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到的另一個北京:不都那麼富麗堂皇(圖)

發表:2013-07-15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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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中國2013年07月15日訊】乘坐火車來到北京的人,十有八九曾在站台上遇到小販以兩元的價格,兜售一份花花綠綠的北京地圖。但他們僅能堪堪地找到那些名勝古蹟和豪華酒店,卻很難憑藉這份交通地圖,真正認識這座城市。

事實上,這份地圖遺漏了北京某些無比重要的信息。比如,它沒有註明北京繁華地段城管們的換崗時間,以及如何在西直門地鐵附近的霓虹下快速逃脫城管追捕。要學到這些學問,外地人需要看另一幅地圖。

這是用黑色圓珠筆畫在一個32開黑塑料皮筆記本上的,作者是一個推著三輪車沿街叫賣盜版書的小販(通常你可以在這類人的車上找到英文版的毛姆小說和哈佛大學出版的商業教材),他詳細地總結了自己被城管追查的經驗,並因此一次次從追查者鼻子底下跑得無影無蹤----好運持續到2006年,一個商場保安出賣了他的行藏。他被捉住了,地圖也宣告充公。

畢竟,這座城市是中國的首都,它以「包容、厚德」作為城市精神,這兒雲集著來自全國各地的高官、巨賈、最有名的文化人和最當紅的明星。這裡太過龐大,不能被整個兒畫進一幅地圖裡。它的市區道路總長為4125.8里公路,有1000多座立交橋、408座過街天橋。2008年的某個瞬間,有1.47億人同時在這個城市停留。這裡有30多座五星級酒店。全聚德烤鴨兩年前就已賣出了它的第1.48億只烤鴨。

但這只是在地圖和報紙上看得見的那個北京。與此相比,另一個北京是看不見的。它躲在如山的垃圾堆、立交橋洞和地下通道裡,以及許多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它其實隨處可見,每個執法者都曾經揪起過那些髒兮兮的衣領或追趕過帶著洞的皮鞋,每個裹著風衣的上班族都躲避過伸出來乞討的手,卻很容易就被那些匆忙的行人一掠而過,棄之腦後,即便翻遍龐雜的統計數據,也不見蹤影。

流浪歌手們衣領上的腐朽氣味,飄不到這個香菸瀰漫的地方。

在北京,最顯眼之處往往隱藏著一些人們不易察覺的東西。

人們每年出入地鐵15.95億次,但極少有人記得一對每天在地鐵裡行走賣唱的男女。聲音洪亮的男士雙目失明,駝背,瘸了一條腿,他聲音嘶啞而難聽,但每次總有年輕女孩或夾著公文包的上班族奉上鈔票。每年十一期間,他們就不見了,因為地鐵裡清理乞討人員的專項行動每年準時進行。

北京市的地鐵總長度已經接近372公里。但這並不讓人滿足,7年後,它的長度據信將會變成紐約市地鐵的1.5倍。在報紙上讀到此消息的人會有不少心情複雜,因為這難免提醒他們每天掙紮著擠車的尷尬。只是,大多數人不知道每天末班車停駛以後,一號線地鐵將會發出一趟沒有乘客的列車。另一個鮮為人知的細節是,除夕夜9點鐘左右,當地面上一片歡騰時,大多數行駛的地鐵車廂空無一人,中央電視臺的一個年輕編導親身體驗並言之鑿鑿地證實了這一點。

北京有太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北京電影學院的禮堂每晚會放映兩部電影,夏天的11點鐘,電影散場,塗著濃妝、走路微微搖晃的女孩或是皺著眉頭的教授一擁而出時,絕想不到就在不遠處的路邊公園裡,不少群眾演員因為無處棲身,只能在長椅上和衣挨過漫漫長夜。他們都想方設法讓自己體面些,以免錯過任何機會,男士總是要把頭髮用自來水打濕梳理的,結果髮型難免突兀;女孩子再落魄,也總有一些人能想辦法搞到一支眼影。而這些露宿街頭的人,有幾個說不定正巧在方才放映的電影裡露過半張臉或是一隻胳膊。當然,關於一部電影,這是最沒必要記住的事情。

其實,對一些懷著電影夢來到北京的少女來說,睡在長椅上倒未必是最壞的結局。2006年爆出的一起黑幕是,許多這樣的少女被看管在北京郊區某影視基地附近的院子裡,禁止自由外出。她們最主要的工作,是陪某個小劇組裡的劇務或者司機喝酒,甚至酒後橫遭蹂躪。

北京從不缺少懷揣夢想的人,但大多數都躲在陰影裡頭。來自太原某座縣城的一個青年歌手希望能夠上春晚,但他最終不得不站在西單地下通道裡,彈著民謠吉他唱「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當一個叫「紫鑫」的人拍下他的故事並放到網上時,他已經在那裡唱了3個月。

