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交警幾次「親密」接觸

作為一個駕駛員，外出辦事最頭痛的就是如何找泊車位。一旦在沒有停車標誌的道路邊臨時停車時，我總會默默祈求，希望不要與那些交警大人「親密」接觸，離他們越遠越好。可事實上很難，因為交警人員似乎生就一雙千里眼，總如天降神兵般出奇不意地來到我的車前，在我車窗上留下一個世上黏性最強、也最難以洗掉的黃色「腳印」（罰款單）。當我於數分種之後趕回來時，警車已屁股冒煙，走得無影無蹤。此時，我叫爹罵娘也沒用。



這個週日便是一例。我去「中國移動」辦「來電暢聽」，跑了一處門店均因無地方可停車而作罷。第二處門店，門口已停了三輛轎車，轎車邊上則停著兩輛燒液化氣的助動車。我緊靠著助動車泊車，以示自己是去「中國移動」辦事，馬上就離開。十分鐘之後，當我出來時，車窗上已貼著一張醒目的「黃單」。舉目四下張望，怪了！並不見警車的影子。當我起動車子開出約五十米路時，才看到在一旁的一條斷頭路上，有輛警車車頭朝外正泊在那兒，誰亂停車他們一目瞭然。管你是去「中國移動」還是哪裡，反正人離開車子就是違章，罰單照開不誤。後來去交通隊交罰款，門口有位老頭不失時機地向我索要五元停車費。莫不是這些人（包括警察）都認為開車者錢在作痒，需要幫他們用掉一些。交了200元，交通隊給我一張處罰單。處罰理由是：「不按規定停車。」我再折回那「中國移動」之處，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沒找到一個可以按「規定停車」的標記。「中國移動」邊上倒有個公寓可以泊車，不過門口掛著一塊牌子，上寫：「外來車輛未經登記請勿入內！」



這種罰款可以避免，大不了以後去「中國移動」不開車子去就是了，下面這件事就讓我難以避免了。那天吃好早飯，我急著開車上路了。不想半道上肚子卻「咕嘟咕嘟」叫起來，一定是吃了什麼不消化的東西，現在想著找廁所拉肚子。一轉方向盤，我把車子開進一條不通公交的小路，看到廁所就停下，直奔進去。三分種後我出來，就見兩位警察大人圍著我的車子在轉。我大驚失色，急忙奔過去，一邊舉手敬禮，一邊打招呼聲明停車的緣由。那沒想到那大人敬禮的速度比我快零點零一秒。完了！他向我敬禮就是壞事了。罰單一開就是二百元，不能便宜。



這位警察振振有詞地說道：「我這裡又不是自由市場可以討價還價。我罰你的目的是為了給你一個教訓，讓你以後停車注意點。就算自己身體不舒服也不能亂停車呀！至少要找個可以停以停車的安全地方。」我回答說：「可以安全停車的地方未必就有廁所。不要搞錯呵！我要找的是廁所而不是泊車位，主次關係要明確。」



這事不談了，怪我自己肚子不爭氣。那一次的罰款才叫我想不通呢！那天傍晚，我替朋友去鐵路北郊站提貨出來。過共和新路時有不能大拐彎標記。我第一次來，江場路這條馬路路窄車多，我只注意車流與人流混雜的潮流，卻沒能好好注意路面上的導向標。見前面有四輛車子大拐彎了，我也跟著上。沒開出多遠，就被一位小警察笑瞇瞇叫下了。他把連我在內的五個駕駛員叫在一起，說：「路口不安路標行駛多危險呵！給你們一個教訓，每人罰款200元！」罰款單一開，就幾分鐘光景，他上衣口袋裡塞進了1000元現金。天哪！路口不看清道行駛要罰款200元，這規章制度不知道是哪個「天才家」英明制定的。



朋友說他從景德鎮由火車託運這一整個「小車皮」貨到上海來也只不過是200元的運費。沒想到被我路口一個沒看清楚標記的轉彎，化出的代價竟與景德鎮的運費相等了。對此，朋友心痛，怪我開車麻痺大意。我只能苦笑，因為我是徹底沒想到一個在工作時間的警察不站在自己的崗位上（也就是不站在路口），相反卻躲在暗處（遠處），等著魚兒上鉤。這與設陷阱有什麼區別？既然交通違法行為會危及司機本人和他人的人身安全，那麼交警躲在暗處等待交通違法完成後再站出來處罰，就存在一個風險———萬一這時的交通違法引發事故導致傷亡該怎麼辦？不管怎麼說，他做警察真是大材小用了，他應該做地下黨活動分子才是最合適的了。



再有，交通隊的罰款依據是否充足，這我沒細緻研究過。每次收到罰款只能自認倒霉，一聲不吭、老老實實地在處理單上簽字，也不去找熟人以減免一些罰款，因為我不喜歡欠人家人情。不過，有時弄不明白這罰款是人腦決定的還是電腦決定的。比如說，最近我收到二張罰單。同樣是在高架上超速行駛，同樣是記三分。在浦東違章罰200元，在浦西的那張罰單是100元。



雖然我一再小心，但還是防不勝防。一年下來，罰款要超千元。上海車輛這麼多，並且每月還在以五六千個額度的數量向市場提供私車牌照。上海馬路舊卻不說，大多數都是狹小的，公共停車位與社會車擁有量之比與國外落差大的驚人。特別是在鬧市中心，要找一個停車位是難上加難。副商業中心地帶也好不到哪裡去。很多銀行門口、郵局門口，還有學校門口，根本就沒把停車位考慮進去。誰家車一停，若人離開車，馬上就被貼罰單。



雖說警察大人一再聲明，這些罰款全部上交國庫不截留，但我還是想不通。每月拿一些罰款出來就能建一部分停車位，這方面為何不去考慮，而只會使用「以罰代管」的手段？大家去交警辦公大樓看一看，人頭湧動，一大半的人流就是俺們的苦難駕駛員兄弟在交罰款單。



不明白！都說社會在民主，事事有輿論監督，這以「不准亂停車」崇高公德名義而亂開罰款之單的事是不是應該讓每個公民討論，投票決定收取罰款標準呢？不然，這些執法過程一旦與執法部門自身利益有了緊密的關聯，那麼，此部門決策者的頭腦就會容易糊塗起來。變傻裝傻的可能簡直與這種利益關聯程度完全會成正比數。



最後，我想說：在博客上說罰款之事，與其說這是一個駕駛員對交通法規中那些死條僵框不滿的發泄，不如說是我的一種真熾之心在坦言：讓崇高的公德還之於崇高的民眾表決權手中。這樣，公眾才能力顯真正的民主權力。這，正是眾望所歸、民心所向。

2006-9-29晨前一點半收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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