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洛專訪】揭秘三峽水庫所謂「大空調」效應來龍去脈(視頻)

作者:李靜汝 發表:2022-09-09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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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洛專訪(圖片來源:看中國)

【看中國2022年9月9日訊】(看中國記者李靜汝採訪報導) 今年夏季,三峽重慶庫區出現了嚴重的酷暑天氣,引發了人們對三峽水庫是個大空調的再次爭議。看中國記者就此採訪了旅居德國著名環保生態學、水利工程學專家王維洛博士。

三峽水庫有大空調效應由來

王維洛在採訪中,首先澄清了三峽水庫大空調的結論是怎麼來的。「由於今年的酷暑出現,有人就翻出來2002年,重慶晚報曾經登載過一篇文章,說南京地理所的虞孝感教授主持了一個科研題目,持續了五年。經過研究、結論是,三峽水庫可以使三峽庫區,特別是重慶,(三峽庫區分兩個庫區,一個是湖北庫區,一個是重慶庫區。湖北庫區小、重慶庫區大,儘管大壩是在湖北庫區的)夏季的最高溫度能夠減少多度,這就是夏涼的作用。冬天的時候,它能夠把你的溫度升上去,就起到一個冬暖夏涼的一個作用。很多人在網上就罵了,這些專家是什麼樣的專家,說的比較氣憤。在中國你罵罵專家還可以,你不能罵領導。

其實我也知道虞孝感教授,他曾經寫過一篇文章,或者發表過一個聲明,說他從來沒有對記者說過這段話,他也沒有主持過這樣的一個研究。我認識虞孝感教授,他是南京地理所的,我是南京大學地理系畢業的。虞孝感教授也是南京大學地理系畢業的,他的同學很多是我的老師,如果再要論起來,他是我的老師,同時他也是我的師長。

虞孝感教授寫了這篇文章以後,我也寫了一篇文章,說三峽工程是個大空調的不是虞孝感教授,而是方子雲教授在他寫的一本書裡頭,這本書叫做《生態與環境》,這是一套系列的書。這套書出版的時間是1992年的12月。方子雲教授出任了三峽工程可行性研究。可行性研究裡面分14個組,其中有一個組,它是專門研究三峽工程對生態環境影響的,叫生態環境組。這個組的組長叫馬世駿,顧問是侯學煜。方子雲教授是副組長,副組長還有很多。

生態環境組當時是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裡面最大的一個組,其中的成員,主要是來自中國科學院。當時的研究的領導小組組的組長是錢正英,其中一個副組長叫潘家錚,他是技術總負責人。出任的副組長裡面,大多數都是水利部的副部長,包括後來三峽集團或三峽開發總公司的總經理陸佑楣。在方子雲寫的這本書裡就寫到了三峽工程上馬以後,三峽庫區的氣溫就會得到改變,就冬暖夏涼了。夏季的最高溫度可以降4攝氏度,冬天的最低溫度可以提高3度。」

三峽水庫運行後極端溫度升高

王維洛進一步指出:「因為2003年是三峽水庫第一次投入運行。2006年的時候,四川包括重慶就出現了大旱,也出現了高溫。就是說三峽水庫已經投入運行了,出現了高溫。當時2006年最高的溫度是44.5度,比今年的45度低0.5度。三峽工程上馬之前,中國有統計數據的最高的溫度是42.5度,比42.5度要高出2度。就是說三峽工程它並沒有起到夏涼的作用。

那麼,2002年的時候,三峽水庫是大空調的文章發表後,為什麼很多人相信呢?就說這三峽水庫就有點像一個人工的大海一樣。你住在大海旁邊,夏天的溫度就比較涼快,特別是晚上的時候,海風吹來,你感覺比較涼快。就是這麼一個水體作用。所以很多人就比較相信這種說法。

到了今年的時候,它的溫度又繼續再升高0.5度,出現了45度。如果按照方子雲教授他書上所寫的,能夠降低4度的話,那麼今年應該只有41度,就不會有這麼一個酷暑。但是,如果按照中共一些專家的解釋,他會這麼倒過來解釋。說如果沒有三峽工程的話,今年可能是49度。它老是這樣說的,如果沒有中國共產黨的話,中國人早就餓死了。他們是用這種話,說歷史選擇了我們,你們沒有餓死,是因為黨的領導,它是倒過來講的。你也可以說歷史選擇了三峽工程,如果沒有三峽工程,沒有這個減4度的話,那現在是49度,他們也許會這樣解釋。」

