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凰：戰山河

初，軍次幽州，月有食。

月餘，奉內詔，將拔軍西下。

契丹聞之起兵十萬，圍於城。

公出兵拒戰，破襲之，斬首千餘級，契丹略退。

有說者曰：「公，國之良弼也，邊軍雖寡，但為中國之精銳，不如與契丹和，以圖天下，何期大業不成？」

公怒，詬之曰：「吾乃唐土戰將，奈何做事胡虜之舉？誓與此城同亡，吾豈不能為南霽雲乎？」

契丹之主知師敗績，再發十萬，盡其強壯，馬五萬匹，親驅前陣。

於夜，公麾下十二戰將，領騎兵三百，出城，披髮逆戰中軍之前，契丹兵之近者無不為殺，契丹以為神人，大為畏怖。

當是時也，城內兵不過萬人，公親冒箭矢，指揮調度，無不以十當百，契丹死於陣前者，屍體狼藉幾為牆。

契丹之主諭書招之曰：「公之忠於晉室矣！孰不為妻子計乎？況晉氏已臣我，今天下無主，願與公約為兄弟！與公共作王圖！」

公回曰：「天道替代，不改中國正朔，吾惟與君死戰而已！」

城內糧盡，將士挖土掘鼠為食，未幾，煮草根為汁，而傷死者眾，公令割死者肉以充飢。

契丹攻城甚急，將士奮死力戰，契丹稍卻。

公言與將士曰：「吾與君等，皆中華之子民，孰無父母？孰無子女？然中國內亂，久無真主，吾等若今日棄戰，大晉一失屏障，胡虜必如入無人境也！人生之孰無死者？吾死，與君同，此千秋正氣，後必有傳之者。」

言迄，拔劍，起太宗皇帝《七功舞》，鬚髮怒眥，眾人和之，無不涕泣縱橫，思死以報效。

如是二月，戰之死者什之八九，十二戰將僅有其半，公亦重創。

月中，日有噬之，契丹軍恐，有退兵意。

三日，天地昏暗，颶風驟作，雷電霹靂震於百裡。

公強起與眾將士曰：「此破賊之神機也！」率眾出擊，大擂大呼，直衝中軍，左右格殺，黃沙扑面，三米之內不見其人，雷電光內，鬼呼狼嚎，日月之幡，忽隱忽現，契丹中軍大潰，以為天亡之凶讖，爭相敗走，不敢復戰，其人馬踐踏蹂躪致死者不可勝數。

契丹軍敗，歸國。

公與眾將士者俱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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