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圖片展(圖片來源:中央社)
我出生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那時候的中國,滿耳朵都是「改革開放好」「感謝黨恩情比海深」,到處都是紅旗和口號,從小學課本到電視廣播,一切都圍著「黨是偉大光榮正確」轉。我們那一代人,從小在這樣的洗腦環境中長大,說白了,不被洗進去反倒算另類。
我記得初中時,隱約聽說「天安門出事了」,但老師和電視裡都說是「學生鬧事」,軍隊「平亂」了。也就知道個皮毛,誰敢深問?說白了,那時候的我,根本沒有判斷能力,也從沒懷疑過這個政權,日子過得麻木又順從,就像大多數人一樣。
一直到2000年後,我用上谷歌,才真正開始看見不一樣的世界。我好奇去查「六四」、「法輪功」、「異議人士」這些中國網路上絕對搜不到的詞。沒多久我接觸到了「自由門」,第一次翻牆出去看外面的信息——那種感覺像是,一個關了一輩子的牢房突然開了一道門,光一下子照了進來。
六四屠殺的真相,震得我幾乎說不出話來。那根本不是「暴亂」——那是坦克碾壓學生,是子彈掃射市民,是一個國家政府用軍隊屠殺自己的人民。那一幕幕照片、一個個倖存者的證詞,把我過去十幾年所學的一切都徹底推翻了。我第一次意識到,中共不是「有問題」,而是本質就是邪惡。
更讓我難以置信的,是法輪功的事。過去電視裡把他們說得像邪教,但牆外的資料卻讓我看到另一幅圖景:這些人只是信仰「真、善、忍」的普通修煉者,可卻遭到滅絕式鎮壓。關押、酷刑,甚至活摘器官……這種事我以前聽都沒聽說過,更沒想過會在中國發生。我特別佩服他們多年如一日地在國外講真相發傳單,站在街頭拉橫幅。說實話,那種堅定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然後就是三年疫情,我算是徹底看透了這個體制。你說封就封,樓焊死、路封死,有人病死家中沒人管,卻還要唱「萬眾一心」,連哭聲都要壓下去。我當時就一個念頭:中共不怕病毒,它怕的是人民清醒。
我沒打國產疫苗,不是因為怕,而是我不信中共。我太清楚這個政權什麼德性了,靠宣傳和命令強推的東西,誰知道背後多少黑幕?我三年下來只做過六次核酸,寸步難行,真是硬挺著過來的。但我知道,配合一次,就是認輸一次。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對中共的宣傳完全死心。我不再看新聞聯播,不再信人民日報一句話。在我眼裡,這些喉舌除了日期和標點是真的,其他全是謊話。我開始跟身邊朋友講我看到的真相,哪怕他們不愛聽。我知道,在這樣的體制下,說真話,本身就是抗爭。
2019年7月1日,我冒險去了香港,親身參加了「反送中」遊行。百萬人和平上街,那種場面,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但回到大陸沒幾天,我就被公安叫去「喝茶」,最後以「尋釁滋事」名義關了幾天。這就是中共的法治:你說句實話,它就能把你關起來。
2022年俄烏戰爭爆發,我拿著一面烏克蘭國旗,站在縣裡的行政服務大廳門口舉牌寫「反對戰爭,打倒普京」。結果同樣又被拘留,罪名還是那四個字:尋釁滋事。說白了,它怕的根本不是你違法,它怕的是你講正義。
這些經歷沒有讓我沉默,反而讓我越來越清醒:中共這個政權,怕的不是暴力,而是真話。
它打著「法治」幌子,其實法律只是用來約束老百姓的鏈條。它說「依法治國」,其實真正的特權階級從來不受法律管。誰家高官貪了幾千萬幾億,最後拍拍屁股走人;老百姓隨便發個貼、出個門、信個什麼,就可能鋃鐺入獄。
更可怕的是洗腦。從小開始就給你灌「西方亡我之心不死」,搞「反美反日反西方」的仇恨教育,讓老百姓自動站在它那一邊,覺得是別人欺負中國。其實欺負你的,就是那個讓你三代農轉非無門、上不起學、看不起病、養老靠運氣的政權。
2023年,我終於逃離離牆國,來到一個真正有言論自由的地方。六四那天,我站在洛杉磯中共領事館門口,和一群華人一起舉橫幅,紀念六四、聲援香港、喊「中共下臺」。那一刻我特別清楚地意識到——中共不是中國,它只是綁架中國的一群黑幫政客。
我對中共的認知,不是一時情緒,而是幾十年經歷換來的。我不再寄望什麼「和平演變」「黨內改革」。這個體制不可能自我救贖,它只能靠人民的覺醒被終結。
它或許還在掌權,但它已經開始腐爛。每說一句真話,每一次不配合,就是往它的墳墓添一把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