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口浪尖之下的今日中國

作者:(南京)克立 發表:2009-11-20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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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以日本映照中國的鏡子

今日有報導,"等歐巴馬一行返回華盛頓後,中美貿易關係的真正考驗就會到來。"

美國當局政策在改弦易章;強勢美元雖然還在呼喊,但赤字問題,失業率問題;兩大無能改變的問題,非得重新回到振興製造業和出口平衡的道路上來。對於中國而言,出口導向的國家經濟政策,於國際市場背道而馳,國際市場不會再接受,也走不通了。中國同樣需要改弦易章,方向正好相反;改革國內的分配制度;讓人民幣匯率市場化;如此的話,當然會帶動國內經濟走向可持續增長。但這已經不是經濟政策所可以決定了的;沒有政治方面的變革;是不會有此結果的。高昂的失業率,以及通貨膨脹;這兩者最終會導致政治變革;無論結果是美國的資本主義新政,還是德國的國家社會主義;總歸要解決失業率和通貨膨脹兩個根本社會問題;這兩個問題,既是經濟問題,更是社會問題,尤其是政治問題。

日本國的歷史,更多映照了中國的鏡子。戰前日本的政治體制,根本上講,其本質仍然是專制和集權;反映在經濟體制,就是國家主導的資本主義;這最終沒有出路也無法有出路。與其說軍國主義導致其侵略外部國家歷史,不如更深一層分析軍國主義的來源。軍國主義不如說,是經濟社會政治危機的解決手段,而非其本源,儘管其尚武文化提供了這種可能。戰前的日本政治體制,與中國今天非常相似;中國的儒教文化不足以產生軍國主義,但經濟領域的沙文主義卻極具有土壤。政府主導的資本主義,失業率是一個永遠不法解決的惡魘,任何國家均無法避免此種結局;國家財富分配,向大型國家扶持企業傾斜,也是一個普遍的現象。這兩者又是彼此因果關係;要麼同時解決,要麼同時存在。

戰後日本國最為根本的改變是政治體制,其脫胎換骨改變成為國民國家和民主國家;如果說戰前日本所謂的西洋體大和魂,不過是變版的中國的西學為用中學為體;戰後日本徹底拋棄了專制與集權,國民國家之建立和民主制度之確立;雖然是在美國佔領軍刺刀下強制的變革;但這一變革同樣深入人心,源自於戰敗尤其是原子核爆唯一受害國的慘痛經歷。事實上,集權和專制,沒有給日本國帶來繁榮,反而帶來了世界唯一悲慘的地獄般災難。

日本國,在戰後政治體制主導下面,中小企業蓬勃發展;雖然後面演變成為大型世界企業比比皆是;但這是市場經濟的產物,並非政府主導的結果。戰後日本國的分配,其公平程度在西方世界,仍然無法望其向背。戰後日本國市場匯率的節節升高,不僅沒有抑制日本經濟的發展增長,反而使得日本成為全世界最富有的國家;國民因此享有高度的物質生活。在失業率和通貨膨脹兩項經濟指標,日本國也一直保持溫和的記錄。其持續升高的匯率,並沒有導致失業率惡化,但又極為有效地抑制了通貨膨脹。正是日本的持續升高的匯率,導致其經濟不斷轉型;如今日本已經走在世界科技的前沿。

今天的日本,不僅沒有衰落,事實正好相反;世界範圍的經濟危機,尤其始自西方的這場危機;日本波瀾不驚基本無所觸動。日本新任首相在剛結束的亞太經合組織會議上的的自信,並非沒有根據,而是源自於深刻的日本國政治和經濟優勢,現世沒有國家可以比擬。正是基於如此之自信,日本提出和推動東亞共同體乃至亞太共同體。如果說這場危機,充分暴露了美國和歐洲西方世界的問題;也更加凸顯了日本國作為新西方世界的合理性和榜樣的力量。但如果以中國作為榜樣,只是中國的危機還沒有到來;而非中國的經濟一枝獨秀,事實上,中國一系列的經濟干預,就像服用經濟鴉片,復甦只是假象,真相是步入更深的危機。這一點未來明年開始即可以驗證。這也不需要先知,只是我們習慣了皇帝的新衣。

