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军后代:父辈少年理想是解救大陆同胞(图)

台湾老兵后代口述:父辈的流亡与乡愁

作者:李响 发表:2011-12-03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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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几十万国军军队撤往台湾,当时念念不忘的理想是解救大陆同胞。(网络图片/看中国配图)

余光中的《乡愁》打动了台海两岸,但国共对峙造成的生离死别、终生遗憾,却远非“乡愁”两个字所能概括。1987年以来,老兵们就像候鸟一样,往返于台湾 的“家”和大陆的“根”之间,在百感交集的穿梭中,渐渐凋零。家国之痛,渗入他们的血脉,在子孙身上无尽地传承....

刘以善在学校里也受到反攻大陆、解救同胞的思想教育,也知道“大跃进”、闹饥荒。读军校,每晚军官训话时都会说:‘海峡对岸的同胞处在水深火热中’讲到这里,我们这些军校学生常会掉下泪来。”

1949年,国民党几十万军队撤往台湾,随军而去的还有大批家眷,以及对新政权心存疑惧的逃难者。当时他们都不会想到,这一去将困守孤岛四十年,两岸杳无音信,望眼欲穿。

一场突如其来的撤退,制造了中国几百年来规模最大、最集中的移民潮,也酿成了人伦悲剧。台湾迎来一百万背井离乡的游子,大陆留下一百万破碎的家庭。20世纪80年代末,台湾终于开放老兵回乡探亲,对于大多数家庭来说,隔开亲人的不再是一湾浅浅的海峡,而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故乡虽在,但已物是人非。刘以善:逝去的“老家”

2009年1月,《宝岛一村》在台北国父纪念馆上演,台湾空军少将刘以善陪时任“副总统”萧万长去看这出话剧。刘以善,生于1946年,祖籍河南,他与记者说台湾普通话,回身与家人说话时,则是地道的河南方言。他一生与眷村有不解之缘,青少年时期一直在眷村玩耍,成年后从军校毕业,后分配到政工部门,眷村管理和服务事务是他的工作重点之一。刘以善感到,那出舞台剧仍然是片面的,一场戏,一个舞台,几个布景,很难把眷村和“外省人”几十年的甘苦表达出来。究竟是什么没有表达出来,他也说不清楚。

3岁赴台爷爷和外公在大陆遭批斗死去

刘以善的父亲刘自铭生于1920年,是黄埔军校七分校第十五期(1938-1940年)毕业生,抗战时期服役于西北战区胡宗南的部队,抗战胜利后奉调青岛,是一名陆军上尉。撤离青岛那天是1949年6月1日,现已91岁高龄的刘自铭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一天是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刘自铭带着即将临盆的妻子和3岁的儿子刘以善,匆匆登上“延平轮”,在海上漂泊8天,到达台湾北部的基隆港。

百万大军涌入小岛,许多冗余军官分配在澎湖成立军官总队。刘自铭请求退伍谋生,获准后去新竹投奔远房亲戚。“说是退伍,其实叫做‘辞职’更恰当,因为当时没有发放退伍金。”刘以善回忆说。“为了给妈妈找生产的地方,父亲在人家房檐下,用篱笆围了间屋子,全家住在那里,每月给房东四十斤大米作为房租。母亲上船前在腰上缠了一些戒指和‘袁大头’,初到台湾的几个月,父母就靠变卖这些细软维持生活。虽然艰苦,但我父亲能带上妻儿一起逃难,已经是不得了了。父亲后来在宜兰县三星乡当了公务员,母亲生产后也继续小学教师职业。”

与刘自铭一同赴台的官兵,有的来不及带家眷,有的是单身汉,但到了台湾也不许结婚。那时还准备“反攻大陆”,士兵结婚会丧失士气。早年规定30岁才可结婚,后来放宽到25岁。许多军人退伍时早已过了适婚年龄,本地姑娘又不愿嫁给无根基、无生存技能的外省兵,于是今天的台湾有许多终身未婚的老“荣民”,凄凉孤独。

到台湾初期,借助一些权贵,还能得到大陆的零散讯息。刘以善父母得知,家人在他们去台后境遇凄惨。

“我父母的出身用大陆的说法是‘黑五类’。”刘以善说。爷爷刘金生在河南老家铺路造桥,是做善事的乡绅,很受民众爱戴。“当时说要批斗我爷爷,农会骨干和乡亲们联名帮爷爷讲话,这样反而更糟,他成了有势力的‘善霸’,更要批斗。民国四十一年(1952年)农历四月初一,爷爷被打成重伤躺在地上,没人敢管,直到天黑后才有三个亲戚去把已死的他背回来匆匆掩埋,埋在何处至今不能确定。”刘金生在此前预见到形势不好,把两个女儿即刘以善的二姑和小姑送到外地,她们改了名字,加入解放军文宣队,免于受到家庭牵连。