第一個三峽工程對環境影響報告結論-弊大於利

據王維洛披露,第一個三峽工程對環境影響報告的結論,是弊大於利。「大家都知道現在世界上做一個大的工程,要做工程對環境的影響報告,這已經成為一種制度了。

三峽工程它有兩個報告。第一個報告,當時就是1986年開始的三峽工程可行性研究報告,生態環境組的結論是,三峽工程對生態環境的影響是弊大於利,後面又加了一句說,但是,一些弊病是可以通過人為的措施加以限制。

顧問侯學煜教授,他不同意後面加這句,他說就是弊大於利,沒有什麼一些弊病是可以通過人為的措施加以限制的。他的理由是什麼?他說我們對於三峽工程,它所造成的對生態環境的負面影響,很多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的,還沒有認識清楚的,就是這些弊病在哪裡?我們怎麼能夠提出所謂的措施來限制它的這個弊病?所以侯學煜教授他沒有在這個報告上簽字。還有一個人也沒有簽字,他叫陳昌篤教授,是北京大學的。這個三峽論證報告裡一共有12個人沒有簽字,他們是其中的2個。位置很重的侯學煜教授,因為他是生態環境組的顧問,他當時是中國科學院的學部委員,同樣那個組的組長馬世俊也是學部委員。

就說當時在生態環境組裡頭,馬世俊教授和侯學煜教授兩個人意見不同,一個人說弊大於利,後面要加這麼一句,否則的話領導通不過的。因為當時領導給馬世俊教授施加了壓力。馬世俊教授是中國動物研究所的所長,所以他比較善於官場的這一套。侯學煜教授他就堅決不同意。因為他沒有擔任過行政職務,他是一個書生氣比較足的,但是他是全國政協的常委。兩個人都是留美回來的博士。兩個人就鬧得很凶。做完這個研究以後,每個組都要出來匯報,誰去匯報呢?就由方子雲教授代表生態環境組去做報告。

1988年的10月份,三峽工程論證報告就結束了,這十四個組都到大會上去做報告。在方子雲教授做的匯報的報告中,他沒有說夏季高溫的時候可以降低4度,在冬天可以升高3度的這麼一個結論。但是裡面提到了,在冬季可以提高0.5度。沒有提有冬暖夏涼的這麼一個效果。」

六四後三峽工程反對派均受到政治打壓

王維洛進一步披露,當時匯報完了後三峽工程的反對派們就很不滿意。「因為當時就有說到1989年兩會開會的時候,要投票表決了,就是89年人大要討論、要通過了。所以三峽工程的反對派們很著急,李銳先生很著急,陸欽凱先生也很著急,侯學煜先生也很著急。其中反對派有一個人名字叫林華,和戴晴的母親認識,就找到了戴晴的母親,說你們女兒是個大記者,當時聲望很高,是不是由她出面來組織一本書,反映他們這批反對派不同意建設三峽的這個意見。

根據戴晴自己的回憶,這是她最早接觸的三峽工程。然後去採訪這些持反對意見的人。在1989年的2月份,她就把這本書編輯成冊,然後就拿到全國人大、全國政協這些代表住的酒店裡的小賣店去賣,還舉行了新書發布會,來的中外記者很多。

這本書的名字叫《長江長江》。這本書發出了以後,遇到了這麼一個情況,就是說全國人大今年不討論三峽工程。但是大家都知道了三峽工程馬上就要上馬了。一個月後胡耀邦去世了,然後就發生了天安門的學生運動,接著又發生了六四。六四鎮壓之前,當時在兩會結束的記者招待會,姚依林代表中共中央和國務院說三峽的問題,我們5年之內是不會討論的。那個時候的這個兩會,不像現在的兩會開兩個星期,那個時候的兩會要開六個星期,胡耀邦就死在這個兩會期間的。這本書它的影響就被當時的學生運動、紀念胡耀邦的運動就沖淡了。

然後就發生了六四。戴晴就被作為是天安門運動的幕後黑手,抓進了秦城監獄。所有的在《長江長江》這本書上,有文章的,接受過採訪的這些反對派人士,單位的黨委都收到了一封信,說你單位某某某,參與了什麼反對社會主義的動亂行為,就是指《長江長江》這本書。