二、絕非必然的利益共同體

今日有報導歐巴馬總統,"他今年9月表示,我們不能走回頭路,回到那個中國向美國賣一切東西的時代,在這個時代裡美國揹負了大量的信用卡債務或物業套現貸款,卻沒有向中國賣任何東西。"

中美關係,由於經濟是如此之緊密;所以理所當然成為利益共同體;這只是虛幻。事實情況是,中美經濟是如此之衝突,美國作為民主國家和國民國家,失業率問題,是政府首當其衝的問題;在此問題上,中國是美國的強烈競爭者,而非利益共同體。基於對美國國債的購買,並不能解決美國的失業率;基於赤字財政推動的經濟增長,無助於解決經濟層面的競爭力。美國自願降低生活水準,是基於深刻的變革認識和需要;無論美國人民對此需要多長時間才可以接受,但對於變革已經開始。站在這個意義上講,中國不改變匯率政策,總會有一天;因此會成為美國的敵人,不僅不是利益共同體,而且也不是競爭者。而匯率政策的改變,並非本身自身所可以決定;根本上講,只是政治革新以後的結果之一。

三、泡沫是由誰以及何時形成的

今日有報導美國,"有些人看來至少也同樣關心怎樣定義樓市泡沫是何時開始的。"

歷史需要時間方可以看得更清楚;如今的情況正在印證歷史學家的這句話。對於今天美國房貸危機,越來越多追尋到民主黨克林頓政府政策。那是一個經濟繁榮增長的時代,也是許多美國人美好記憶的時代。但,如今美國的看法正在改變;或許,正是那個時期,種下了今日房貸危機的種子。

中國的房貸危機,相信不會太遠了,相信明年就會顯現,而遠非美國需要繼續8年後才會顯現。這場危機到來之時,可能會仁者見智;但美國的過往經歷,可以給中國提供一面鏡子;焉不是今年的經濟刺激救市房市政策,焉不是將地產作為經濟復甦的主要領域之一政策;因此導致的惡果。土地政策和房產經濟,作為經濟火車頭,起碼作為之一;是這兩屆連續政府,即便不是主導,也無意抑制的產物。如果說,前期政府無意抑制,今年政府卻是在對此仰仗;這是典型的飲鳩止渴。當購買房地產已經與居住毫無關係,當購買房地產已經與租賃價格遠遠背離;炒房(投資)和保值(存款)已經成為房地產主旋律;那麼離房貸危機,我們還會有多遠呢,還會需要多長時間呢?基於自然升值的房市無可避免;但前提是居住的需要價值;這又與收入和就業相關聯;純粹基於投資增值的手段和目的,房市絕對不是股市。

四、漲價之前的短缺荒

今日有報導,"中國面臨嚴重天然氣荒";"其中一個原因是生產商利潤低,不願擴大生產規模。"

這只是通貨膨脹的即將來臨的信號之一。天氣原因不是原因;早晚冬天也要來臨;今年早到的寒冬天氣,無非是將即將到來的通貨膨脹提前到來而已。天然氣荒,根本原因在價格體制;漲價當然是必然的結果。漲價絕對不會僅限於資產價格,那只是經濟學家的一廂情願;生活資料的價格上漲,工業品的價格上漲;勢必都會一一接踵而至。在這場即將到來的經濟危機當中,被洗牌出局的企業,是低成本擴張的企業;不是漲價提高利潤的企業。這將成為企業生存和發展的示範,企業對此很快就會趨之若鶩。消費者對此無可奈何,政府對此無計可施。通貨膨脹發生在失業率高企情況下面,沒有人懷疑這不是一場災難。其災難程度,以至於不忍或不敢正視與面對。

五、基層社會的無政府狀態

今日有報導中國尤其鄉鎮政府,"群體性事件和無財行政有關";"尤其是今年發生的惡性群體性事件顯示,一些地方基層政權對社會穩定的控制力正遭到大幅削弱。"