刘以善的外公杜庭瑞在抗战时期是第十五集团军政治部主任,后来一直从事国民党党务工作。大概在1949年春天,刘自铭赴湖南衡阳出差,杜庭瑞当时在武昌,去衡阳给女婿送钱,以备不时之需。“我爸爸劝外公说,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一起去青岛,万一局势有变,还可从青岛向海外撤离。可外公却说:‘李宗仁跟周恩来还在谈嘛,再说还有长江天险。’”杜庭瑞当时以为国共和谈可以“划江而治”,没料到时局变化如此之快。刘自铭刚刚回到青岛,解放军就渡过长江了。“湖北一解放,外公杜庭瑞就在批斗大会上遭酷刑而死,尸骨不知去向。”

少年时理想是解救大陆同胞

童年的刘以善一放学就骑脚踏车去眷村玩。“外省人刚迁至台湾那一二十年,与本省人之间隔阂很大,我们被视为‘外省佬’,本地人也被反唇相讥为‘土老台’。虽然我心中并无地域歧视,但受到社会环境影响,大部分好朋友都是外省小孩。”在他的记忆中,眷村有浓浓的人情味儿,邻里之间相互扶持像一家人。“周末热闹得像过节,军中的‘光棍儿’都会被有家眷的同事邀请来做客,吃顿家乡口味的饺子,吃完就一起打牌、话家常。”

受家庭影响,刘以善从小对大陆有深厚的情结,尽管离开时他还是懵懂的幼儿。在学校里,他也受到“反攻大陆”、“解救同胞”的思想教育,常看到反映大陆状况的时事漫画。“大跃进”、闹饥荒,台湾的青少年都知道。“那时看这些觉得半信半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饿死?人们都去吃树皮,这是不可能的吧?尽管有怀疑,但内心还是很受震动,我16岁报考空军幼年学校也跟这些教育有很大关系,感到重振祖国的重任就在我们这一代肩上。每天晚上军官训话时都会说:‘海峡对岸的同胞处在水深火热中??’讲到这里,我们这些军校学生常会掉下泪来??”

刘以善读军校时,学校里曾发生一件大事:1969年5月,他的同学朱京蓉随教官黄天明“叛逃”大陆。从1949年开始,台湾空军官兵“叛逃”事件不时发生,有的人是因为“想家”,有的人是因为在台湾生活或事业境遇不顺。而刘以善坚信朱京蓉是被迫的。朱也是3岁跟着父母到台湾,“从小在眷村长大,父母都在台湾,怎么会自己跑去大陆呢?”几十年后刘以善在大陆见到老同学朱京蓉,确认是教官趁飞行训练时直接把飞机开到大陆,朱作为学员毫无办法。落地之后,他只得承认大陆的官方说法:协助教官驾机起义立功。台湾解严后朱京蓉与分别二十几年的父母见面,才知道,他“叛逃”后父母在眷村备受歧视,一家三口辛酸满腹,无以言表。

人老了,只想了解祖辈的真相

20世纪80年代,台湾逐渐允许老兵到香港“会亲”,1987年9月,刘自铭到香港见到了从河南赶来的二弟和三个妹妹。“我二叔去的时候已经得了癌症,会亲不久就去世了。”后来,刘自铭又回大陆探亲两次,不仅去河南,也去了刘以善母亲的娘家武汉。“那时台胞回乡流行带‘四大件’:电视、冰箱、洗衣机和摩托车。我妈妈的退休金几乎都拿到香港换成东西带给亲戚。我爸心里想,我们在台湾稍微节俭一点,就可以给老家人生活带来很大的改善。”

刘以善本意出资在河南老家修建祠堂和图书馆。“二叔对我说,‘以善哪,没有家了,哪里能生存,哪里就是家。’”刘以善不明白二叔的意思,直到他踏进村子,才看到老宅已是残窑破瓦,亲戚散落四方,“老家”的概念不复存在。经过“破四旧”,乡间曾经常见的祠堂早已消失多年。“这么多年来,我家不管搬到哪里,父母都会在家中设祠堂,供奉刘氏历代宗亲之神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相片也放在神位旁边。大陆亲戚到台湾来,看到我们供奉牌位,甚至觉得奇怪。我和父母都很感慨,两岸传统观念上的隔阂已如此之大。”

几十年的绝缘,使亲人彼此有些陌生,故土仍在,人情冷暖却不是当年的感觉。“大陆的亲戚们,哪怕是亲兄弟姐妹平素都不来往,只有我去的时候他们才聚会一次。过去他们是被迫‘划清界限’,现在也不亲近,这种情形让我很难过。”