西單地下通道裡倒不止留下了破滅的夢想。16歲的河北農村女孩任月麗來北京打工時自學了吉他,然後在這裡唱了4年。每天賺來的錢除了買一把二手吉他以及拿出10元生活費以外,還養活了老家的一家人。2008年,她以「西單女孩」的名字紅遍了網路,後來甚至還登上了中央電視臺的春晚。

在北京,賣唱的人實在太多,以至於,有人專門編寫了一份「地下通道賣唱寶典」,並事無鉅細地總結了哪裡人流多、哪條通道的聲效好、何地競爭激烈。

作者煞有介事地分析稱,崇文門地鐵站外的三個地下通道機會與風險並存,因為靠近新世界商場,出手慷慨者和戴紅袖章的人一樣多。

當然,在幾百米外的錢櫃KTV徹夜歡唱的人們,通常並不會注意這一切。流浪歌手們衣領上的腐朽氣味,飄不到這個香菸瀰漫的地方。

這座城市,國家大劇院每年上演的歌劇、音樂會、戲曲加起來有1000場。剛過去的一年,北京舉辦了將近110場演唱會,過氣多年的女明星和新當紅的小男生一樣能收穫掌聲和歡呼聲。但在五道口一家派出所圍牆外的樹影裡,一個舞臺眩光閃爍不到的地方,有個瞎眼的老男人日復一日地拉著一把劣質胡琴,期待有人惠賜幾枚硬幣。

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你每天都能找到幾百個和他一樣的人。他的胡琴拉得實在太過刺耳,旁人很難聽出是什麼調子,因此大多數人就選擇低下頭,加快腳步,略帶愧疚感地從他面前快速走過。

唯獨拾荒者珍視地面和牆角的價值,並總能看到那些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在北京城裡任何一個垃圾箱邊上,盯著任何人看太久都可能是唐突的。因為對面走來的那個梳著整齊分頭、穿著西裝和乾淨皮鞋中年男人,也許想等別人不注意時突然彎腰湊近垃圾箱,尋找可以變賣現金補貼家用的東西。

在長安街西側一家商場擺滿了高檔西裝的玻璃櫥窗外,就有過這樣一位先生。他總是踱著方步,盡量擺出一副自然的模樣。他總是倒背著手,想來是為了遮掩手中裝滿空塑料瓶和舊報紙的綠色方便布袋,而這也的確瞞過了不少人。只是,附近並非只他一人藉此謀生。某個下午,有位年輕人閑來無聊,坐在路邊仔細數了數,半個小時裡,連這位先生在內,共有4個人光顧了同一個垃圾箱,但多半無功而返。

這樣的人在北京城裡實在數不勝數,以至於在火車站前的廣場上,許多剛擰開一瓶礦泉水的人,都會被某位戴著藍色毛線帽子的老太太或是穿著藍土布勞動服的男人盯住不放。對大多數人來說,一個捏扁了的可口可樂鋁罐就算是一筆不小的收穫。但拾荒者們也熱衷流傳一些從不會被這個城市大多數人知曉的傳言。比如說,有人在垃圾箱裡找到過手錶、手機、金項鏈、金耳環,據說,還有人撿到過一枚含金量很高的亞運會金牌。說不定就在某個垃圾回收點的臃腫女人將滴著髒水的碩大尼龍袋扔還給他們時,這些消息就長了翅膀,越飛越遠,激起若干不切實際的白日夢。

在北京,大多數人的眼睛被浮華的表面吸引住了。唯獨拾荒者珍視地面和牆角的價值,並總能看到那些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在百萬莊大街上,有一個叫苑國棟的46歲男人,在樹叢和茂盛的草地裡翻檢丟失的錢包,並且收穫頗豐。

苑國棟不善言談,不愛講自己的河北的家庭和兩個女兒。他將撿到的廢品賣給收購站換生活費,晚上在永定門火車站的臨時候車室或是官園橋附近的公園椅子上睡一覺。不過,在他的大口袋裡,一共裝著20多個錢包。最多的時候,一天能撿9個錢包。有人給他算了算,他三天撿的錢包,加起來有兩公斤重。

苑國棟努力聯繫每一個錢包的失主,以便將身份證、信用卡、借書證或現金歸還給某個通信公司的員工或者北京工商大學的某位男學生。據他說,在最開始的一個月裡,他就歸還了50個錢包。一些人對此感到不太習慣,有一個起初甚至將信將疑,懷疑他是想敲詐。他通常不肯接受失主的酬金,有一次,他收過兩盒煙,還有一次,有個人趁他不注意,塞了100元錢給他。