雖然說近年經濟增長保持良好態勢;但基層社會日趨進入"無政府狀態",是學者開始提出和社會有目共睹的。其實,與其說中央財政拿走了大頭,不如說中央政府財政並沒有傾斜投向國民社會保障開支。社會穩定出現問題,最先表現於基層政權無所作為,基層社會無政府狀態。群體事件,絕不是什麼民主政治;無政府狀態,只是暴民政治。再好的無政府狀態,都遠比最惡劣的暴政,萬惡和深淵。無政府狀態下面,投資活動和企業經營,都會遠遠離開;當地只能形成惡性循環。這與經濟發達與欠發達並無緊密關係;事實上,尤其是已經城市化但未工業化地區,流氓無產者眾多;已經不是農民,但又不是工人;這是一個流氓群體,並無意以工作和勞作為本分和天職;無政府狀態最為嚴重。這在目前城市化郊區十分普遍;尤其以非工業而純粹地產帶動的郊區嚴重。

不僅如此,中國政府立足城市的政策,帶來傾斜城市政策,也正在城市造就一個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食利階層。用於失業救濟金的財政,不僅無助於解決就業,相反造就了一批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食利階層。相比較英國的貧民席藝所,以及美國的低收入階層食品卷;後者更加進步與合理。開私家車領取低保金和失業救濟款,這在中國絕不是個案;這樣的一批城市無產者,只是流氓無產階級,越多越破壞,越多社會越落後。

羅馬的衰落,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討好和縱容城市流氓無產階級。由於政權立足於城市,羅馬以整個帝國的稅收和財富,支撐和維護羅馬城市市民的不勞而獲,認為是天經地義。如今中國,工業日趨鄉鎮在地化,勞工日趨移民化;但稅收分配和財政傾斜,城市佔據絕對和主導;而且市民認為天經地義。在地勞工,創造稅收者,反而享受不到稅收應有的利益。這與羅馬帝國異曲同工。這與今日國際世界城市與鄉村關係,背道而馳。西方工業國家,對對於鄉村和農民,極具補貼和照顧之能事,有恐而不及。

六、中國中產階層的貧困化

今日有報導,"美國中產階級,想活瀟灑不容易。"

事實上,中國今日中產階級日趨貧困化;已經有學者提出此觀點看法。分配正在日益傾斜少數階層,這與企業日漸形成壟斷,失業率高企,中小企業日漸萎縮與艱難;形成一致。中產階層的收入,同時又被房市和車市所帶走。追逐房產,以租賃為恥;將中產階層有限的收入,又被房屋貸款拿走。追求私人交通,本來城市的趨勢是公共交通,然而正好恰恰相反,中國的車市,尤其是自駕車用途車市,幾乎全部集中在城市;中產階層的有限收入,又被不斷漲價的油費耗盡。想活瀟灑不容易,更為艱難的轉變在於心態的轉變,不願承認和接受現狀。於是竟然有了"啃老族",以及寧願失業而不願曲就,最後竟然放棄了就業;完全依靠偶然所帶來的收入,以為可以繼續天上掉餡餅。中國的房地產市場高昂,中國的車市繁榮,喜乎,抑或悲乎;於中國中產階級,究竟是在提高生活,還是在走向貧困。

七、教育體制失敗繼續之中

今日有報導,"中國留美學生激增兩成"。"去年到美國念普通學位的中國學生達到2萬6000多人,相比之下,五年前只有約8000人。"

主要是本科生激增,反映了國民對大學教育的不滿與失去信任。一個經濟蓬勃成長的國家,很難可以想像教育體制完全失敗,沒有成功的教育體制,焉可以維繫和承擔經濟成長;這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追求西方留學,本來是工業化的途徑和榜樣;但如果變成了國內教育的替代產品,那就不是任何國家可以承受的經濟負擔;那就是國家機體在流血。基於國家教育體制的不具備能力和水平;西方留學可以提高國家教育體制的能力和水平;眾多學成返回者自動和自然承擔了教育提高水平和能力的責任。基於國家教育體制的失敗,而逃離和背叛國家教育體制,只能更加惡化這種失敗;這種體制的結果是僵化和排外;同時優秀學生的外逃,更加使得教育體制行同枯朽。現今一位著名西人所言,當年上這所大學是因為優秀的教師,現今到這所大學任教,是因為這所大學有優秀的學生。其實又豈止是本科生,中學生留學大潮,這只是中國的獨有的現象;彰顯中國教育體制的失敗。


来源:路透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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