种种原因使刘以善近些年很少再回大陆,但在台湾,刘家依然严守祭祖的传统。“这几十年以来,只要一想到爷爷和外公的死,我们一家人内心那种痛苦,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直到现在,刘以善和亲戚还在努力寻找外公杜庭瑞的坟墓,并试图查清爷爷刘金生的悬案。“我们不是想要算账,虽说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可就是想算,又和谁算呢?冤家宜结不宜解。我们都老了,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想知道自己的祖辈是谁,是什么样的人。我想这是人性的本能。”

谢侑霖:事隔二十年才知道奶奶死于饥荒

在台北老牌商业区西门町,41岁的谢侑霖带记者来到一家开了半个多世纪的咖啡厅,这里的装修让人想起三四十年代的上海,糕点柜台售卖“鲍鱼酥”、“鸡仔饼”、“驴打滚”等广式或北方传统点心。谢侑霖说,你尝了才知道,台湾的点心味道更正宗,这都是大陆一流老师傅传承下来的手艺。当年国民党大员撤退,必带金条,再就是厨师和糕点师傅。“我外公是驻在湖北的军阀,有好几个老婆,撤退时因为船上位置有限,他只带了正室(即我外婆)和其中一个妾,因为这个妾(我叫她姨婆)当时怀了我舅舅,其他没有孩子的女人就不带了。在船上放货物的地方,还有空位,于是我外公可以多带一个人,你猜带了谁?不是小老婆,是他的厨师。”

往船上挤的老百姓被枪托打到海里

谢侑霖的父亲谢日中来到台湾的旅程则要艰险得多。“1948年,我爸20岁,跟着‘山东联中’流亡队伍撤退至上海,去投奔我爷爷的分公司。爷爷在山东开办农产品贸易公司,企业规模不小,在上海霞飞路有办公室。”

所谓山东联中,是山东几所中学从抗战到国共内战时期组成的流亡学校,经上海南下广州,共八千多名学生,欲往台湾继续学业,后来被称为“八千子弟”。“八千子弟”往澎湖中转,因为澎湖防卫司令李振清是山东人,他们是去投奔老乡,不料却被李扣下,所有男生被强行充军,联中校长张敏之和反抗的学生被枪毙,这就是台湾白色恐怖第一大案:澎湖案,直到20世纪90年代才昭雪。

谢日中因为在上海脱队,躲过了这一劫难。1949年5月24日深夜,解放军开始从徐家汇攻入市中心。“我爸到晚年还常说起,解放军进城那一刻,他穿个睡衣就往外跑,跑下楼一看,街上每个人都在跑,东边的往西跑,西边的往东跑,乱成一团。上海都是有钱人,怕共产党清算。我爸一直跑到港边,远远看见一艘即将离港的轮船,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上海逃往台湾的最后一艘船,一直拖到解放军入城才准备起航,因为在等当时的上海市长上船。这艘船只运军人,往船上挤的老百姓一律被卫兵用枪托打到海里,船被海浪晃动,船身跟码头一撞,人当场就夹成肉酱。码头上行李掉满地,什么都有,连金条都可以拣到。可我爸顾不上捡那些东西,他捡了一个名牌,名牌就是军装上绣的一块写着名字的布条,为了假冒身份,他捡了就上船了,除此之外全身上下什么证件和财物都没有。他是顺着轮船的缆绳爬上去的,缆绳用麻绳跟铁丝绞成,爬上去后刮蹭得一身都是油和血。”船上只有当兵的才有饭吃,于是谢日中当了兵,谎报他捡的那块布条上的名字,姓何。直到儿子谢侑霖20岁,“何家”才改回姓谢。

给孙立人当军医

刚到台北时,很多军营驻扎在西门町,谢日中就跟着军队住在西门町一个大庙里。周边有很多电影院,有一次谢日中看电影时竟遇到他在山东读书时的老师。“我爸在撤至上海前考上了山东医学院,这位老师带着我爸到教育部查学籍,出面证明这个姓何的就是档案中的谢日中。当时有台大和国防两个医学院给他选,不过台大要自费,所以我爸选了国防,毕业成了军医,给国民党陆军总司令、抗日名将孙立人担任医官。”

谢日中曾目睹蒋介石对孙立人的猜忌。一次蒋对孙发火,提起1945年“艾森豪威尔为什么找你去欧洲盟军总部,不找我去?”孙立人无语。谢日中走上前说:“报告总统,艾森豪威尔只是将军,邀请元首是不合国际惯例的!”蒋也觉得自己不讲理,正要找个台阶下,便拍着谢日中肩膀说:“不错,有前途。”后来在回去的车上,孙立人跟谢日中说:“你笨呐,不会跟他要个官做?”

