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宫刑”!!

发表:2003-07-07 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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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7月5日,山东桓台县新城镇聂桥村22岁的村民邢树贞,因被村干部指认涉嫌本村一起纵火案,而遭非法拘禁,刑讯逼供。邢树贞拒不承认自己放火,审讯者恼羞成怒,遂残忍地摘下了邢的睾丸,给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造成终身残疾。

  参与此事的村干部有:大队党支部副书记邢宗弟、民兵连长邢本森、贫协主席孟凡孝、民兵副连长兼治安主任邢本山、生产队队长张照刚等。

  在邢树贞被阉29年后的今天,记者采访了他。

  记者:“你的睾丸是被人用手攥掉的,还是用刀割掉的?”

  邢树贞:“我不知道。当时我已经昏迷了,屋里头又那么黑。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我这下面确实有个刀口。”

  ……

  前一天晚上,村民张若刚家5间闲置的土坯房失火时,邢树贞还在家里睡觉。火光一起,全村嚷动,邢树贞也跟着去救了火。

  第二天上午,民兵连长邢本森来了,通知邢树贞去大队部参加“毛泽东思想学习班”。

  “我到大队部一看,五个村干部,还有公社的刘特派员都在。他们说是我放的火,我不承认,中午他们就不让我回家。刘特派员还领着我学了《敦促杜聿明投降书》。我说不是我放的火,我怎么承认呀?晚上他们就下了毒手……”

  半夜,昏迷不醒的邢树贞被放下来。第二天,邢树贞发现自己下体一片血迹,火烧火燎地疼,直不起腰,站不起身。上午,邢本森去公社卫生院拿了药,让邢树贞服下。

  邢树贞:“他(邢本森)见势头不对,就不让我走,一天换一个地方,整整关了我38天,一直等伤口愈合,才放我出去。”

  值得一提的是,失火的事主张若刚并未指认邢树贞放火。之后,大队干部把邢树贞家的*赶走,在小队部拍卖后,也没给张若刚家一分钱,而是几个人私分掉了。

  至于五个村干部为什么一口咬定是邢树贞放的火,邢树贞说:“我当时脾气不好,那些当干部的,只要惹住我,我就在大街上揭他的短。结果呢,他们从正面没搞我,就搞阴谋诡计,以抓放火犯为名,让我断子绝孙。”一告就告了29年

  虽然失去了男性特征,但邢树贞倔强、率直的性格却没有随之消失,并在他此后29年的告状史上,始终如一地表现出来。

  被关押38天后,邢树贞的伤口愈合了,尽管还是勾着腰,却也能站起身来了。出来第二天,他就步行去了县公安局。而公安局的人又让他去找检察院。

  1978年,桓台县检察院重建。1979年,检察院一位姓张的副检察长接待了邢树贞,并指派两名检察干部查办此案。

  桓台县检察院控申科某干部对记者说:“刑事案件应该由公安局负责侦破。1979年我们接到邢树贞的申诉后,由法纪科出人,按‘干部渎职’的线索查办,查出放火的不是邢树贞,最后建议由新城镇党委,对打人的邢本森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对其他几个参与者也给了党内警告处分,并且建议村里赔偿邢树贞200元医药费。另外,他还可以享受大队书记的工分标准。”

  当时大队书记的工分标准是一年4000分,约合400元人民币。邢树贞被阉割后,整整半年不能干活,并造成了终身残疾,他认为200元医疗费和一年400元工钱无论如何不能弥补他所受到的伤害。

  “你光查出放火的不是我,那人身伤害、囚禁一个月就都不说了?我主要追究的就是人身伤害。”

  三年后,农村实行土地承包制,邢树贞与大队书记一样的工分待遇随之取消。1998年,邢树贞孤身闯北京,先后到公安部、最高人民检察院、最高人民法院等部门**。可是,仍然没有结果。“(他们)推来推去,气得我做了白衣,写了血书,要坐到升国旗的地方……”邢树贞说。

  新城镇派出所巩指导员知道邢树贞要去北京静坐的消息后,找他谈话,劝他不要再去北京,并答应为他牵线:“你说找谁就找谁吧。”他们先后找了桓台县人大、县信访办、县检察院、新城镇党委、镇政府等部门,由这些部门主持,让聂桥村党支部、村委会与邢树贞达成一个新的协议;免去邢树贞应缴的“三提五统”款;每年为其发放救济金300元;60岁后,本人可进敬老院养老。邢树贞签下了这份协议。

  邢树贞签完协议后,他觉得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此后,他经常外出打工,挣到一些钱,就继续去有关部门**。

  2001年12月初,记者在桓台县检察院采访时,检察院控申科的一名女干部对邢的告状动机作如下分析:

  “邢树贞的问题,本来已经解决了,后来他不满足,是受了他哥哥(居住在原籍)、弟弟的起哄。他们跟他说按照《国家赔偿法》,可以赔他十几万。他哥哥、弟弟答应他:拿到这笔钱后,他们给他养老送终。所以说,邢树贞是受了经济利益的驱动。当然,他家里很苦,我们也很同情他。你致残了,可以适当照顾,但要求通过这种照顾来变穷为富,是不可能的。”

  邢树贞:“我不打算非得要多少钱才行,对原来欺负我的人,尤其是那个邢本森,得不到绳之以法,我死也不瞑目。”

  不管有心还是无意,邢树贞缠讼的实质,是索求一个共和国公民不会再遭受阉割命运的环境。但从他29年缠讼的历史以及他在此之间受到的种种冷遇、拒绝、误会、漠然来看,他的诉说、祈求的力量是那么的弱小。

  “直接去告检察院”

  当年参与刑讯邢树贞的村干部,有三人已经去世。当年的民兵连长邢本森也已70多岁了。

  邢树贞的家,在村子西头的一座土墙垒起的院子里,母子俩守着3间破房过活。邢的母亲今年80岁了,忆起伤心往事,她用手翻起自己的眼睑,跟记者说她的一只眼睛哭瞎了。

  记者问邢树贞是不是仍要继续告状?

  “嗯。再去,我直接告检察院。你检察院不作为呀--你给我处理,没处理妥当,你就属于不作为。”

  由盲目告状到主动学法、由状告当事人到欲告检察院“不作为”,公民邢树贞的法律素质在不断提高,尽管这种提高是以巨大的痛苦为代价的。同时,记者也担心因为种种原因,邢树贞最终还是难以达到他的诉讼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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