現在已經能公布出來的一封信是寄到國家紀委的,比如像林華,他是國家計委的副主任。還有一個叫田方的,國家計委的經濟研究所的所長,原來是習仲勛的秘書,他是專門搞中國人口遷移的,是一個學者型的共產黨幹部。還有一個叫林發堂的。田方和林發堂在1986年以後,就連續編過三本書,論三峽工程的決策、二論三峽工程的決策、三論三峽工程的決策。這個國家計委就收到這個信了,國家紀委的副主任就找他們談,說你們參與了反革命動亂的活動,我知道,被別人利用了什麼的,我們出面保護你們,知道你們是好同志,不反黨。紀委的副主任說,我是以個人的身家性命給你們保下來的,要求你們從此以後不要參與三峽工程的討論,不要發表這種意見了。這批三峽工程的反對派在六四以後,他們政治上全部受到了打壓。直到三峽工程決策之前,他們都無法發表他們的意見。」

江澤民對三峽上馬起到決定性作用

王維洛還披露了六四後,剛爬到中共總書記位置的江澤民,對三峽工程的上馬起到了決定性作用。「六四之後,江澤民就當了總書記了。李鵬在鎮壓天安門廣場的學生運動過程中,他是出力出的最大的。但他的總書記位置沒有得到,很生氣。中國領導人生氣的一個表現,就是住醫院。李鵬就生病了。

剛剛上臺的江澤民,他知道李鵬為什麼住院。7月鎮壓天安門運動完了,中央的會議也開了,江澤民當上了總書記,走完了這一套程序以後,江澤民馬上就趕到三峽庫區。當天晚上,就給在醫院裡的李鵬打電話了,說我已經到了長江了,知道長江三峽工程很重要。這是江澤民剛剛當上總書記以後,他第一次出訪,幾天之後就到三峽去了。他在那裡轉了一圈,4天回來後,他馬上趕到李鵬住院的地方,就和李鵬說了,哎呀這個三峽工程重要的不得了,三峽工程長江水利委員會的這些工程師們使他感動的不得了。他說這個三峽工程一定要上。李鵬的病也好了,他就負責這三峽工程的建設了。這其實是一個鄧小平的安排。

江澤民就發出指示了,說現在要對三峽工程進行正面的宣傳了,這是後來的事情。到了1990年的時候,他們就重新組織了一次三峽工程的匯報。這並不像姚依林說的,5年之內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

第二個三峽工程對生態環境影響報告結論-利大於弊

王維洛博士還談到,三峽工程第二個環境報告的結論是把第一個環境報告完全都給顛倒過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呢?在他們重新組織的三峽工程匯報審查中,參加審查的人裡頭,有30%多的人是沒有參加過論證,就是說有60%多的審查的委員會的委員們、或者是專家們,他們是撰寫可行性論證報告的成員。所以這次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報告審查,其實就是一批參加撰寫第一次可行性論證報告的人,加上30%沒有參加過的,一起來審查這個報告。就像你去參加高考的時候一樣,這個考生最後自己批自己的卷子。

到了1991年的7月份就開大會通過了,送上去的三峽工程對生態環境的影響報告還是弊大於利,但是這是小組的報告。總的報告是由潘家錚教授做的。潘家錚教授在他總的報告裡面,他根本就不顧生態環境組你們說什麼,他已經把這個結果都改過來了,利大於弊了。

到了8月份的時候,國務委員宋健又把大家招起來了,說這不行的。我們必須要重新再寫一個論證報告。說第一份報告它有一個程序錯誤,報告的提綱沒有經過審查,所以就以這個程序上的錯誤就否定了第一份報告,重新組織人員再寫。這個時候已經是1991年的8月份,距離1992年3月份開兩會、4月3號人大代表投票,只有幾個月的時間。要找人,要重寫,還要經過審查批准,這套程序很長。

找誰呢?找馬世俊?馬世俊教授死於一場不明的車禍。侯學煜教授死在北京的某一個醫院裡頭。兩個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因為要順從領導的意見修改,大多數參加生態環境組的這些科學家,他們不干,說我們不做了。那麼最後就找到了方子雲接手。

生態二組裡還有其他什麼人,我到至今為止沒有找到。一組所有的人員的名單,他們做的什麼課題這我全部都有。我只知道二組的組長是方子雲教授。就在二組撰寫的生態環境報告裡面,就有具體的關於溫度的變化。我這裡給大家念一下,為了鄭重起見吧。對氣溫的影響,前面引用了比較複雜的一種方程模式,就是說明他們怎麼來研究的,念最後的結果。

