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和零食一樣都不能少
這個晚上,我有稿約,很忙,很專注。我們的小屋裡昏黃而寧靜,有電視上的足球解說在暗暗地此起彼伏,除此之外,只聽到自己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出嘀嘀嗒嗒的聲響 。
去衛生間的時候經過沙發,居然看見Steven坐在那裡削蘋果。這是我今生第一次看見他削蘋果。他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把刀,和我的習慣不一樣,在我眼裡,就變成了滑稽的模樣。
我問他,這把刀是髒的,洗過嗎?他抬抬眼睛說沒洗過。這時我一點兒都不想責備他,只是不自覺地在他身邊坐下來,看著他把那只蘋果削完。
一隻蘋果切兩半,一人一半,我們併肩坐在沙發上一邊看足球,一邊啃蘋果,再一邊說起過去的種種。
上大學的時候,我們買一箱蘋果,一人一半,他扛上五樓我的宿舍,我拆開箱子要分一半給他帶回去,他說,就放在這裡,每天你帶一隻給我。我便在每天午飯之前,洗乾淨一隻蘋果,放在飯盒裡,等他來樓下叫我。
我們以前總是爭吵不休,有一次冷戰過後,我給了他一張卡片,上面有我的字:許多年後,你還會記得曾經為你洗蘋果的女孩嗎?
當年我常常說些傷感的話,以為大學的戀情只不過一曲《光陰的故事》,我們可以相愛得徹底和純粹,也可以離開得世故和勇敢,和大多數人的故事一樣。我們互相故意地挑釁,我說,你要記得我,便是提醒他,有一天我會走。
兩隻裝滿紀念品的盒子,現在還放在抽屜裡,他的一隻和我的一隻。有時候我把他的那只捧出來看,讀以前我寫過的話,一字一句。八年來的每一天都彷彿就在眼前,朝著我齜牙咧嘴,責備我如何會把那麼多青春飛揚的日子揮霍和玩味。時而自責,時而慶幸,但至少,那麼多年,我們彼此深愛,這唯一的一個堅持,現在讓我們看見了它的價值。
關於蘋果,似乎從來就與愛情有難舍的瓜葛。電影《蘋果的滋味》(《蘋果咬一口》)中,蘋果是愛情的象徵,容祖兒在影片插曲《愛情蘋果》裡唱:擁抱愛的感覺,咬著蘋果一樣,充滿著各種滋味想像……
《戀愛世紀》裡也有一隻水晶的蘋果,那是傳遞愛情的蘋果,上帝把愛情果種到人間,理子的父親把蘋果給了理子,理子又把它給了哲平,愛情蘋果被不斷地Pass on。
片子是很久很久以前看的,現在卻還記得細節。愛情一直在我們身邊,不論當時知道或不知道。
零食保衛戰
女人吃起零食來,會被零食獨特的休閑纖巧的特質所感染,從姿勢到表情都會變得可愛天真。尤其是當她們吃完後吮吸手指時的嬌憨神態,非常生動,令人著迷!
讀大學那會兒,女生閨房的衛生狀況令人目不忍睹,我們隔壁那間曾經有瓜子殼鋪成地毯的壯觀景象。一個客人打趣道:「這麼饞,怎麼嫁得出去喲!」一位室友則翻著白眼說:「現在不吃零食才嫁不出去呢。」像是為自己的言論作證似的,她在畢業後兩個月內就結了婚。
若是有女人宣布自己不喜歡吃零食,她的女伴會做出驚訝的樣子讚嘆說:「多好的習慣!」但誰都能看出這讚揚是多麼的言不由衷,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彷彿對方失去了身為女人的最大樂趣。
女人嗜吃零食,似乎又被零食同化了--愛甜味的平添幾分細膩心思,喜辣味的隱隱透出婉約情調,好酸食的多是柔美恬靜……
我常常去一家叫「優良品」的零食專賣店shopping。這家零食專賣店不但東西很好,而且價格也很好,在別人都是以每500克--也就是一斤多少錢來計算的時候,它卻是以每50克(一兩)來計算。記得剛開張時,服務小姐還不忘提醒顧客,指著小瓣簽說:「是50克12塊8哦。」可就是這樣,它的生意還是很好。
我每逢發薪水的日子,總會很自覺地向「優良品」上繳一部分現金,真是對自己的父母也沒有這麼孝順準時,這麼無怨無悔,這麼風雨無阻。
美麗星期六的上午,和朋友逛街,兜裡裝著剛領的薪水,吹著輕柔的風,邁著輕快的腳步,從包裡隨手掏出兩塊巧克力,感受「如絲般光滑香濃」,不僅僅味道好極了,更有一份如歌的心緒!
其實,一個女人,如果肯騰出時間與空間,來迎合自己的心情心境,以一種小女人的隨意品嚐各種滋味,並懂得細緻回味,她便找回了一份屬於學生時代的閑情逸致和面對凡俗生命的超然。
愛你在心口也開
有人說,沒有零食的女人沒有愛情。這句話說得人很傷心,因為有好多年,我談戀愛,但是沒有零食。
我是個不愛吃零食的女人,有一段時間,極討厭嗑瓜子的人,夾著唾沫扔下來滿地的皮子,然後那些聲音,煩得人死。
商店的櫃臺裡,有兩個櫃臺幾乎是男人不去的,一個是女人內衣專櫃,另一個是零食櫃臺。第一個只有女人去,二個是孩子和女人。而這兩個櫃臺,為了我,一個男人全去過。
他買給我內衣,絲綢的,有蕾絲,他說:「只配你這樣的妖精穿。」然後頭也不敢抬,扔下錢就走了。還有,愛上我,他便拿我當他的小女兒一樣。他說,沒有男人給買零食的女人是孤單的,以,他買的東西,我吃下去,就是吃下了幸福。
似乎所有零食全有一個情字,情人梅、情人果汁、情人巧克力、情人醉的紅酒,我慢慢地醉了,只為個情字。
那次看電影,他買了瓜子。電影是《甜蜜蜜》,黎明和張曼玉騎著自行車幸福地笑著。他笑我,別傻看,吃瓜子啊,我伸手到那個袋子裡,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我知道上了他的當!他卻笑嘻嘻地說,我是去拿瓜子,誰知道你的手在那裡!
那是我們第一次牽手
就這樣被他的零食寵愛著,我兜裡總有他買的東西,上網的時候,手邊是他買來的咖啡,無聊的時候有
水晶之戀的果凍,還有我最愛喝的酸奶,居然寫著:初戀的滋味。愛情深入到每個細節,他得逞地說:「你愛上零食,就是愛上我!」因為我在吃每一口的時候,都會想到他,而他更得意地說,「你吃它的時候,就是吃我呢,我是你的零食多好。」
我說不,你是我的主食。那是我們說得最膩的情話,一切和吃有關。
他比喻我們的戀情像情人巧克力,酒心的那種,開始是先吃到脆皮的巧克力,然後突然一咬就是滿嘴的酒香,就像愛到深處,你敢說,你沒有醉過?
我曾經最討厭的零食,如今卻成了我的最愛,甚至一日不可無零食,特別是那些有著動聽名字的零食,一叫出來,我的心就怦怦亂跳,不只是饞,主要是因為它慢慢地打動了我的心。
這才相信,沒有零食的女人沒有愛情,而零食更讓我像一個小女人。原來,女人真的生來就是被寵愛著的,而那些零食,就是男人們愛我們的道具,他們用這小小的道具,讓女人的愛情防線崩潰到底,可是,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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