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年興衰浮沉 「南斯拉夫」終成歷史 恐巴爾幹局勢失控 歐盟促成「塞黑聯盟」

2月4日，南斯拉夫議會投票通過憲章，宣布解散南斯拉夫聯邦，並宣佈成立以「塞爾維亞和黑山」為名的新國家。南斯拉夫議會還正式通過了新的憲法，並投票自我解散。在此之前，塞爾維亞議會和黑山議會已分別於1月27日和29日通過了「塞爾維亞和黑山憲章」。有74年歷史的「南斯拉夫」在經歷了十年的戰亂和紛爭之後，終於最後從地圖上消失。圖片：最後的議程──2月4日南斯拉夫議會討論「塞爾維亞和黑山」憲章。(AFP)

*南斯拉夫──異族的勉強結合

1914年，奧匈帝國皇儲斐迪南大公在薩拉熱窩被刺，引發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一戰結束後，凡爾賽和約和安農條約草率決定結合巴爾幹地區的塞爾維亞、克羅埃西亞和斯洛維尼亞再組王國，後來於1929年更名為南斯拉夫。由於不同種族勉強結合，王國始終動盪不安。二戰中，某些民族勢力與納粹德軍合作以對抗其他民族，更加深了族群間的裂痕。

二戰結束後，塞爾維亞-克羅埃西亞-斯洛維尼亞的臨時國會於1945年11月29日宣佈成立「南斯拉夫人民聯合共和國」，其組成包括主要信仰羅馬天主教的斯洛維尼亞和克羅埃西亞，信仰東正教的塞爾維亞、黑山及馬其頓，回教人口眾多的波斯尼亞，以及族群混雜的科索沃與弗依弗丁納兩個自治省。當時南斯拉夫的領導人是鐵托元帥。

*鐵托時代──西方經援維持的共產黨國家

雖然種族問題一直是南斯拉夫的隱憂，但在共產黨專政的箝制之下，族群意識被壓抑，種族矛盾沒有激化。1948年，鐵托帶領南斯拉夫脫離蘇聯集團，力圖走出國家共產主義的新路。南斯拉夫是共產黨陣營中最早開始經濟改革的國家之一。更由於南斯拉夫公開挑戰莫斯科的權威地位，得到了西方國家的支持，因此不斷受益於經濟援助，經濟狀況相對比較好。鐵托在意識形態上的妥協和他的高壓統治讓南斯拉夫存在了幾十年。但1980年鐵托去世後，聯邦由「總統團」集體領導，愈來愈傾向共和國分權各行其是。根深蒂固的種族紛爭就這樣不可避免地浮出水面了。

*聯邦分崩離析 種族戰爭血流成河

九十年代初期，民主和民族自決的浪潮席捲東歐和東南歐。傳統上和西歐關係較深的斯洛維尼亞和克羅埃西亞經濟發展遠超過其他的共和國，早已不甘於受窮困的共和國的拖累。1991年6月25日，斯洛維尼亞率先宣布獨立。當時執掌南斯拉夫政權的米洛舍維奇是個狂熱的塞爾維亞民族主義者，他採取軍事行動試圖制止分裂，但斯洛維尼亞在西歐國家的支持下，終得獨立成功。

斯洛維尼亞獨立引發的骨牌效應一發不可收拾。克羅埃西亞和波斯尼亞的獨立運動遭到塞爾維亞的強力武力干預。在聯合國的支持下，克羅埃西亞終於在1992年底實現獨立。塞爾維亞對於境內有近三分之一塞族人口的波斯尼亞卻不肯輕易放手。1992到1995年期間，塞爾維亞軍隊對波斯尼亞的非塞族人進行了殘忍的「種族清洗」。在聯合國的調停下，波斯尼亞和馬其頓共和國也宣告獨立。1998年，塞爾維亞軍隊又對科索沃自治省境內族群衝突進行了血腥的鎮壓，成千上萬阿爾巴尼亞裔人被驅離家鄉，造成了龐大的難民潮，經北約對塞爾維亞進行軍事打擊後才得以遏制。

*恐巴爾幹繼續分裂 歐盟力阻兩國分立

這之後，南斯拉夫碩果僅存的兩個共和國─ ─塞爾維亞和黑山的關係也並不和睦。但歐洲聯盟非常希望阻止這兩個共和國獨立，因為歐盟擔心這將引起巴爾幹地區更多的分裂和衝突，引發危險的不穩定因素。要知道，巴爾幹半島素稱「歐洲火藥桶」，種族衝突一觸即發，難以收場。就在前南斯拉夫之內，科索沃的阿爾巴尼亞族人希望獨立，而波斯尼亞的塞族人則希望脫離波斯尼亞與塞爾維亞共和國合併。一旦開了先例，一大堆問題就會接踵而來。九十年代初，當斯洛維尼亞等國獨立時，沒有人料到那會引起導致數十萬人死亡的大規模戰爭。今天，歐盟吸取了教訓，所以才會花大力氣阻止塞爾維亞和黑山分別獨立。

*塞爾維亞和黑山──歐盟一手促成的鬆散聯盟

根據協定，塞爾維亞和蒙特尼哥羅各自擁有近乎完整的主權，但雙方仍共組一個小型聯合政府，主管國防、外交、國際經濟事務和人權事務，維繫雙方關係於不墜。其他的日常事務則將由兩地首都，即貝爾格萊德和波德戈裡察（前鐵托格勒市）分別處理。從技術層面來說，貝爾格萊德仍是聯盟的首都，但有些聯合政府機構將設在黑山。

根據新的協議，塞爾維亞和黑山聯盟有權在三年內投票表決是否要求獨立。事實上，沒有人認為這個歐盟促成的新聯盟會維持多久。有人把新聯盟戲稱作「索拉尼亞」，暗諷該聯盟是歐盟外交安全政策主席索拉納一手製造的。但是，人民希望這三年時間將給這個地區提供寶貴的喘息空間，因為三年後這個地區將更加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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