孙立人后来被蒋介石拘禁,谢日中退伍开了诊所,与谢侑霖母亲相识结婚。虽然两岸长期戒严,谢日中还是想办法通过香港与老家通信。“我爸会把爷爷写来的信放在床头柜,每晚都要拜读,信是用很薄的红色横线纸写的,寄一次信不容易,每次都写来一大本。”

在谢侑霖童年的想象中,大陆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因为父亲的口头禅是:“在大陆很普通的东西,台湾怎么就是做不出来!”小到一块点心、一粒中药丸,大到家具、生产工具,抱怨这个“蛮荒小岛”比人杰地灵的故乡实在差太多。两岸开放前,谢日中曾取道东京偷偷回山东探亲,孩子们都非常兴奋,因为爸爸要带回好东西了。“我爸带回了月饼,从小我就听他形容大陆月饼比台湾精致多少倍,我们几个孩子抢来月饼狠狠咬下去??咦?咬不动?再咬,还是咬不动!原来这就是老爸怀念的大陆啊!在我心中一下子幻灭了。哈哈!”

直到回到老家那一刻,谢日中才知道家中曾被批斗得很惨,母亲已在饥荒年代饿死,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母亲还健在。“爷爷在信里只能写‘我们都很好’,如果写了不好的事,信恐怕寄不出。”

华曼莹:外公的手臂上刺着梅花

101大厦号称世界第二高楼,以它为中心的台北信义商圈,是全台湾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就在这座高楼脚下不远处,记者看到一大片与摩登街景极不协调的菜地,菜地中还有几座老旧的平房。这就是台北第一座眷村——四四南村,也是台湾仅存的几个眷村遗址。

对于26岁的华曼莹来说,四四南村满载她童年的美好记忆,小时候,爷爷奶奶就住在这儿的一间小房子里。华曼莹的爷爷名叫华宗兰,88岁的老人操着标准的浙江乡音,借助华曼莹的“翻译”,记者了解了他的早年经历。华宗兰年轻时学了木工,到军工厂工作,从大陆一直做到台湾,印象最深的是1958年“八二三”炮战(即金门炮战),他在兵工厂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地做炮弹箱子。在眷村,华宗兰的木工手艺有了用武之地,简陋的房屋被他配上精巧的门窗和家具。因为华家孩子多,军队分配住房时特别给了他最靠边的一间,这样就可以自由扩建,一间小平房后来被华宗兰改装成了阁楼。

1949年华宗兰26岁,是一名上士,来不及通知父母亲人,就随大部队漂到小岛。华曼莹的奶奶当时也随所在单位撤到台湾,孤身女子举目无亲,对华宗兰一见如故,但她比华要年长四五岁,担心对方不肯娶她。正好所有大陆人员都要重新登记户口,她便虚报了年龄,假称自己与华宗兰年龄相仿。这一“骗局”直到孙子们都长大后才无意中被揭秘。华曼莹说:“我们一直说爷爷这个‘穷当兵的’因为长得帅才骗了奶奶,谁料到是奶奶骗了爷爷。”

“两岸开放后,爷爷回老家找到了亲人,那时他父母都过世了,但亲姐姐还在。”华曼莹说。但她的外公就没有这么幸运。“我外公到台湾时已经36岁,他对祖国、家乡的感情更深。”在华曼莹印象中,外公性情内向,在家里很少说话。外婆出身台湾宜兰县大家族,祖籍闽南。“当年她是因为在家照顾生病的母亲,耽误了结婚,才作为‘大龄剩女’嫁给我外公这个已经40岁的外省军人。两人结婚后,一个说闽南话,一个说河南话,直到他们第一个孩子出生,两人才勉强理解对方的意思,孩子再大一些,就给他俩当翻译。台湾开放老兵回乡探亲,我外公也托人去老家打听,但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后来外公就放弃寻找了,毕竟我外婆在,外公怎么好寻找他的元配。”

“我外公的手臂上有梅花刺青,因为梅花是中国的国花。”2004年,华曼莹的外公去世,享年90岁,直到去世那一天,也没能与大陆的亲人取得联系,终其一生,他没有再踏上那片深沉思念的土地。

今天,四四南村已改建为眷村文化馆,一进馆就能看到台湾诗人余光中作于1972年的《乡愁》。这首著名的诗歌打动了台海两岸,但生离死别、终生遗憾,却远非“乡愁”所能概括。从1987年台湾开放外省人回大陆探亲,20多年间,老兵们就像候鸟一样,往返于台湾的“家”和大陆的“根”之间,在百感交集的穿梭中,他们渐渐凋零。家国之痛,渗入血脉,在子孙身上无尽地传承。(应受访者要求,华曼莹为化名)

来源:《文史参考》2011年第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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