每天,這座城市會吐出接近兩萬噸垃圾。夏天有一段時間,每天清晨不到6點,高粱斜街上的清潔工人就得一邊抱怨,一邊將食客們昨晚留下的塑料袋和餐巾紙收攏起來。有一年正月初一,北京市同時有3萬多個清潔工上街清掃爆竹紙屑。除了在垃圾堆裡討生活的人,北京人不太在意自己繁華生活的殘骸歸於何處。倒是有一個叫王久良的記者扛著相機走訪了北京周圍的400多個垃圾場,結果他發現,在北京的五環和六環之間,這些垃圾場幾乎連成一片,把這個繁華的都市緊緊包圍住了。

這些大型垃圾場動輒上萬平方米,成百上千的拾荒者疲憊地翻找可資利用之物。大多數人的生活細節被翻騰的灰塵遮得精光。但也有個別人無意間談起過其中一個小男孩的故事。

2009年的時候,這個小男孩差不多有10歲。他很小的時候就跟父母來到垃圾場裡,住進簡易房裡打發童年。作為文明社會的殘渣聚集之地,垃圾場教會他很多了不起的知識。比方說,他沒用過什麼洗髮水,但對飄柔、海飛絲這些名牌洗髮水的包裝無比熟悉。那是他的父母從垃圾堆裡最常翻出的東西之一。

並非所有事情都是這麼富麗堂皇的。

北京是個很容易被看見的城市。即使在最陰沉的晚上,它也從來不缺少燈光。這是一座每年為照明要耗費超過50億度電的城市,幾年前有人算過,僅它的公共建築物裡的燈泡就超過1000萬個。過去4年來,有一家商場堅持不懈地每年舉辦燈光節,在一個月的時間裏,甚至連附近每棵樹的樹幹也纏滿了彩燈。有那麼一陣子,北京突然流行激光探照燈,結果,四環之內迅速有22個地方啟用。曾經在廣渠門外,一座娛樂城每天晚上都要點起36盞激光探照燈,以至於周圍的居民發現就算拉上窗戶也晃眼睛,乾脆連覺都沒法睡。

但並非所有事情都是這麼富麗堂皇的。在燈光投射下的陰影裡有很多趣事不為人知。在夜晚開出租車的司機是最熟悉北京夜晚的人,幾乎個個都裝了一肚子故事。他們知道三元橋附近一條種滿了法國梧桐樹的窄街上站滿了衣著暴露、濃妝艷抹的站街女郎,也知道女人街上哪個酒吧門口最容易載到半醉的時髦少女。

深夜酒足飯飽離開簋街的人沒有一個知道,路口某家烤魚店的一個年輕服務員是全北京最寂寞的人。每天半夜到凌晨,客人很少,無聊之際,他在昏暗的電燈下練就一樣絕活:每次將一隻透明的一次性杯子隔空扔到桌面上,總能將空中飛的蒼蠅扣在杯子下,有一次他居然捉住了5只,然後把它們放走了。

北京有許多人為冬天高檔商場裡的溫度太高發愁。西單和國貿的幾家商場裡最高溫度接近30度,顧客往往汗流浹背,不得不脫掉外套。媒體和政協委員每年都要照例對此批評一番。但只需要走出門,再在零下幾度的氣溫裡前行幾百米,到燈光照射不到的地下通道裡一角,總能找到幾個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無家可歸者。

北京市共有185條地下通道。關於它們的環境,北京某家日報2006年做過精當總結:光線黑暗,潮濕,牆上塗滿小廣告,充滿腐氣和汗臭味,人們在這裡只好捏著鼻子加快腳步。這汗臭味是從為數眾多的流浪者襯衣裡頭散出來的。這裡是他們別無選擇時的棲身良所。

流浪的時間久了,有人像模像樣地用紙殼和木板搭成間小屋子,再用食用油的紙箱加以裝飾。在陶然亭橋下居住的婦女們,護城河裡的水提上來就可以漱口,洗臉,也能洗衣服。據說,還有人發明瞭簡易衛生間,用白布圍成一圈,再從中間用布隔開,就可以男女分用,互不相礙。

這些時運不濟的居民身份複雜,很難一一分辨清楚。人民醫院附近的地下通道裡,住的多半是為孩子看病的外地父母;西單附近住了很多流浪歌手;靠近中央電視臺和中紀委的兩條路旁,冬天夜晚用塑料薄膜或破舊軍大衣擋住霜雪的,大多數是偷偷摸摸的訪民。不過,2011年元旦的前一天,有人曾在零下10度的寒風裡做了個簡單的調查,結果,在北京陶然橋的一條地下通道,大約有40人過夜。而在北京南站周圍的地下通道裡等待新年的,則大約有200個。

北京匆匆忙忙,不止一個外地人抱怨過這裡的人步伐太快。它有1000多座立交橋,400萬輛高中低檔汽車中的一部分,沒日沒夜地在每座橋上駛過。而當轎車開著暖風駛過南二環邊上的陶然橋或是長安街西段的木樨地橋時,沒準兒會將某個在橋洞裡忍凍挨餓好容易睡著的可憐人吵醒。

