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立：小胡借大胡做政治騷

胡錦濤將於十一月二十日隆重紀念胡耀邦九十歲冥壽的消息又一次燃起海外對「胡溫新政」的期望。雖然小胡自二○○二年上臺以來不斷鐵腕打壓「自由化」知識份子，但畢竟胡出名深藏不露、滴水不漏，有沒有可能這位曾被大胡提拔、而任期起碼還有七年的小胡會重拾他共青團老領導改革之路？

禁最激言論面世

不幸地，種種跡象顯示，統領黨、政、軍大權，又愛玩政治把戲的中南海頭號幫主，又一次會讓對他抱有幻想的人跌眼鏡。據北京政界的說法，小胡不錯是對大胡在八十年代初期的提拔感恩於心，但他這次亮出胡耀邦的招牌純粹是政治需要，主要是為北京正在構建的所謂和諧社會作騷。瞭解這次紀念大胡活動的人士更透露，假如小胡確是有心發揚大胡的改革精神的話，絕不會出現下面三大問題。

第一，小胡與其他政治局領導還是不讓胡的家屬與舊部下出版老總書記的全集。其實自大胡在一九八九年去世後，他的夫人李昭與親屬已吁手收集這位共產黨怪傑的講稿與舊作；而從九十年代中期開始，李昭已多次向中央要求出版胡的全集。畢竟胡在八七年下臺後還保留政治局委員的身份，按黨內傳統，中央文獻委員會或其他單位有責任替他出版遺作。但北京最新的消息說，小胡只同意出版胡在一九七六年前公開發表過的東西。換句話說，大胡對改革、尤其是思想解放、最「激」最徹底的話將不會面世。

第二，小胡在十一月二十日將會發表的講話雖然還未定稿，但知情者指他只會「局部」肯定大胡的貢獻。小胡會把重點放在胡耀邦從一九八一年當黨總書記後，如何協助鄧小平制定與落實改革開放路線。但大胡在八五年開始大膽地提倡解放思想，包括他那句經典的「馬克思主義不能解答今天所有的問題」等，小胡都不會提。至於老鄧在八七年一月是怎樣在違背黨章的情況下把大胡拉下馬的事，小胡更會避而不談。

總的來說，小胡對恩師的評價，會明顯低於他在二○○三年紀念毛澤東一百一十年冥壽時對「偉大舵手」那言過其實的褒揚。

監控大胡舊戰友

同樣重要的是，好幾位推行胡耀邦政改路線的大員，包括八十年代中期的宣傳部長朱厚澤、《人民日報》前總編胡績偉、大胡的前任秘書林牧等，都不會獲准參加胡的紀念活動。其中朱厚澤與住在西安的林牧還繼續受到安全部門的監控。今年一月趙紫陽過世時，西安的情治干警怕林牧搞事，竟無理把年已七十七歲的林牧軟禁起來。

同時，為了廣泛營造「和諧社會」的氛圍，胡溫當局近幾個月在海外、主要是美國，曾向好幾位八九民運人士展開微笑攻勢。據一位身在紐約的著名異議份子說，中方通過中間人，曾答應他可以「回國走走、開開眼界」。但條件是他回國後，不許參加政治活動，也不可和外國與港、臺記者交談。這位原教授級的人士說，他對小胡的改革熱誠還是抱有懷疑。

搞紀念粉飾局面

接近大胡與趙紫陽家屬的人士說，其實小胡在年初趙去世時已決定對胡與趙「兩手處理」。就是說，因為趙明顯是政治改革與八九民運的圖騰，北京對趙的一切言論將無止境地封殺，包括防止知識份子在內地出版或舉辦有關紀念趙的書籍或活動。另一方面，為了修補小胡尤其是國外廣受批評的形象，胡的謀士在年初就向他建議不妨搞搞對大胡的紀念，來粉飾一下胡總書記領導下中國的大好改革局面。問題是，「不湯不水」的政治騷還管用嗎？小胡沒有大胡的知遇可能沒有今天，他好意思打擾這改革巨擘在天之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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