小駟馬為駕,結果難以駕駛,陷在爛泥中盤旋不出。晉惠公向慶鄭呼喊求救。慶鄭說:「不聽勸諫,違抗占卜,本來就是自取失敗,為什麼又要逃走呢?」於是就離開了。秦國因此俘虜了晉惠公。
晉惠公回國繼承君位的時候,秦穆姬把賈君囑託給他,說:「把公子們都接回國內。」賈君是晉獻公的妾,姿色不衰,晉惠公想霸佔她,賈君哭泣從之,請求晉惠公厚葬太子申生。晉惠公和賈君通姦,又不接納公子們回國,由此穆姬很怨恨他。但是穆姬畢竟是心裏向著晉國的,力阻秦穆公把晉惠公帶回秦國國都,她領著太子瑩、兒子弘和女兒簡璧登上高臺,踩著柴草。並派遣使者捧著遭喪所著喪服前去迎接秦穆公,說:「上天降下災禍,讓我兩國國君不是用禮品相見而是興動甲兵。如果晉國國君早晨進入國都,那麼我就晚上自焚;晚上進入,那麼我就早晨自焚。請君王裁奪。」
秦穆公說,俘獲晉侯,本來是帶著豐厚的收穫回來的,但一回來就要發生喪事,這有什麼用?於是就允許晉國講和。十一月,晉惠公回國。晉惠公先殺了慶鄭,然後進入國都。
這一年,晉國又發生飢荒,秦穆公贈送給他們粟米,說:「我怨恨他們的國君,而憐憫他們的百姓。而且我聽說唐叔受封的時候,箕子說:‘他的後代一定昌大。’晉國是可以圖謀的嗎!我們姑且樹立恩惠,來等待有才能的人。」
在歷史上,晉獻公留下了背信棄義的罵名。還有一件事,他處之不當,給自己的兒子帶來了殺身之禍。
夷吾當上了晉國國君,而他的親兄弟重耳還是國外流亡,當時正在狄國生活。晉惠公派寺人披去殺掉重耳,重耳正陪狄君在渭水邊上打獵,惠公命令他過三個晚上再來,結果兩個晚上就來了。重耳馬不停蹄收拾行李,當天就帶人離開狄國,繼續過起顛沛流離的生活。
韓原戰敗後,公元前643年的夏天,晉獻公不得已將兒子圉送到秦國為人質。當時,圉的年紀大約十一二歲。
五年後,前638年,晉惠公生病了。當初,他沒有接重耳回國,把王位讓給他;此時,他也沒有想到按照古法,把王位傳給自己的哥哥。與此同時,身為人質的太子圉逃回了晉國。一開始他是不敢稱太子的,說自己在國外被秦輕視,在國內又無援助。但晉惠公有意傳位給他,第二年九月,晉惠公去世,太子圉即位,這就是晉懷公。
以上史實說明,晉惠公的所做所為其實說不上是一個正人君子。惡果很快來臨了,他的兒子晉懷公上位後,繼續以重耳為敵,要召回跟隨他流亡的人,否則就不赦免,並因此誅殺了大臣狐突。不久,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重耳歸國後就將派人將他殺死了。晉懷公成為晉國在位時間最短的君王。
當初,惠公請卜者(算命先生)招父父子占卜。招父的兒子掐指一算:「公子將有一男一女。」招父點頭,說:「是的。不過,男的日後為他人勞役(當人質);女的將為他人之妾。」所以,男孩取名叫圉,女孩取名叫妾。中國自古有禪讓之禮,試想,如果晉惠公不留戀王位,至少還能保住兒子的性命。
晉文公的兩個人生污點
公子重耳有遠大的志向,生活儉樸,跟隨他的人,都足以輔助國家,這些人本來可以居於人上的,卻都忠實地不離不棄。晉國內部的不安定,也給他強大的使命感。
惠公在位十四年,到僖公二十三年(公元前637年)死,他的兒子即位為懷公。在這段時間裏,公子重耳在外流亡了十九年,先後到過狄國、衛國、齊國、曹國、宋國、鄭國、楚國和秦國。衛文公不以禮來待他;到達曹國,曹共公對他無禮;到達宋國,宋襄公把馬八十匹送給他;到達鄭國,鄭文公也不加禮遇。但是在楚國和秦國得到了幫助。
晉文公有兩個污點,一個是傳說放火燒死了大功臣介子推,介子推跟隨重耳出奔,歷盡艱辛,忠心輔佐重耳,曾經「割股奉君」。史書記載,但後來晉文公賞賜跟隨他逃亡的人,介子推沒有提及祿位,祿位也沒有賜到他身上。介子推認為重耳身受上天的大任,卻貪天之功。於是與母親隱居而死。
另一個可說是最大的污點可能就是派人殺死了自己的親侄子。為什麼這樣做?除了晉獻公父子與他爭奪王位外,晉獻公還曾經派寺人披刺殺他。之前,他的父親晉獻公也曾派寺人披去蒲城討伐他,那一次戰役,獻公命令寺人披一個晚上到達,結果寺人披一心一意忠實地執行國君的命令,馬上就來到了。
當時蒲城人想要迎戰,重耳不肯,說:「仰仗著國君父親的恩寵而享有奉養自己的俸祿,因此才得到百姓的擁護。有百姓的擁護而反抗,沒有比這再大的罪過了。我還是逃亡吧。」於是就逃亡到狄人那裡。
但是自己的弟弟再來殺自己就不同了。公子重耳在狄國過了幾年安定的生活,娶了季隗,生了伯儵、叔劉,直到自己的弟弟晉惠公派人來取他性命。重耳對妻子季隗很有情義,臨走時對季隗說:「等我二十五年,不回來再改嫁。」
在齊國,齊桓公也給他娶妻,有馬八十匹。香車美女,消磨意志。隨行的人怕公子重耳安於齊國的生活。姜氏和子犯商量,灌醉了公子,然後打發他走。公子酒醒,拿起長戈追逐子犯。
後來,秦穆公看好公子重耳,把女兒懷嬴嫁給他,懷嬴曾經嫁過太子圉,太子圉跟回國,她沒有跟隨。懷嬴捧著盛水的器皿伺候重耳洗臉,他洗了手不用手巾擦手,而揮揮手把手上的水甩干。懷嬴很生氣,說:「秦、晉兩國地位平等,為什麼輕視我?」公子害怕,脫去上衣自囚表示謝罪。
不久,在秦穆公的幫助下,公子重耳回到晉國。隨回迎接夫人嬴氏回國。
重耳與晉懷公的奪王位之仇,奪妻之恨,是否促成他對其痛下殺手?還是做為一代霸主,需要殺敵而固其位,不得而知,就不妄加評論了。
来源:看中國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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