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时报：美国国家情报局长不好当

发表：2005-02-20 08:50

亚洲时报在线2月22日B Raman撰文：布什总统上周四宣布提名美国驻伊拉克大使约翰·内格罗蓬特(John Negroponte)担任第一任国家情报局长（DNI）。如果提名获得参议院批准，他将统领美国政府15个情报机构的工作。布什还提名国防部国家安全局（NSA）局长迈克尔·海登（Michael Hayden）中将出任DNI副局长。布什这样做是想继续保持中情局（CIA）一贯遵循的传统：如果一把手是文官，二把手就从军队中提拔，反之亦然。 NSA是负责搜集技术情报（TECHINT）的主要机构之一。

正如911调查委员会去年提交的调查报告所建议的，内格罗蓬特将负责监督美国所有国家情报机构的工作。美国的国家情报机构与部门情报机构有区别。国家情报机构必须满足许多部门的情报要求；而部门情报机构实际上只满足一个部门的情报要求。像CIA、NSA这类情报机构是国家性质的；而国防情报局（DIA）以及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的情报部门都是部门情报机构。目前尚不清楚DNI对DIA及各军种的情报部门有多大的监督权。911调查委员会并没有建议让它们也处于DNI的管辖之下。

911调查委员会建议DNI在情报搜集、分发和预算方面应进行跨机构协调。该委员会希望DNI在挑选所有情报机构的负责人、给各机构分派任务、为整个情报界做单一预算并使之获得国会通过、分配预算资金以及监督各机构等方面发挥关键作用。

911调查委员会提出上述建议是因为发现情报界的两大不足之处：首先是情报界没有一个人了解所有人力情报（HUMINT）运作并能阻止行动重复、不同机构依赖同一个消息人士提供情报、一个机构聘用被另一个机构抛弃的消息来源等情况发生。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沙拉比，当CIA发现他不可靠并将其抛弃之后，他却受到DIA的青睐。普遍认为就是他给DIA和国防部长拉姆斯费尔德提供了很多有关伊拉克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WMD）的错误资讯。

其次是情报机构往往不愿分享情报。它们一般只在其他人要求立即采取行动时分享情报，而在似乎不要求立即行动和需要进一步证实情报的情况下避免这样做。如果它们即时分享情报，可能就会发现其他机构早已获得它们正在寻找的情报。调查委员会希望每个机构应该知道其他机构已掌握的情报－不管是否需要立即采取行动。

因此，911调查委员会建议，所有情报机构的工作原则应该是不仅要获取情报，还要分享情报。该委员会建议，美国政府中应该有一人直接向总统汇报工作并负责给各机构分派任务、决定它们各自的行动职责、批准它们所有的重要行动、跟进它们如何采取行动以及确保各机构共用搜集到的所有情报。

调查委员会还希望DNI额外负责监督新成立的国家反恐中心，该机构将直接受他控制并帮助他执行与所谓的反恐战有关的任务。

虽然911调查委员会希望DNI成为总统的首要情报顾问，统管所有高级官员任命、任务分派、情报行动和预算，但未明确说明此人应成为总统的首席情报分析家。这就引起外界猜测：委员会希望情报分析不应交给DNI全权负责。委员会成员显然担心如果由一人负责所有分析工作，总统就可能听不到各种不同的观点，这样会导致严重的决策错误。

911调查委员会还希望CIA将来只负责秘密政治行动，所有准军事秘密行动都交由五角大楼的特别行动指挥部负责。事实上他们显然已这样做了，这从拉姆斯费尔德积极张罗并协调遏制伊朗发展核军事能力的准军事行动中可见一斑。

目前尚不清楚911调查委员会的所有建议是否都被采纳或DNI能否拥有委员会期望的同等权力。在国会讨论批准该委员会的建议期间，与五角大楼关系密切的国会成员坚持说设立情报总管一职不应削弱国防部长在搜集和利用采取军事行动所需的作战情报方面的现有权力。

布什在提名内格罗蓬特出任这一职位时说：这一工作是美国反恐行动中的关键部分；内格罗蓬特一生中大部份时间都在海外为国家服务，因此他了解美国在全球的情报需求；“为了防范恐怖分子的袭击，我们必须确保情报机构像一个统一的企业一样运作”；内格罗蓬特的主要职责是向总统提供每日情报简报并决定各情报机构的预算。从最后一点可以看出，DNI似乎也充当总统的首席分析家。

现在说DNI能有效地协调所有情报机构的工作以及拉姆斯费尔德和五角大楼情报机构是否情愿他这样做还为时尚早。约翰·甘乃迪执政时期的国防部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当初成立DIA，希望借此协调陆海空以及海军陆战队的4个情报理事会的工作，但结果发现很难做到。

在实践中，军方各情报部门强烈反对把它们的部分权力分割给DIA，因此麦克纳马拉的许多构想最后即使不放弃，也不得不大打折扣。这就是当所有情报机构的负责人包括DIA局长都来自军队和有类似背景时麦克纳马拉所面临的困难。

外交官出身的内格罗蓬特能成功协调下属15个情报机构的工作吗？要知道CIA可是直接向总统汇报工作；联邦调查局（FBI）直接受司法部长控制；而其他则在国防部长的掌管之下。据报道，因为这是新设立的职位，布什希望首任DNI局长应该是熟悉情报工作并在情报界有一定威望的专业情报人员。据报道，所有那些可能人选都拒绝出任DNI一职，显然是因为他们没信心做好协调工作。老布什执政时期的CIA局长罗伯特·盖兹公开表示拒绝出任这一职位。

用情报用语来说，“行动”一词指的是搜集和分发情报以及采取秘密行动的过程。如果内格罗蓬特获准出任DNI局长，拉姆斯费尔德愿意把五角大楼情报机构针对伊朗采取的所有秘密行动和那些他们将来可能对叙利亚采取的监督权拱手让给他吗？拉姆斯费尔德及其下属的情报机构会与内格罗蓬特全面分享这些秘密行动的情报吗？可能性似乎很小。

最后，内格罗蓬特最终可能只负责所有情报的搜集和分发工作，而根本管不了任何秘密准军事行动，拉姆斯费尔德仍将独揽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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