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遊記2_18》生離.背叛.紅禍.謊言(圖)
《仙遊記2_18》生離.背叛.紅禍.謊言。(看中國後製圖)
生離
鄭念表情和藹,語氣平和說道:「你今天看來有所突破。怎麼,有事想問師父?」
阿修聞言,坐到椅子上,神情不解的說:「弟子方才靜坐,跟以往的體驗大不相同,卻不知是怎麼回事?」
「那……外面好玩嗎?」只見鄭念氣定神閒的問道,然後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
阿修聽了,一臉驚訝:「師父!您知道?!」
「那當然,我有看見你飄出去。」鄭念淡定的放下杯子,微笑回答。
接下來阿修把剛才所見所聞,鉅細靡遺告知後,便靜靜的等著鄭念的回答。
「修煉中本來就會有各式各樣的體驗,感官可能也會比平時敏銳,這都是正常的。你所看見的那些事,可能是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各種事,將來出去後,你就可以自己去印證了。至於你說的光柱與世界的傾斜…」鄭念停了一下說道,「外界也聽過有些人曾見到這景象,所以才會試圖讓這個世界恢復正常,可惜至今還沒人成功。」
「還有,你所提到林中的黑衣人,以及那個比世界還大的巨掌,」只見鄭念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這我倒是一無所知。但世上本來就充滿許多我們無法理解的事,或許也存在我們所不知的神,只要有緣,將來還是會見到的。而本門之所以叫《穹門》,也正是提醒我們不要自滿,才能不斷超越自己……」鄭念說到這兒,被門外一陣說話聲打斷。
「爺爺,我們回來了,就只是商隊,商品看來或許新奇,卻沒甚麼特別的。你想買的東西,我們沒找著。」刑娜見阿修在場,機靈的說著。阿修見兩人回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好再向鄭念多問,便起身向三人告辭離開。
經過小廟時,阿修意外發現平常不燒香拜佛的土豆,居然在那兒虔誠的合掌祈禱,口中唸唸有詞。土豆一見阿修,開心的把供品收進籃子,確認四下無人後,表情神秘的說:「阿修,你來的正好,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一定會替我感到開心。」
阿修聞言,好奇問道:「甚麼好消息?」
「你不要告訴別人,還記得早上我們去看的紅貨商團嗎?那個領隊賈大空,」土豆的語調此時按捺不住興奮,顫抖說道,「他想帶我離開這兒……我終於要成為第二個離開育神高原的人了,到時我要比你爹做更大的生意,賺更多的錢。」
聽了土豆這番話,阿修想起早上所見的那一幕,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心情也隨之低落起來:「那,你甚麼時候要離開?」
「明早!在離捨河的橋邊集合。」土豆語氣堅決的回答。
阿修聽完,驚訝問道:「這麼快!?那,你家人知道嗎?」阿修納悶問著。
「當然不知道,不然我還怎麼出去。反正到時衣錦還鄉,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就行了。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千萬別說,知道嗎?」土豆神情堅定的笑道。
「好!」只是阿修雖然嘴上應好,臉上卻看不出任何喜悅。
土豆見狀,也知道自己是阿修在村裡的唯一朋友兼好友,只得出言安慰:「放心,我不會忘記你的,回來之後,我一定好好拉拔你,讓大家再也不敢欺負你。」土豆這番話自然無法令阿修鬱悶的心感到釋懷,但為了不掃好友的興,只得強行微笑。
只是兩人沿途卻也不再言語,直到回家才互相告別。
背叛
隔天,在田裡工作的阿修,一見土豆,連忙放下手邊工作,為他送行。到了離捨河的橋邊,只見賈大空一伙人正陸續前來,一旁的傳送士則正在布置傳送法陣。微微發光的傳送法陣在平時或許會讓人想多看幾眼,但這時的阿修卻完全提不起勁。
賈大空看見兩人,用宏亮的聲音打著招呼:「哈哈,土豆,這麼早就到啦,看來迫不及待哦!」
「是啊,跟您介紹,這是我最好的玩伴-阿修,就只有他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土豆開心的跟賈大空介紹阿修。
賈大空這時再見阿修,早沒有昨天的戒心,樂呵呵拍著阿修的肩膀說道:「你有土豆這朋友真是你的福氣,他實在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話雖如此,賈大空的眼神卻似乎緊盯著阿修,像在尋找甚麼似的。
「與眾不同?!」阿修一臉茫然說道。
賈大空見狀笑道:「是啊,你這好朋友相當有趣,能看到一般人看不見的事物,聽到一般人聽不見的聲音,還不特別嗎?這些能力就算在外界,也是十分罕見的呢!埋沒在這兒是可惜了,所以我想帶他出去見見世面。」說完依然繼續緊盯阿修不放。