北京的立交橋橋洞見識過各色人等,不止一個討不到薪水的外地農民曾受過它庇護。有一個年輕人,曾經以高分考進了大學,卻沒順利畢業,於是住進了西五環西黃村橋下,直到兩年後,他的父親聽說這件事,趕到北京將他接回家裡。據說,那些寒冷和飢餓的日子讓他開始反思人生。帶著孩子來北京治病的安徽男人石清華,窘迫之下不得不在立交橋下安了身。他結識了7個孤兒,並產生了溫暖的情誼,晚上擠在一起,思量著淒苦的無盡人生路。

當然,在北京的地下通道和立交橋橋洞裡,更常見的則是另一類故事。有一天夜裡,在一個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一位山窮水盡的父親乞討來熱騰騰的米飯和炒菜,催著重病的兒子吃光,然後等他睡著後,再悄悄摸出又冷又硬的乾糧啃上幾口,和著頭頂震落的灰土吞進肚裡去。

沒有人願意用一個詞或者一句話形容北京。

然而,在北京,這些只能算作是無人在意的小事。2010年的一天,在北京一座橋洞裡安家的兩個流浪人漢被另一個流浪漢殺死了。第二天,報紙上登出了這條新聞,與之相比,人們當天更關注的話題是房貸利率上調和如何解決北京堵車的話題。畢竟,這是一個更加顯眼的北京:約2000萬人在這裡討生活;每年17萬個孩子在這裡出生,有1.5億遊客來到這座城市。街上到處都是趕路的女人高跟鞋的聲響和急促的汽車喇叭聲。

然而,在人們看不見之處,北京保持著某種稱得上頑強的東西。找到某位報社的女記者,她能數出好幾個小販兒女勵志苦學的榜樣故事。通州區一座人跡罕至的小院裡,幾個無錢就醫的尿毒症患者湊錢買了破舊的血液透析機,自己動手清洗血液。有個一米高的毛頭小子,工作是趁人不備把幾百張小廣告貼在人民大學門前的過街天橋和電線桿上,他只要這一天沒有被警察逮住,就能換來一頓帶肉的晚飯。

北京也是大度的,它的高樓大廈默許一切發生,給每個人一條活路。扔進乞討者飯碗裡的硬幣叮噹作響,頤和園西路上的垃圾桶裡常有半杯沒有喝完的可樂供人品嚐。在寒夜裡贈送過毛毯和棉被的人數不勝數,這裡濃縮了欺詐和信任,凌辱與體恤。

北京並不缺少傳奇,人們聽說過垃圾工成為富翁,橋洞居民當上校長,也認識窮困的青年成了北大老師,為躲避罰款而東躲西藏的燒烤商販有朝一日坐進了高檔汽車裡。同一天的報紙上,能看到在財富版上微笑的成功人士和在社會新聞版挨凍的窮漢,但北京有的是昔日老闆或體育明星加入流浪大軍的往事,因此,沒人能保證財富版上的人物某天不會躲進看不見的北京裡,學會遮遮掩掩,不願意這段往事被揭露出來。

派出所的戶籍科從來不會記錄這些。但缺少了他們,北京就很難被稱為北京了:它就不能被稱作是繁華與凋敝並存的現代大都市,不能成為歷史上那座夢想不斷滋生又破滅的神奇皇城。它要在高樓大廈的縫隙裡塞滿不堪和艱辛的生活。它需要時尚女性胸衣裡散發的芬香,也需要生活無著的男人衣領上的酸腐。它需要長安街得州撲克俱樂部裡扔出的籌碼響,也需要不遠處肚子挨餓的咕嚕聲。

因此,沒有人願意用一個詞或者一句話形容北京。它成分複雜,且歷來如此。800年前,義大利人馬可波羅如果真的來過北京,它所見到的城市裡有110萬人,但27萬人(其中不乏小販和奴工)每天靠領取賑災糧食才能生活。從那以後,北京沒有改變過。100年前,它是老樣子,60年前它是,直到如今。北京習慣了在這種令人驚訝的雜亂中安然無恙地運行。地下通道裡的鋪蓋要等待人跡罕至時才鋪開,垃圾車趁清晨大堵車開始前就已經開出城。於是,當太陽又一次照耀在林立的玻璃大廈上,看不見的北京已經悄悄躲起來,城市煥然一新:人們懷著新的焦慮和夢想走出家門,頭髮剛洗過,衣服是昨晚熨的。

只有個別人會注意到,家門前的垃圾桶空了,街道乾淨,某條路邊連夜種上了一排冬青樹,地鐵裡的上班族們手中拿著當日的報紙……這都是那個看不見的北京的確存在、並且不該被忽視的最好證明。

来源:搜狐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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