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洛：在中共的生命終結之前

社會結構日趨松垮，鎮壓機器進一步失靈，經濟泡沫不斷凸現惡果，國際自由民主潮流日夜拍岸衝擊，這中間任何一個微小的因素，都會導致中共整個車輪系統突然間停止轉動。胡、溫執政的倒退，已成為歷史的事實。政改車輪十餘年的空轉造成的經改瓶頸，在胡、溫強化的獨裁統治下，仍將踟躕不前，死水一潭。這正是中共末世的徵兆。

趙逝世衝擊中共脆弱的穩定
趙紫陽之死，預示了中共八十餘年的生命行將終結。

十六年前，當中共歷史上最保守僵化的老人幫決定屠城以及廢黜黨的總書記時，鄧小平預估這樣做可以換取「二十年的穩定」。不想到，依靠屠城換取的穩定，還不到二十年就搖搖欲墜了。趙紫陽在軟禁中的死亡，就沈重地動撼了中共脆弱的穩定。圍繞趙的葬禮問題，中共最高當局施行的種種違背常規的舉措，在世界自由民主的大潮面前，暴露了它的最脆弱和最本質的面目。十多年暴政壓不熄的星火，行將變為熊熊大火，必將燒燬這個外強中乾的獨裁政權。用著名政論家溫輝老人的話說：「共產黨該霸王別姬了」！（二OO五年二月號《爭鳴》）

鄧小平遺留的孽債
在中共最後一個強人鄧小平告別世界後，中共最高核心權力層的「交接」實際上是鄧遺留的一 個孽債。

從五十年代末開始，毛澤東權力意識中的個主題思想，就是「接班人」問題，這是蘇聯赫魯曉夫鞭屍斯大林留給他的夢魘。毛的「接班人」思想是以自我為中心，他的真正的標準是，「接班人」能不能成為他的二世，能不能確保他千秋萬代香菸不斷。到了晚年，他甚至想扶植「皇太子」毛遠新，把中國政權搞成「毛家祠堂」。所以，毛時代的那些五光十色的接班人理論以及所謂的「五條標準」，只是一種意識形態的塗飾，用以掩蓋其內心的私慾。毛最後遺留的孽債便是華國鋒，但很快就被鄧小平、陳雲聯手剪除。

鄧也同樣搞毛的這一套。原本他是鞭撻過毛的這種搞法的，當他成為掌槍聽政的「太上皇」後，便走上了毛的老路。鄧與毛不同的是，在他顯露自己改革的半張臉時，胡耀邦、趙紫陽可以成為他的左右手，而當另半張反自由反民主的瞼露出凶相時，他就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非法罷黜黨的總書記，敢於悍然調兵，血腥屠城。與毛的私慾相比，鄧的超帝王心態的黨性至上，更是強化了中共黨的獨裁性，甚至他在「黨源世襲」的細節處理上勝毛一籌。鄧在扶植「兒皇帝」江澤民上臺之後，又隔代欽定一個「孫子皇帝」胡錦濤作的「接班人」。這是鄧創造的一個序列，一個系統，他的用意是保障中共最高領導人代代都不脫離他的掌控，而且這樣早早安排好隔代的正統「皇孫」，名分已定，可以免去下次交接班時的紛爭。

「接班人」之間將演繹奪權大戲
然而，這個「接班人」系統的安全係數極低。胡、溫登基後的所謂「新政」，不過是些泛泛的「以人為本」的空洞口號，在已經腐敗成性的中央及地方政權中，這些口號只是政客們用來走場的說辭，根本不會把它們落實下去。在面對一系列重大的調整、重大的高層腐敗案和突發的事件上，胡、溫威權失盡，說話不管用，並且引發不盡的黨爭。以胡、溫的本性、資歷和智商，既不具備領袖人物的基本功，又顯不出能夠擺平政壇各路勢力的「老大」氣質，加之理論資源的枯竭，致使他們無論怎樣都拿不出清理前朝遺產的勇氣，更遑論能夠推出任何順應自由民主潮流的「新政」。誠然，在強人統治結束後，中國高層的政治環境愈加錯綜複雜，但胡、溫的「不能」和「不為」卻是起著主導作用，所以面對黨爭束手無策之際，他們只會用僵硬的手段，在意識形態方面實行毛式的暴政，對上試圖搬弄一點「馬列毛」來震懾那些有著種種污點的高層同僚，對下則以「顛覆」的罪名粗暴地封殺言路。在前領袖趙紫陽逝世後推出的「處理方案」，則充分顯露了鄧的孽債的禍害，他近親私生的「孫子皇帝」，除了只會照本宣科「黨八股」和動用軍警壓陣外，再也使不出其它的什麼「新招」。執政兩年即露敗相，這在人民面前叫失信、失德，在政敵面前則叫授人以柄。冷眼相觀他們走上絕路或者慫恿他們走上絕路的大有人在。政爭、黨爭衍變為權爭，愈是左傾愈會引爆火山，民間反抗，高層內鬥，「接班人」斗「接班人」，奪權和反奪權，將成為中共在新一年裡的重頭大戲。