阿修聞言,忽然腦袋一片空白,神情訝異的望向土豆。土豆見狀,一臉歉意的跟阿修說道:「對不起,我本來是答應你不說的,但賈大哥人真的很好,所以話匣子一開就……你不會怪我吧!」
賈大空原本還懷疑土豆所言,所以小心觀察阿修的反應,直到現在,他從兩人的互動中,終於肯定土豆應該如他自己所言,是個特殊的小孩。確認自己判斷的賈大空,此時再度拍著阿修肩膀:「放心!我會好好帶他,將來衣錦還鄉,少不了你吃香喝辣……」
賈大空正準備再說下去時,昨天的副手緊張的湊上前來,把賈大空拉到遠一點的地方,悄聲問道:「老大,魔冥那邊交辦的任務……」
賈大空神情不悅的打斷副手的話:「反正錢都收了,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回去就說沒他們要找的小孩就行了。」
「可是……」只見副手欲言又止的囁嚅著。
「沒有甚麼可是!管它是《天選者》還是《天佼者》,關我屁事。我問你,是帶著手上的銀兩離開重要?還是帶數量不明,身處何方也不清楚的小孩重要?」面對盛氣凌人的賈大空,副手只得連連點頭稱是。
賈大空見狀,繼續數落著副手:「你跟著我也幾十年有了,拜託機靈點,就算不能幫我分憂解勞,也別再增加我的負擔。難得有機會把這些次貨處理掉,魔冥交待的苦差事,拿了錢,敷衍過去就好。你還真搞不清楚輕重緩急,老老實實去做嗎……」
副手聞言,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回問:「老大,那要把這小子介紹給單練嗎?也許還能再撈一筆。」
賈大空不聽還好,一聽簡直氣炸:「你白癡嗎?練少主天賦過人,加上目空一切,自視甚高的個性,你是想帶去找死嗎?留在我們身邊,好處更多……」
就在賈大空不停數落著副手的同時,阿修與土豆這邊則少了幾分感傷,多了幾分尷尬。
「阿修,對不起,請你原諒我,這畢竟是難得的機會,錯過不再。」土豆邊跟阿修說著,也謹慎的打量著賈大空,深怕他會發現甚麼端倪來。
而一開始難以釋懷的阿修,看著土豆充滿歉意的神情,回想著過往的相處,糾結的心情很快得到釋放。他輕拍土豆肩膀笑道:「沒事,你能藉這個機會離開這裡總是好事。在外面好好加油,我還要仰賴你回來,帶我吃香喝辣。」
土豆聽完,心情複雜的與阿修互相擁抱:「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謝謝你的諒解。我們後會有期。」
就在土豆不告而別,隨賈大空一行人離開後,土豆的家人也在他的房間發現留下的紙條,傷心之餘,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接受事實,盼望他能早日歸來。
「紅禍」與「謊言」
賈大空一行人的匆忙離開,在事後看來確是其來有自。因為就在紅貨商團離開不久,阿修當時的疑惑也應驗了,不但魔訊石用了幾天就無法再使用,一些看似新穎的器具也陸續出現狀況。有的甚至讓人血流如注,傷可見骨,「紅貨」瞬間成了一場「紅禍」。
而剩下的器具即使堪用,由於居民害怕再出甚麼意外,也都棄置在一旁,重拾傳統的器具。那些原本四處張揚炫耀的人,因為不願被嘲笑是凱子,也都轉趨低調。商團所帶來的風潮,不到一個月就煙消雲散,成為居民茶餘飯後的笑點。當然,這些雖屬後事,卻也從未被阿修放在心上,畢竟他跟其他人的互動本來就不多。
土豆離開的當晚,心情複雜的阿修,雖說已給予好友祝福,但一顆心還是無法完全放下,總覺一口氣悶在胸中,不吐不快。加上梅式、刑娜不在,鄭念則在庭院賞月乘涼,獨自在房裡的阿修心情顯得更加浮躁,非但書看不下去,打坐也靜不下來,平日早該完成的各項功課,卻是沒一個有進展,不是在發呆,就是像隻無頭蒼蠅,兀自在房中踱來踱去。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先回去好了。」打定主意的阿修,把桌子整理好,就出去跟鄭念打個招呼,準備回家。
庭院中的鄭念坐在椅上,拐杖則靠著扶把,手搖白羽扇,望著星空,頭也不回的問道:「今天的功課都完成了?」
「嗯!」不知該如何回答的阿修,只得心虛的敷衍回應。
這時鄭念低下頭來,沉思了一會,依然不看阿修一眼,只是擺擺手道:「你過來。」阿修聞言,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走了過去。
「你,」鄭念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點的阿修心驚膽顫,「甚麼時候學會說謊了?!」
(待續)
下回: 《仙遊記・第二部》第19話:滿天星眼(適逢中國新年,2月20日續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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