水庫建成後,迂迴曲直的長江河道形狀不會有大的變化,只是水位抬高、江面增寬,屬典型的河道型水庫。氣溫改變值不如湖泊型水庫明顯,綜合上述兩種方法計算分析,其預測結果極為相近,水庫對庫周氣溫有一定的影響。年平均氣溫增加0.2攝氏度左右,日交叉平均縮小1攝氏度左右,年交叉平均縮小1.2至2.2攝氏度。冬季、春季水庫在高水位下運行,水面氣溫降低0.9到1.2度。極端最高溫度下降約4.5攝氏度,極端最低溫度可升高3攝氏度左右。

這裡它就寫到了極端的高溫氣溫下,夏天最高的高溫將下降4.5度,極端的低溫可升高3攝氏度左右。這是這個第二份生態環境影響報告裡面的結果。也就是方子雲教授在1992年出版的這本書裡面說的,三峽工程有冬暖夏涼的這個空調器作用。

從這我們可以看到三峽工程,它一共有兩份生態環境的影響報告。兩份報告的結果截然相反。第一份報告它的影響是弊大於利,在第二份報告裡面,它就完全就改過來了,就成為了利大於弊,也就成為了後來在中共所有的宣傳裡面都講的,三峽工程對生態環境的影響報告是利大於弊。其中很主要的一個支撐是冬暖夏涼的這個氣候的空調作用。」

三峽工程對溫度影響是升高 不是降低

王維洛在採訪中還表達了他自己就三峽水庫對溫度影響的觀點。「以前有一個學者叫王紅旗的,他曾經寫過文章說,由於三峽大壩高一百多米,在峽谷口擋住了氣流的進入,所以會造成夏季的溫度繼續升高。

我的理解是,在三峽水庫的運行中它絕對會提高庫區的溫度。為什麼呢?因為三峽的發電機的取水是在深層取水。

如果大家到海裡游過泳的話,或者在湖泊裡游過泳的話,你在太陽照的時候,表層的溫度比較高,越往下溫度就越低。三峽水庫它是在低層很深的地方把水取走。所以它出去的水溫度很低,使得一些魚,它在這樣低溫的情況下,都不給產卵。它把溫度高的水留在了庫區,所以它很容易引起就是在最高溫度的時候,這個氣溫的升高。在2006年的時候,就出現了44.5度,到今年出現了45度的酷暑的天氣。

我們通過這麼一個事實,就是說三峽水庫它絕對不是一個能夠使得三峽庫區冬暖夏涼的一個大空調。從中我們就可以推斷,三峽工程對生態環境的影響報告,特別是第二個報告,它的結論是完全錯誤的。中共中央、國務院或者是全國人大所做的建設三峽工程的決定,是在這種錯誤的生態環境影響報告下做出的。所以它最後的結果必然也是錯誤的。」

三峽工程-中共干預科學的產物

王維洛最後表示,其實這件事它反映出了一個可悲的事實。「從這個過程當中,我們可以看到,中國共產黨它們用政治來干預科學,干預科學的民主,讓科學成為共產黨的奴隸。就是你的科學研究報告,你不中我的意,我可以讓另外的人來重寫這個報告,寫出一個讓我滿意的報告來,而拿這樣的報告來欺騙中國人。

我們做工程可行性的研究,就是說要根據我們以前的經驗來做出判斷。不要等到工程上馬了以後,老百姓的錢都花了,白白的扔到水裡了,用工程運行的實踐來證明它是錯的。然後我們再在這個時候來說,我們應該怎麼辦。這就太晚了。

我們這裡講了生態環境報告。侯學煜域教授,他當時在戴晴這本書裡面,就特別強調了三峽工程對於生態環境的負面影響,就是1986年到88年。他說我們還沒有認識到的,我們也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所以我們根本就提出不來什麼樣的措施,來改進可以使得這些負面的影響更小。

還有一個教授叫陳昌篤教授,他是北京大學的,後來是在城市規劃、城市管理學院當教授。他是中國的環境學會會長,就說中國這個環境學會裡,大家都認陳昌篤教授的學識和他的學問。但是陳昌篤教授就是因為在三峽工程上投了反對票,他就沒有當上院士。

中國的這個制度,如果你不能和黨、政府保持一致,不能說政府想說的話,你非要表示你的意見的話,那麼你院士就不要當了。現在的環境就是更加進了一步,你教授也不用當了。就像清華大學的許章潤教授一樣,教授你也不用當了,工資也不用拿了,你退休金也沒有了,你的醫療保險也沒有了,或就像周孝正教授一樣。這就是中國知識份子。如果你不再和黨、和政府站在一條線上,不能和黨中央保持一致的話,它不給你飯吃。」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来源:看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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