這就是鄧在孽債中埋下的火種。

又是一個亂世年頭
胡、溫執政的倒退，已成為歷史的事實。儘管他們在經濟領域繼續鼓吹改革開放，但政改車輪十餘年的鎖死造成的經改瓶頸，在胡、溫力主中央大一統的集權主義、強化黨的獨裁統治下，仍將踟躕不前，死水一 潭。這正是中共末世的徵兆。

在這改朝換代而制度倒退的轉型期中，別以為調派嫡系「梯隊」人員充任中央要員和封疆大吏，勢力就能擴大，江山就能坐穩。在尚無「定型」的政治市場裡，胡、溫轉地方就難轉，地方轉中央就不轉，這個早由前領袖趙紫陽解開的中央集權的死結，現如今又被胡、溫重新繫緊。嫡系的封疆大吏們要烏紗帽的，就必然舍棄地方利益，最終將為地方勢力所拋棄；或者為了地方利益力抗中央，則為中央的專制集權所不容而被趕出政壇。偏離了民主與法制的軌道，即使是政治家也會成為無賴，並且會用無賴的手段處理國政，何況現在中共這架統治機器裡哪裡能有政治家的容身之處？

地方問題在某種意義上說，未必都是江系勢力的作祟，而是他們與他們鍾情的制度之間的不可調和的矛盾，特別是黨魁胡錦濤自願地陷入其中的。可以說，胡並非如鄧當初「私生」之時所認準的「老實人」，他的「正人君子」背後凶暴的一面，已經顯露出來（整肅和鉗制言路、拘捕異見人士、非人道地處理趙紫陽的喪事）。在當下的轉型期中，在倒退的制度的慣性作用下，胡的快速轉換各種臉譜，有時親善有時殘暴，一忽兒鴿子一忽兒鷹，將是必然的走勢。在以這個四不像的政客為核心領導下的政治市場場裡，一切的道德標準、法律制度、價值觀念通統都會模糊不清。這樣，上下就不會按理出牌，因為按理都出不了牌，亂世之動因就在這裡。在胡臥榻之側的其他「接班人」，具膽魄夠聰明有篡位之念的政客就會善加利用，胡在亂世中的轟然倒塌，或者政變，或者彈劾，不是沒有可能。

問題在於，中國能不能從此融匯到世界自由民主的大潮中去。

千秋帝制隨風去
政局動盪，忙在當局、官員、軍警，數千萬中共黨員也會忙，除了做官的黨員忙乎自己的既得利益外，倘要呼籲數千萬平頭黨員為維護黨國的生存而奮鬥不息，難度極大。他們或許會悶著頭忙乎自己的柴米油鹽，或許忙乎著擺脫自己的尷尬，或許加入到民間反抗暴政的大潮之中，或許闊步走在示威遊行的前列，或許站在廣場的台階上控訴黨國的罪惡，就像一九七六年的四月五日，就像一九八九年的春夏之交那樣，這一天肯定會發生在中共的生命終結之前。

不必去作什麼預測，將會發生在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中共這個黨已經逐漸喪失了它的威信，這個黨的絕大部分黨員已經逐漸對這個組織離心離德。中共的領導人一代不如一代，一代比一代更失信於民、失德於民（在高層出不了胡耀邦、趙紫陽這樣的傑出領袖，在地方上則出不了趙紫陽、萬里、習仲勛、項南、任仲夷這樣的封疆大吏，在宣傳領域裡再也見不到周揚、朱厚澤、胡績偉、杜導正、李洪林這樣領風氣之先的開明官員），社會結構日趨松垮，鎮壓機器進一步失靈，經濟泡沫不斷凸現惡果，國際自由民主潮流日夜拍岸衝擊：在各種因素的相互作下，很可能有個微小的事件，會成為一系列連鎖反應的起點，從而引發整個中共的統治危機，等到這座大廈頹勢已成，那就任何人也無法挽回了。胡錦濤已經意識到黨國的危局，他在年初中紀委第五次全體會議上哀嘆：「共產黨完全有可能在某天被自己搞垮，自己打倒自己，自己埋葬自己）（見二OO五年二月號《爭鳴》）。他說的沒錯，這將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近百年前，在共和曙光初露之時，民間廣泛流傳一幅春聯
千秋帝制隨風去，萬代民主化雨來
橫批：民享吾國

百年滄桑。中國人民終將會等到這一天，掛上這幅送走專制時代的新春聯。
二OO五年二月十日

在除舊迎新的炮竹聲中，祭奠領袖紫陽老人

(爭鳴3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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